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总经理办公室里,袁赐福轻轻扯了下他的衣角,“我看我还是趁没人发现之前赶快离开公司好了,万一被那些经理知道我又回来了,他们肯定又有题材来大作文章。”
窦天官长臂一扣,搂住她的腰肢硬是将她离去的身形给拖了回来。“你担心什么?我已经说了,一切有我!”
“可是……”
“我说赐福,你就依他嘛,反正有什么事情Peter会顶著,你在这里担心什么呢?”沙发上Derrick拥著女友悠闲的翻阅时尚杂志,兴致勃勃的对秋季的新款服饰品头论足起来。
袁赐福转头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你都不担心那些人接下来要对付的是他吗?万一Peter跟我一样被人革职了,那该怎么办?”
“嗄?”
办公室里的三人全都看向她,仿佛她说的是个天大的笑话。
只见她气呼呼的挣月兑了窦天官的箝抱,双手擦腰的走到Derrick和Monica面前,俏脸不悦。
“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你们还有心情花大钱买名牌?我被踢出嘉菱还没关系,反正我能帮上的忙也不多。可是Peter不一样啊,他虽然长得很拙,可是脑袋很管用!像你现在生活得这么颓废几乎完全不管事,就更需要Peter这种人才来辅佐你啦!”这个家伙居然还不懂得珍惜把握,真叫人生气。
鲜少被人这么指责的Derrick惊讶地眨眨眼,“哇,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这么担心我被那些人给斗垮吗?”
窦天官无声无息的走了过来,浑身散发著淡淡的冷怒气息,大掌蓦地一扣,强势地将袁赐福给揪进怀里紧紧扣住。
这家伙,莫名其妙吃什么醋嘛!她羞红了小睑,悄悄偎向他。“才不是呢!我是担心Peter被人家给辞了,那他岂不是没工作了?”仰起俏睑凝视他,闪动的眼眸蕴含著保证。
真的啦,我是这样想的嘛!所以你别再乱吃飞醋了行不行?
真是的,昨天他们两个在床上厮混了一个下午,难道她的心意表示得还不够清楚啊?下一秒,她脑筋一转,不开心的挣月兑他的怀抱。一个不相信她的男人,她要来干什么?
像是感受到她未言的怒气,窦天官的气焰反而消了,微微凑近她的耳畔轻轻低语,“别生气。”
“哼!”
袁赐福并不觉得怎么样,因为本来就是他无理取闹,道歉也是应该的。
但是一旁的Derrick和Monica却为了他这种近似“低声求饶”的态度给吓著了。
哇,不是吧?恋爱的魔力有这么强大吗?饶是窦天官这种外表斯文、实则脾气冷硬的男人也轻易地低头?袁赐福甚至连一句“老娘不高兴了”都没喊,他就自动降低嗓门安抚起来了?
嗯,看不出来这家伙原来有做“慰安夫”的潜力哩!真应该回美国说给那些家伙听,其实大家都看错了,腾皇集团的总裁一点都不硬,事实上他还是个超级软骨头的男人呢。
“喂,说真的啦,”袁赐福难掩担忧地仰头凝望他,“难道你不怕被革职啊?”万一没工作的话,那该怎么办呢?
“你怕我养不起你?”
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带了点笑意?“我在跟你说真的。”
台湾现在工作不好找耶,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啊?别人不提,就拿她来讲好了,这会儿离开了嘉菱集团,说真的,下一个工作在哪里她还不晓得呢,只能回家哀求老爸暂时收留一只米虫了。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办公室的门板已被人敲响,也不等总经理开口说声“进来”,大批经理已经率先开门入内,摆明了不将太子爷放在眼里。
“袁赐福?你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当真要我们叫警察过来处理吗?!”
面对外人的威胁,她可一点也不示弱。“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是因为想起还有一些东西没拿才回来拿的,又没说不走!”一群老家伙。
“哼,像你这种手脚不乾净的员工,谁知道你这一回踏进嘉菱集团又想趁机偷走什么东西?”
“你——”
窦天官轻轻将她推到身后,守护意味明显。
“我劝你们最好对她客气一点。”经过这一次的栽赃把戏,他已经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了。坦白说企划部究竟有没有机密文件被偷,他们自己心知肚明。若是这些人再得寸进尺,就别怪他连最后一点活路都不留给嘉菱集团!
反正他对这里根本没存在任何感情,毁了,也无所谓,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还想问你呢,Peter,凭你一个小小助理的身分有什么资格跟我们呛声?别以为你目前深得窦天官赏识就自动抬高了身价。告诉你,我们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有职权当场开除你!”
他不以为意的淡然一笑,伸手扶了扶鼻粱上的粗框眼镜。“你们可以试试看。”
业务部经理不满的站了出来,气焰嚣张的面对这个前任下属,“不用试了,我现在就直接Fire你!”
袁赐福悄然震了一下,偷偷握住他的手。
唉,真的被辞了。好啦,往好处想,两个人一起被炒鱿鱼,失业路上好歹不寂寞嘛!呜呜,没关系啦,没工作的日子谁都有过嘛。
大手紧紧地将纤细的柔荑扣在自己的掌中,“看你们态度这么嚣张,我想是梁秋水已经回来了吧?”摆明了有恃无恐,那副嘴脸真叫人憎恶。
“副总经理回来了又怎么样?关你这种小职员什么事?!”
企划部经理说话的当口还特地瞟了沙发上的Derrick一眼,见他压根没反应,惊讶之余也感到不悦。哼,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嘉菱集团的主要掌权者已经回来了,看窦天官这个挂名总经理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只是Derrick根本不在乎众人挑衅的目光,依旧专注的和怀里的Monica讨论起LV最新款的时尚皮包。
无动於衷的态度简直气煞一干经理,仿佛他眼里根本没有梁秋水这一号人物。
反倒是一旁那个要被革职的小助理出乎意料的开口,“分别了这么久,梁秋水难道一点都不想过来见一见窦天官吗?”
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好像是母亲的告别式吧。那个女人带著儿子梁文彬——也就是他同父异母、一直未入籍的弟弟,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出席丧礼。从此之后她开始正式掌权嘉菱集团,就连三年前父亲的丧礼上都不曾再见到她。
为了这一点,坦白说,窦天官曾不只一次暗笑父亲的愚蠢。
宠到这种满心只有金钱权力的蛇蝎女人,爸爸若是地下有知大概会羞愧的跑去撞墙再死一遍吧?
所以,怎么能够怪他对嘉菱集团毫无感情呢?
毁了它,老实说也许他才会真正感到快意呢!
窦天官往前跨了一步,淡淡说道:“叫梁秋水过来吧。”该解决的一次解决清楚。
袁赐福忍不住仰起螓首瞅看他。
为什么他的口气听起来有一点疲惫、有一丝厌倦呢?为什么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开口说话呢?就算要说些什么,也应该是窦天官来讲啊,毕竟这是窦家的私事,怎么当事人反倒不闻不问的呢?
业务部经理质疑地望了他一眼,“你跟窦家又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
窦天官缓缓拿下眼镜,第一次让众人完整地看清楚他的长相。
白皙的皮肤让他斯文俊逸的脸庞更显尔雅,贵族的气质则让他即使伫立人群中依旧醒目,飒气的眉宇、锐利的眼,这人怎么看都无法将他和小小的助理联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