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林医师迫不及待地逃离这令人几乎窒息的空间。
“我绝不会让你受罪,我要你给我健康的活着!”暴龙将童善善的小手紧抓在他的手中,天知道他多怕自己会失去她。
三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尝到了锥心刺骨的滋味!
当童善善昏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他几乎肝胆俱裂,三魂七魄全走了样。
他已经认定了她,就算她死了他也要向阎罗王讨回她!
“暴龙先生,你别担心,我听老管家说了,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叶傲文的声音在暴龙身后响起。
“你母亲还好吧?”暴龙的眼神依然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小人儿,他连转个身都没有。
“妈妈是老毛病了,只要一受到刺激她的心脏就犯疼,上回善善突然失踪,妈妈也是犯了好几次狭心痛。”
“大少爷,暴龙少爷,我有……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不可以禀告。”李嫂忽然进了房间,她的双手不停地搓揉围裙。
“小姐的房间是你可以随便进来的吗?不懂规矩。”一直守候在侧的张伯看见李嫂擅自进门,他立刻责骂道。
“我这就走。”李嫂慌住了,她怎么能够忘记自己的下人身份呢。
“你要禀告什么?”暴龙冷淡出声。
“是这么样的,昨天晚上我在厨房熬粥的时候,看见二少爷掀开鲍鱼粥的锅盖子,当时我什么也没多想,可是林医师说小姐是服了毒才……才这样的……刚刚小姐吃了几口鲍鱼粥,夫人用的是燕窝粥,所以我想是不是因为鲍鱼粥有问题……”
“大胆!你这样的话对二少爷是不敬!”张伯尽职的斥喝,他们做下人的怎么可以逾越本分?
“叶傲书在粥里下毒?!”暴龙猛然转身,可怕的杀意已经泛上他的眼梢眉角。
“傲书是放浪成性没错,但是他不可能做出这种没心少肺的歹事来,再怎么说善善总是我们的妹妹。”叶傲文说道。
“只有你把童善善当妹妹看待,你以为你弟弟也和你一样?只有善善用了鲍鱼粥,只有她一个人中毒,这代表什么?他不是童家的二少爷吗?难道他喜欢烹饪这档子事?就算他要大展身手也用不着半夜三更吧?”
“暴龙先生,请你冷静,我相信我弟弟还没那个胆。”
“是吗?”暴龙狠笑,他看着受尽折磨的童善善,看着童善善泪盈于睫的楚楚模样,他全身上下就像是在热锅里被高温煎煮似的痛不欲生。
“Shit!”他右手紧握,一拳打在墙上,一道道血柱狂喷而出。
他要将叶傲书大卸八块!即使可能触犯帮规,即使犀狼以大掌堂的身份严责他。
喋血风云的闯荡生涯他从未伤害无辜,但是只要冒犯了他,他绝不心软。
“暴龙少爷,大小姐的身体最要紧,还是想想法子赶快医治大小姐的……”
“李嫂,不可以多嘴,暴龙先生和大少爷自有主意。”张伯依旧老顽固的紧守分寸。
“林医师的医术已一流。”叶傲文的唇角扬垦抹微忽其微、莫测高深的浅笑。
暴龙温柔的抚模童善善的发丝,他沉吟了会,缓缓说道:“只有鬼医有能耐医好童善善,如果连鬼医也束手无策……”这又如何?
就算童善善是药罐子,就算一辈子都要仰靠插管维生,他也要定她了。
一旦认定了她是他唯一渴望的……
他绝不放手!
“你有没有把握将她完全医好”暴龙的眼神仿佛是猛风暴雨的激狂。
“你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瞧我根本就是变相的威胁嘛,如果我无法还给一个健健康康的童善善,你会不会剁了我?”阴孟云挺有兴致地说笑着。
“少废话!你敢医不好她,我就彻底发狠给你尝尝!”
“喧。”阴孟云潇洒地拨拨垂落额闲的一绺发丝,他将童善善的嘴撑开,塞给她一颗墨绿色的药丸。
“你弄什么鬼东西?”暴龙的手刀劈在阴孟云的肩头,不过他只用了一成的力量。
“我敬爱的暴龙啊,我亲手特制的药不是鬼东西,是天上人间最可贵的仙丹妙药。这颗小药九是先让你的小女人保住元气,她不是刚刚洗了肠胃吗?所以她的五脏六腑必须好好调理一番。”
“请问阴先生,我妹妹的身体完全复原的机率有多少?”叶傲文趋身向前。
“百分之百。她身体内的亏损和她脸上的伤疤我保证百分之百完全复原?如果我无法妙手回春,我的鬼医名号岂不是浪得虚名?请勿质疑我的医术。”他可是华佗再世那,除了死人他无可奈何之外,管他什么疑难杂症,到他手里全部无所顿形。
“你对你的医术这么有自信?”叶傲文的声音微微高亢。
阴孟云眯细了眼,他收敛起他一贯的嘻笑风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叶傲文。
“叶先生是出自肺腑的关心令妹,或者是心有所忌?”
“你误会了什么吗?”叶傲文不减斯文的微笑。
“我没有误会什么,只是随口问问。”阴孟云爽朗地笑了,他拍拍暴龙一直钳制住他肩头的掌背。
“可以放手了吧,不要老是用你的暴力对待兄弟,这次算她运气好,要不是你的前任帮主命令我必须在台湾替他的太座夫人安胎,你很难找到喜欢四处为家的我。”
暴龙收回他的手刀,他最看重的就是兄弟义气,只是童善善的虚弱乱了他的心神,以至于他一时控制不了火爆脾气。
“为什么她一下子全身发烫,又一下子发冷?”他唯一在乎的就是床上的小人儿。
“依我把脉的情况看来,童善善服下的毒药可能是含有大量抗生素的成分,她的忽冷忽热是体内好菌和坏菌相互撞击的现象,过两天就没事了,你尽避安心,必要时候我会拿出我的针灸绝技,不会让她留下任何后遗症的啦。”
“二少爷!二少爷!”张伯的叫喊声从廊道传来。
半晌,叶傲书已经冲进房,一见床上紧闭双眼,状似晕死的童善善,他即刻笑开了怀,“原来她真的中毒了,哈哈,是不是快死了啊?”
暴龙体内积压已久的杀气勃然大发,他转身,满眼满脸的怒火狂肆烧向叶傲书。
不知死活的叶傲书依然大咧咧地笑着,“好可惜,早知道她会中毒,我一定不会错过今天的早餐……”
未说完的话,因冷不防挨了暴龙一记手刀,又接连吃下好几个拳头,叶傲书的讥讽硬是哽在喉头间。
暴龙像头被激怒的野兽般,疯狂地往叶傲书的身上猛力痛揍。
“你敢伤害她!你竟敢!”暴龙从齿缝间狠声怒斥,力大无穷的他拳头如雨狂下,毫不留情。
“再不停手,你会把他打成残废。”阴孟云企图阻止暴龙的噬血暴力,然耍心不可抑的暴龙仿佛是随时引爆的炸药似的,一个回踢差点伤了阴孟云。
幸好阴孟云闪得快。
“暴龙先生,请您别再打了,二少爷会被您打死的,求求你别再打了!”张伯一个扑通双膝跪下,他不住地磕头哀求。
“从来没人胆敢惹我,我今天不把你捏碎我就不叫暴龙!”暴龙右脚往叶傲书肚月复一顶,双手猛地一拉,一记狠狠的抛摔使得叶傲书的肋骨起码断了三根。
风流公子哥儿叶傲书,禁不起暴龙的武术伺候,他吐生大口鲜血,全身筋骨仿佛是乾坤大挪移似的。
谁来救救他啊?他似乎看见死神的召唤,暴龙每落下一个拳头,他的五脏六腑好像一个个的碎裂了。
他真的怕了暴龙,可是他没力气求饶,天啊,他是不是快死了?他不要、不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