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从上海到台湾,你为什么还要怀疑?”
“你欺骗我!”
深邃的眼眸闪了闪,磁性的嗓音在刹那间转为粗嘎,“我只是没有告诉你而已。”
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这个人就是非要把黑说成白吗?!“走开!”
下午得知实情的她原本只是震惊,渐渐的转为困惑、不解,尽避觉得自己好像应该感到愤怒,但又不是那么的真实与确定。
懊愤怒吗?
是吧,因为他毕竟欺骗了她啊!
可是他扯了这些谎言,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呢?如果能够明确的说出一个企图,她觉得自己应该能够恨透这个人。可是仔细一想,他在她身边非但捞不到半点甜头好处,得到帮助的……反而是她吧?
那么她应该要感到火大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她原本还思索着、困惑着,直到刚才……
直到她发现他们还想继续隐瞒她。
“你就算把人当傻子,也要有个限度!”湿热的雾气迅速弥漫她的双眸,她吸着气、眨着眼,努力想压下哭泣的冲动。
怎么能选在这时候掉泪?她又没有错,错的不是她,她为什么要哭?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胡野望不晓得该怎么平抚她的怒气。
他不需要,至少以前不需要。
因为没有女人会对尊贵多金的胡少爷发脾气。
他该怎么做?
“不要哭。”直接下达命令吧,他以前都是这么做的。
“滚开!”
啧!以前的习惯显然对她不适用,或许哀兵政策会管用一点。“是我错了。”
“去死!”
……真是个……令人火大又挫折的女人!他蓦地抬起她的下巴,悍然攫吻她的嫣唇。
褚妙舞原本想抵抗的,真的!她是要抵抗,肯定要抵抗……
胡野望喘息着退开她诱人的唇瓣,满意凝视怀中娇喘吁吁的可人儿。这个女人现在没力气叫他滚,又没心力要他去死……嗯,是跟她谈话的好时候。
“我隐瞒身分不是存心想欺骗你,而是早在认识你之前,我就一直隐藏着自己,隐藏那个胡少爷。”
她低垂着螓首,不言不语。
“相信我,绝对不是针对你。”
哼!褚妙舞撇开了脸,不想看他。
“我能想象今天下午雄哥对你说了些什么。”见她依然不想理会自己,他倒也不勉强,“他无非是开出了条件,希望你跟清歌能够说服我离开台湾,返回我爷爷身边。”
她吃惊抬头。他真的都知道?
“就我对那个老头子的了解,他除了金钱之外,提不出更诱人的条件了。”
“你怎么叫自己的爷爷老头子?”看样子祖孙感情不太好?
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心,胡野望略过了这个问题。“我能帮你拿到那笔钱,反正条件是他们开出来的,不拿白不拿。”
再说他也的确有返回英国的必要,若是想长久待在她的身边,有些事情势必是要回去解决。
“我想你爷爷只是单纯的想看看自己的孙子吧?”
胡野望不置可否,再次忽略这句话。“要我回英国可以,我也有条件。”
她开始皱眉。“这是你们胡家的通病吗?这么喜欢谈条件?”
“你跟我一起回去,这就是我的条件。”
褚妙舞摇头。
他慎重点头。
她又摇,他再点。
她被他搞得忍不住发火。“我发疯了才跟你去英国!”
两天后——
结论是……请叫她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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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ce:时间太赶,抱歉我没办法和你多分享t些最近的心情,只能简短的跟你“报告”一下我的近况。
Alice:关于上次问过你“表面与现实”的问题……谢谢,我想应该算是解决了。
Alice:虽然明知道你说的才走正确的,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但是不可否认,当初在看到的那一刹那,心里还是沮丧绝望了一阵子。
Alice:所幸……一切都还好。
Alice:你晓得吗?我好像越来越不懂得自己了。
Alice:Poly,你有过这种经验吗?心里明明坚定的认为“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可是事实上却真的做了。
Alice:而且几乎是毫无抵抗的就照着那个人的话去做。
Alice:然后在对方转身之后,才为自己的不受控制与难以捉模感到深深的困惑。
Alice:我到底是怎么了?
Alice:谈感情,好像真的会让一个人变得都快不认识自己。
第八章
英国伦敦,梅菲尔区。
有没有搞错……这里是你家?!
置身在富丽奢华的高级住宅里,褚妙舞很想这么开口询问身旁的男人。
不过她及时忍住了,因为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转头望了望他,看见他正将月兑下的外套交给随侍在旁的中年管家,相较于男管家乍见他的惊讶和欣喜,他的神情倒是一派自然,置身在这样奢豪的贵族别墅里一点也不觉得局促。
她在傻气些什么呀!
这儿是他家啊,他早就习惯了,为什么要感到局促呢?
听见胡野望正用中文指示管家派人将她的行李提上楼,褚妙舞连忙上前阻止,“您不需要麻烦了,我并没有要住在这里,只是陪他过来而已,等一会就走了。”
男管家没有回答她,只是一迳微笑。
褚妙舞困惑了。这人不是听得懂中文吗?胡野望刚刚就是对他说中文啊。
“邵叔,马上叫人拿上去。”
“好的,少爷。”
“呃……”看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被提上楼,原本想阻止的褚妙舞犹豫了一下,也不再开口。反正里面没装什么东西,不就是几件换洗的衣物,离开英国时即便下带着它也没关系。
因为她等一下就走。
把胡野望送到英国,她顶多再停留喝杯茶的时间,就走。
一打定了这样的心意,她觉得舒坦多了,也开始有了打量四周的心情。她缓缓在富丽堂皇的客厅绕转了一圈。
胡野望深邃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一迳傻笑,心满意足的看着那抹纤细窈窕的身影恣意优游在他熟悉的环境里。
他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她看?总是感受到他热烈眼神的褚妙舞故作无视状,心底却忍不住悄悄地为之紧张。
为了掩饰被扰乱的心情,她刻意停留在窗边那一张精致的小木桌上,假装对摆在上面的瓷器茶组很有兴趣。
“那是的ThomasGoode瓷器。”
她转头看了看他。
胡野望耸耸肩,“这个品牌因为有三位王室成员的爱用与加持,所以我爷爷也跟着一窝蜂的赶高尚。或许他认为家里摆一些这种东西,就会对他的品味有加分作用吧。”
这个时候……她该点点头吗?
褚妙舞犹豫了一下,决定什么反应都没有的走开那张小桌子。
虽然他始终没有多说,但是看样子他和他爷爷的关系似乎不太融洽,瞧他几次形容胡老爷,好像都没有什么让人感到温馨的措词。
“那是Aspicy的银器。”
她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套做工精致的银器前。
“这一套纯银餐具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是我爷爷从一个家道中落的贵族手中低价买回来的,他唯一为它们做的好事就是派人定期擦拭它们。对了,看到汤匙的握柄了吗?那是宝石镶成的。”
其实她只是凑巧站在这里,没想到会惹来他这么详细的解说……宝石镶的?哪里?赶快看一下!
胡野望微笑凝视她娇丽的侧影,看着她好奇的将额头抵靠在玻璃上,努力想将橱柜里的银器瞧得更仔细,青葱般的修长手指也在擦拭光洁的玻璃上轻轻敲点着,留下一点又一点模糊的纹痕,宛如小女孩般的神采真是让他越瞧越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