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声音已经近到就在他们的隔壁桌。
“就是说啊,这个社会就是有那种娶了老婆就嫌恶父母碍事的儿子,真可耻!”
“对啊,我也觉得自己有这种侄孙真是丢脸!亏我当初还那么热心的拿著罗盘替他找出包生男的床铺方位。”
这时,另一边的桌子也传来熟悉的中文——
“宗英啊,这是你第一次带我来希腊耶!”
“对啊,还好亲家公及时告诉我们,否则我们夫妻俩还傻傻的飞去欧洲找女儿跟女婿呢!”
不会吧?连岳父、岳母也来了?!
相思很想笑!可是碍於官颂羲的面,她又不太敢明目张胆的笑出来。他现在一定很无力很沮丧,是的,她了解,可是却救下了他!
没预警的,官颂羲突然抓住相思的手起身跑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回旅馆。他们能找到这儿来,不代表能找到我们住的地方!”
可是他错了。
当官颂羲拉著相思冲回位於山丘上的旅馆时,打开了房门却看见一个身影正优闲的端著咖啡坐在窗口边细细啜饮。
“你们终於回来啦?”妩媚细致的脸庞露出一抹勾人魂魄的嫣媚浅笑……
是梅望月,连她也来凑热闹了!
第十章
急促的脚步声在旅馆的走廊上响起,紧接著砰的一声巨响,官颂羲他们的房门被人狠狠撞开……
“我老婆在不在?”
哦,头痛!
相思轻捏丈夫的手,悄悄安抚他。“鲁道夫,你很粗鲁耶!你把门撞坏了,今晚我跟官颂羲该怎么办?”
“我负责赔偿!那不是重点,望月呢?你们有没有看见她?”
“没有啊!”
“怎么可能没有?我确定她飞来希腊找你们了!”
“就说没有嘛!”是她本人威胁他们说没有的啊。
辟颂羲皱起眉头瞪著他,“你跟你老婆又怎么了?”奇怪了,人家的家务事也能扯上他跟相思?那群老家伙找到这里来已经够糟了,现在还送上这一对夫妻?可恨啊,反正老天就是注定要让他怨到最高点就对了!
“鲁道夫你快说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望月姊气得拎著行李飞离旧金山?”
“我……”
辟颂羲冷冷的放话,“看他那个贱样,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外头偷腥被发现了。”
相思震惊的瞪大眼,“这是真的吗?!”
鲁道夫搔搔头,企图为自己辩驳,“我没有偷腥!我跟雪芙兰她们只是在一起喝酒聊天罢了,我什么都没做。”
“她们?”相思摇摇头。这家伙没救了!
“都怪雪芙兰她朋友多事啦!当时大家都醉的差不多了,就有人开始起哄说要打电话给望月。结果那个凯萨琳就把我的行动电话抢走然后拨给她,还假装说她是我新认识的女朋友……结果当我酒醒了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相思没好气的睨了鲁道夫一眼。“不用说啦,望月姊就拎著皮箱走了。”
“对……相思,你一定要帮我!我是无辜的,我没有交女朋友,从头到尾我只有望月一个女人,我也只爱她一个!”
辟颂羲对於他的真情告白著实冷漠到最高点,“得了,要唱大戏去找你老婆唱,你唱给我老婆听有个屁用?”他想回台湾了!这个地方不再像世外桃源,反而像是障碍物过多的垃圾场!不行,他已经没有精力再当一次清洁大队了,闪人比较快。
鲁道夫当场被他的冷漠激恼了,“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冷血啊?我正在受苦受难努力挽救我的婚姻,你不鼓励便罢还用力的泼我冷水?”
“不然呢?帮你浇热水梅望月就会回到你身边了吗?”
“这……”
辟颂羲不再理他,“相思,马上收拾行李回台湾。”
她垮著肩膀为难地瞅著他,“不行啊!”
心情极差的官颂羲眯眼看她,“为什么?”
因为望月姊和鲁道夫需要她的帮忙啊!“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为什么的。”
“好,你不走,我走!”
“官颂羲?”
他受够了!什么怨夫?这种愚蠢的角色留给别人去当吧,他官颂羲不屑担任!气忿至极的他甚至连行李都不拿了,带著护照证件转身昂首跨出房间大门。
相思追到门边,“官颂羲!”
鲁道夫咋咋舌,事不关己的看著他离去的背影,“喂,你老公脾气好大啊!是谁惹到他啦?”
她瞪了他一眼,垮下肩。啊,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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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雅典柄家考古博物馆
入夜后的博物馆内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除了值班的守卫会在固定的时间巡逻一趟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传出。
这时,两个身手俐落的黑衣人影自狭小的气窗溜了进来。
罢巡视过这个楼面的守卫脚步声渐远,梅望月宛如波斯猫一般的轻盈移动自由游走在雕像展示厅中。
相思无奈地尾随在她身后。
展示厅里巨大的雕像林立,在黑暗中反倒透著人影幢幢的诡异感,若不是相思和梅望月早已习惯在漆黑中游走,只怕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望月姊,我已经搞不清楚你这一趟来希腊究竟是为了工作,还是真的是因为气鲁道夫所以才跑过来的?”
“嘘,小声一点。”
她从善如流,压低音量。“我觉得鲁道夫没那个胆子偷腥的。他的色胆最多也仅止於拍拍女生的肩膀,装出好像他很风流的样子,你真的叫他背著你去追女朋友,他还不敢呢!”
“我没有阻止他啊!反正我们两个现在正在分居中,和离婚也只有一丁点的距离。”
“我才不信你会真的跟他离婚呢!”
“你说什么?”
“没有,我在自言自语。”
梅望月抿起唇,停在海神波赛顿的巨大雕像面前。
“怎么了?”相思走过来,“别告诉我你的任务就是把它偷走!”老天,这个雕像少说也有两公尺,而且是青铜做的,很重呐!
谁知梅望月只是盯著雕像的胯间噍,突然噗哧一声轻笑出来,“这个波赛顿真可怜,我老公的都比它大!”
相思快昏倒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你还有心情注意这个?”
然后,梅望月又站在一个陶板面前伫立不动。
“你这会儿又想比什么了?”
她瞠了相思一眼,“你老把我当无聊人士,现在要办正事了!”说著,梅望月从小包包里取出一个和陶板一模一样的复制品,小心翼翼的避过警报系统将它们两个掉换过来。
俐落的动作和明快的手法不超过二十秒就完成了!
“有个客户拜托我将这个陶板偷回去给他。对方是个研究古希腊文化的知名学者,他说这个陶板上的文字其实是一篇情书,还说这是他不知道第几代的祖先写给其妻子的,他想放在身边珍藏所以委托我替他窃取出来。”
相思瞥了她一眼,“所以你这一次来希腊,主要是为了工作?”
“也是也不是,凯萨琳那件事的确把我惹毛了。”
“於是你就藉此机会让鲁道夫紧张一下,顺便吃点苦?”
梅望月淡淡一笑,不说话。
“什么嘛,还在我面前说些什么分居离婚的。说穿了你根本就是在吃醋,既然会吃醋就表示你还爱著鲁道夫嘛!”讨厌,害她白操心一场。
梅望月捏了捏相思的鼻尖,“你啊,有心情担心我不如先操心你自己吧!下午的时候我看见官颂羲气呼呼的拿著护照离开喽,他该不会真的丢下你一个人飞回台湾了吧?”
相思垮下肩。
老公不会这么对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