江风怀面露贼笑,"为姓何的娃儿哀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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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云,你乖,别闹性子。"
海灏正做着他生平第一次的事————哄女子开心。唉,她太小了,只能宠她,凶不得的啊,真是使他堂堂爱新觉罗的姓氏委屈了些。
"我要跟啦。"梦云不依,缠着他的手不放。
"我有重要的任务必须处理,是二阿哥指派的军政大权,疏忽不得。那种短兵相接,又虚伪酬醉的场合你不能去。"他硬下声来,想以威权吓唬她,但是焉知眸底的溺爱使得她一点儿惧怕也没。
她的小手放开他的大手,可紧接着她抓住他的衣裳,扭呀扭的,几乎要把他的衣裳扯烂了。
海灏无奈的苦笑,心想,他应该故意凶凶她才是,毕竟他是她的天地、是拥有她专属权的唯一汉子,不能让她过度侍宠而骄。
"我的话是命令,令不可违!"
"我可以扮男装跟着你呀,就当我是你的贴身小厮嘛。"
"不许!"
"好嘛好嘛。求求你嘛,海灏贝勒爷儿。"梦云索性跳上去,两腿紧紧圈住他的腰际,两条手臂更是紧紧抓住箝制他的颈肩。
"梦云,你这姿势成何体统?"他的眉眼尽是笑,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
他不怕硬,就怕来软的,尤其是她这等无邪的娇甜更是令他难以招架。
把粉女敕香唇凑过去,她重重的啄上他的薄唇。
她晓得他喜欢吃她的嘴唇,这似乎是他唯一的罩门、仅有的弱点。嘻,她当然要好生利用喽。
海灏无声的叹息,他轻吱了下梦云的俏鼻尖,半哄半威胁道:"听话才乖。夜了我就回别业来,不就可以好好抱你?倘若你任性、不乖,也许我很快就将你弃如敝屐,另觅新宠哦。"
"我不依!是你把我破身的,你要跟我一块儿老才行。"
她气得!吧脆使劲反咬住他的下唇,硬是咬出一口子的血痕来才罢休。
抿了下唇,海灏的眉心打上深深的皱折。
"倘若我真的不要你了,是不是和我玉石俱焚?泼辣子。"
"如果你当真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她是有傲骨的,才不管他是皇族亲贵!
可是话说回来,她不可以失掉他呀,没了他,她岂不是失了魂魄
海灏挑起眉尖,撇唇轻笑道:"看来咱们是棋逢对手了。"
但是他是要定她了!这个"要"不光是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她的情、她的所有思绪,还有她往后全部的人生。
只是他必须再等一等,等她长大些,她太小了,弄不懂深刻不渝的挚爱。
"这样吧,你乖乖待在别业,回来我带些男装衣裳,往后再找空档带你去外头逛逛。"
"只能这么着了……"梦云黯然神伤的垂下眉眼,可是别业里要啥有啥,怎么可能缺少适当的衣裳呢?
"乖乖待着,晚上我再与你欢愉。"
"欢愉,嗯,色魔。"躁死人了,她把脸儿藏躲在他颈边,羞得不肯瞧他。
"懂得羞了?"海灏大笑。
他恐怕很难对她有厌烦的时日了,真是不得不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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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云姑娘。"千萼笑容可掬的晃摇到书斋。
正发着呆的梦云闷闷的看着来人。
"你是……"
"我是别业里的婢仆,身分低微,照道理是不该擅进书斋。我名唤千萼,梦云姑娘大可以直呼小的名。"
"千萼姊姊。"梦云斟上茶水,问着好。
"梦云姑娘是闷得慌吧,这大别业里没个人说说贴心话,爷儿又公事繁忙,可把姑娘你闷坏了吧?"
"是挺无趣的。"跟她待在何家一样的百无聊赖。
"我带姑娘上市集玩玩,可愿意?听说今日有热闹可一饱眼福唷,还有姑娘你是打京城来的,咱这江南的饼是出了名的,豆腐花更是使人吃不腻。"
"可以吗?贝勒爷不许我出门。"虽然她敢在海灏贝勒面前乱使性子,可是真要把他惹怒了她是不敢的,她只敢撒点小悍,耍耍赖。
"梦云妹子……"千萼挽起梦云的手,拍拍她的掌心。鼓动着道:"我虚长你几年,称你一声好妹子。我说妹子你啊,不必害怕,爷儿这一出门天不黑是不会回来的,现离天黑还有好些个时辰,你这么闷着、呆着也不成啊,我们出去兜兜,天黑以前回来,贝勒爷不会发觉的啦。"
"可是外头有兵土巡视呀。"
"这尽避宽心,我们可以从后院溜出门,我一切打点妥当了,后院的仆奴全打发干净。妹子啊,听说市集来了一批上好的玉饰,像你这般精雕细琢的美人胚,身上不配些好玉怎成哪。"
梦云的心躁动了,她想买块好玉送给海灏贝勒,他肯定会大大的惊喜、满满的欣悦。
"嗯,我们这就溜出去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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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梦云吗?她上哪儿去?
"喂!梦……"文全武住声了,打从知道他以为的何云小兄弟竟是个穿裙子的姑娘家,他再也不敢找她说话了。
李叔告诉他,梦云可能会成为他们的主母,即使不,也是贝勒爷身边的人,他们做奴才的不可以不守礼教。
他心里也明白,因为梦云的原故他才得以跟着老御厨学点儿功夫,也因为梦云,所有伙食房的人没人再敢欺他年幼,那些砍柴挑水的杂役他也一律免去。
"但是梦云跟着那个穿绿衣的大姑娘溜出别业做什么?"他歪着头想了老半天,自作聪明的呆笑着,"姑娘家一块出门一定是买些胭脂水粉的啦,我瞎猜、瞎操个什么心。"
他还是干他奴才的活,才是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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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热闹的,和北京城一样好玩。"梦云开心的拿着一串糖蜜果吃着。
"梦云妹子,你是被卖进王府做低下婢女,或是贝勒爷赎你的身?"
"千萼姊姊猜错了,我是被贝勒爷拐诱的,命中注定的吧,他是我的克星。"可是谁要她好喜欢、好喜欢海灏贝勒呢?哎,咎由自取喽。
千萼的脸皮僵僵的扯笑着,心底的妒意却高涨得发痛。命中注定的……呵,这般甜甜蜜蜜、这般满足到极点的令她怨尤哪。
真想一把撕碎何梦云脸容上的快活模样!
"贝勒爷会纳你为妾吧?"她的声音不自知的拔尖,而且带了点儿酸涩。
"我不做妾的,我要他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要做他的少福晋。"梦云天真的把心事全盘说出。
"凭妹子你的好相貌,绝对是富贵的夫人命格。"千萼笑着说,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呸!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儿也敢妄想入主临宣王府?
这一刻她多想立即送这娃儿上西天……即便曾经有过些许迟疑,她的心肠现下是抹上狠辣的了。
"妹子啊,这市集的玉饰太寻常了,配不上你的身分,做姊姊的我知道另一处有好货卖,咱们去瞧瞧吧。"
"也好,天还亮得很。"梦云的整颗心,全放在海灏见了好玉时候的心情之上。
"咱们雇顶轿子吧,才不会迟了回别业的时刻。"
"一切听你的就是。"人生地不熟呀,而且她也走累了,又怕赶不上海灏贝勒回来的时刻。
早有计谋安排,千萼冷眼嗤笑,她带着梦云来到市街角落一处供轿子的小店前,敲了敲门上的铁环圈。
这个不配占有海灏贝勒的小娃儿,很快即将和世上的一切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