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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倾玄武 第10页

作者:倌琯

海灏怔了怔,"你说的可是实话?"

"奴才不敢妄打诳语,她的确是女孩家。"幸好他已经六十花甲了,否则见了如花姑娘的身子岂不罪过?

"老御医,这事……就你我二人知晓,明白不?带路。"海灏步下阶台。

"贝勒爷儿?"老御医错愕得呆掉了。他人中龙风的主子要亲自去瞧一个女扮男装的平民姑娘?

"走吧。那个倔强得宁愿自讨苦吃的……女子,引起我的兴致了。"

★★★

秀发披散,如柳若絮的小人儿昏迷不醒的平躺在简陋的床榻之上。

海灏的黑眸眯紧,一股激流在他胸口上猛窜,放肆的撞击他的每一份知觉。

这张小脸蛋似乎在哪里见过?恍若隔世得既陌生却又熟悉。

"她的脸颊不姓污黯的吗?这会儿为何苍白如霜?是因为身子受了伤的原故?他一面询问老御医,一面忍不住伸手触碰了下她的脸儿。

"这姑娘的容貌长得俊俏,而污黯的脸色是白女敕的肌肤涂上黑炭粉所致,奴才因为要替她疗伤才发现这事儿。"

"她倒是挺有小聪明的。"他勾了抹浅笑。

一旁恭敬侯着的老御医傻眼了。

他是康熙爷御赐给临宣王府的奴才,算是打小看着海灏贝勒到大的老仆,就他记忆所知,海灏贝勒可是纵横脂粉堆里的放荡主子,不过每个人都明白,海灏贝勒是那种看似多情却偏是无情、无心的年少轻狂性子。

也因深知海灏贝勒是性情中人,是条不安心性的游龙,所以老王爷、老福晋也奈何不得,强迫不了:否则依着康熙爷宠爱的程度,应是早早赐婚。

而现下海灏贝勒的眸里竟泛出了伶惜的宠溺,这……老御医一边觑着,一边琢磨暗思量。

这平民姑娘说不定是蒙胧天宠幸,或许一朝成凤,恐怕也是三生倏来的福分哦。

"她的伤势如何?你可有尽心医治?"海灏问道。然而他的视线却离不开床榻上的小人儿。

"回禀贝勒爷儿,这姑娘的的伤并无大碍,但是吸入过多的浓烟危害到她的身体,尤其是她的五脏六腑受伤不轻

海灏的神色一沉,"怎么会伤到五脏六腑的?"

"这老奴也不知,老奴把了这姑娘的脉,脉弱气微,伤乏虚劳,而且肝气郁结、脾胃皆伤,失血损阴,偏妥一些时日疗伤养身。"

"脾胃皆伤、失血损阴?"他冷冽的眼神如铲锐上的寨芒,"江风怀滥用私刑?!"海灏起了后悔之心,当时他应该强硬将何云带在身边!

"贝勒爷儿,老奴一定尽一切心力将姑娘的身子养好,老奴这就退下为姑娘煎煮药材。"

"嗯。"他头也没回的轻吭一声。

他的所有心力全在小人儿身上,再也容不下别的了…

★★★

为什么她给他一种三生相识的熟悉感?

海灏的眉峰愈拢愈紧,眸底的柔和也渐渐染上狂风暴雨,他并不喜欢这种其名的震撼,更是憎厌必须以巨大的力量企图抵挡这股吸引力!

他不是放浪形骸,任何人也箝制不了的临宜王府贝勒爷吗?区区一名伪装成伙夫的粗布小女娃有何能耐?!

戏谑的冷冷一笑,眼波溜转之际,海灏瞥见被褥之下的她竟是半果。

掀开被褥,意料中的,他看见她半果的身子,不禁一阵莞尔。

这小女娃可真是有趣呀,竟然在胸上捆里了厚厚实实的粗布条。

他见过只着肚兜亵衣的女子不在少数,但是万万没想到竟有女子舍弃肚兜亵衣,把自己里得仿佛是端午的棕子。

不过她的胸挺丰腴的,若是解开束缚,绷跳而出的两只浑圆酥胸一定是充满色诱味儿。

也好,如果继续任由这小女娃待在伙食房做苦工,迟早要漏馅,而他并不乐见她被识穿。

"嗯……哼……"

床板上辗转不安的小女娃,轻轻的发出痛苦的嘤咛声,海灏为她穿上外衣、覆上被褥。

"你…你做什么……咳咳咳……"当梦云睁开眼的一刹那,看见的就是他正对她毛手毛脚,惊慌之余,险些岔了气的咳着气丝儿。

天之骄子的海灏冷眼瞧着,不但没有伶香惜玉的为她拍抚,眼眸深处甚至隐藏着诡谲好狡,似乎正在算计什么。

半晌,他很淡、很淡的对她说过:"待你病好,到我房里当差吧。"

"到你房里当……当差?噢不!"她才不要与虎相伴。

"你可以拒绝这个人人求之不得的好差事,不过你不怕你的小命被江总管玩完?"他笑得可邪气得很。

"你威胁……咳咳!"梦云原想对他破口大骂,应该坚持不接受这个职务,可足她不为她自个儿着想,也不能不顾虑到文全武的性命安危呀。

她陷入两难的矛盾挣扎。

"逍遥号"必须再逍遥半个月才会回航北京城,你好自细想吧。"海灏胸有成竹的等待鱼儿上钩,其实他从不以自己的身分欺压地人,但是他真的想让她待在他的身边。

梦云晓得应该点头应允才是,可是做他的贴身小厮,也就意味着必须随时随地陪君身侧、等候吩咐。然而她每次一见到他就觉得气息不稳,甚至紊乱得有丝儿刺疼,这种好像犯了病的感觉,使她懵懵懂懂觉得害怕。

上回他抚模她的身子时,她并不很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模她,然而那种脸红心跳,既恐惧、恼怒,却又晕软的酥麻感真的令她仓皇失措。

"考虑得如何?我没啥耐性。"海灏压低了身,热切的气息吹拂着她。

"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糟糕!他一靠近,她的心口又开始不安分的跳动。难不成她真的生了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疑难杂症吗?

"你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唇边噙着的微笑渐渐扩大,他的兴致可真被她勾引了,即使是十四个阿哥、即使是八旗旗主,也没人敢和他谈条件。

这小女娃可是破了先例。

"伙夫房里有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叫文全武,他被江风怀老乌龟关起来,而且不给吃喝。你得救文全武出来,还得给我一个保证,不许人欺凌他分毫。他是个好人,是为了救我才受迫害的。"

"就这条件?"

"嗯。"梦云大力的点一下头,眼睛紧紧盯住海灏。

"行!三天后你到左舱房的'吟松阁'来服侍我吧。"他黑炯的深眸里有一抹捉弄人的戏笑,可那抹戏笑却愈见灼热,摄人魂魄行令人不安。

梦云别过头,她不晓得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闪避。不正经的是他,她又没犯哈错。

海灏贝勒真是天底下最最教人恼恨的人!

她拍了下心口,那儿翻腾沸滚的烧痛感古怪到了极点,里头荡漾的一股暗潮使她怀疑,自个儿是不是过不惯船上湿冷的气温,是不是身体在发出严重的抗议?

也许是她的八字和海灏贝勒犯冲,要不,怎么每回见了他,她的心口就怦怦怦的胡乱跳动呢?

"你这张小脸,我上辈子似乎见过似的…""轻佻的抚过她冰凉苍目的女敕唇,他心下正琢磨着是否要一亲芳泽,或是将她纳入他的侍妾之列。

梦云的嘴唇紧抿着,可不争气的她竟然撇微一颤。

真想张口把他的手指咬上一口子,好教他吃痛!

当看到她的脸容和眼睛、鼻子皱巴得像个丑女圭女圭时,海灏却开怀的大笑。

"你可真是懂得取悦人啊。"这别致的小东西也许可以考虑拴在身侧,应该不会令他厌烦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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