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台湾就过来找你了,怎么没告诉我段妈生病的事?不然我就会早点回来了。”她嘟起嘴抱怨,尽避年纪只差他几个月,表情却仍像洋女圭女圭一样娇嗔动人。
“回来干么?你能做什么?”他淡淡地问,对这个女人的美丽外表早就免疫,倒是记得她娇生惯养的个性,怀疑她能有什么贡献。
“帮你照顾段妈呀,顺便参加你的婚礼……虽然是有点感伤啦。”樱唇一撇,她瞅着他的眼神掺入一抹楚楚动人的哀愁,彷彿遗憾自己不是婚礼的主角……
江春穗也不晓得自己怎么突然有这种“不祥”的感觉,听她当着公婆的面这么说,应该只是玩笑话而已。
“你照顾好自己就谢天谢地了。”他轻哼,不以为然地“吐槽”,说话态度就像对待家人一样自然,看起来比一般外人亲近些,没那么冷漠。
“我一直都把自己保养得很好,就像当初跟你谈恋爱的时候一样美。”她说着,又勾住他的手,态度也非常自然亲近。
“不好意思,开个玩笑,你不会介意吧?”她又侧过半个身子,笑咪咪地问江春穗。
这时候她能介意吗?那女人都这样“坦荡荡”地问她了……
“不会,吃水果。”江春穗微笑,忍住去拍掉那只白女敕小手的冲动,端着托盘走到另一头小桌旁,轻轻的……默默地……摆好水果和热茶。
幸好段培元有“自知之明”,在妻子的眼角瞄到他之前就主动甩开初恋情人的手。
“欣欣说这段时间要住在『晶云』,你帮她安排个房间。”段母想到刚才的对话,主动帮朱欣蓓开口。
为防尴尬,何碧珠刻意没在媳妇面前提起朱欣蓓曾跟儿子交往过的事,却没想到这孩子心直口快,居然当场“自爆”。不过见媳妇没太大反应,表现得落落大方,也就安心多了,还叮咛儿子多方关照,毕竟她只身一人,又是女孩子。
“你不是都住在亲戚那儿?”虽然不晓得是哪个亲戚,但之前就有听说她回国都是住在一个远房亲戚家里。
“段妈,您看啦,他开饭店还怕人家住耶。”朱欣蓓马上向段母撒娇,走到桌边不着痕迹地挤开江春穗的位置。
“你管人家要住在哪儿。”
“知道了。”他应了声,没再多问,走向妻子。
“这水果真甜……”朱欣蓓笑着尝了口水果,还体贴有加地发给在场每一个人叉子,表现得像个女主人。
江春穗则是静静待在一旁,听着他们一同聊起过往,以及这些年里她在美国发生的点点滴滴。
盘子空了,她才收拾好桌面走出房间。
段培元也跟着妻子出来,比起和房内那些人聊天,他更想和妻子单独相处,也怕她会为了朱欣蓓那些“不太礼貌”的举动感到不开心。
“欣欣的个性有点骄纵,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你别放在心上。”
“嗯。”她懒洋洋地应声,看都没看他。
“『嗯』还这种表情?”他拉住妻子,发现她的神情和走进房间前天差地别,一脸乌云……还有点阴森呢!
她抬头瞅着他,圆亮的眼睛略略瞇起……像在暗处迸出光芒的猫眼,就不晓得底下猫掌是否也张开了利爪?
“这又是什么眼神?”
“看到初恋情人的眼神。”
“什么?”他终于明白“语焉不详”的恐怖。
“原来……你就是罗密欧啊!”她微笑,笑得好像平时的他,使人不寒而栗。
他愣了下,意会后旋即一笑,捏捏她膨女敕Q弹的脸颊。
“我和欣欣确实是交往过,不过那都是高中时候的事了,你不会这么小心眼,还在喝那些陈年老醋吧?”他坦言过去的恋情,从不想刻意隐瞒她什么,反而让自己显得矫情虚伪,好像日后也可以这么欺骗她一样。
他面对感情的态度一向光明磊落,同时也相信妻子绝不是个心胸狭窄的女人,不过……她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为什么不?老醋养颜美容,愈沉愈香啊。”她搭开他的手,才不让他碰。
对啊,她知道拿那些陈年往事来跟他计较实在不公平,初恋情人自己找上门来也不是他的错,况且以他过去的“丰功伟业”,真要一笔一笔算起来也工程浩大,说不定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
不过,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嘛!天底下有哪个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跟初恋情人搂搂抱抱会开心的?虽然也不是他去抱她的……而且那女人每次扑过来,他都有很尽责把对方推开……
哼,别以为她只是安静的呆坐在旁边,其实心里都有偷偷计算呢……
“真的?那我来闻闻,是不是真的很香……很香吗?”他看妻子一脸疑似得意又吃醋的逗趣表情,忍不住就想把她抓回怀里来亲几口。
“讨厌……走开啦……”她用托盘抵在他胸前,笑着和他嬉闹,还得顾着不能让盘子掉落地,真是好忙好忙……忙得好开心吶。
当他抱住她,正要偷袭成功之际,走廊上突然出现另一个身影……
“吓……”江春穗倒抽口气,不小心还往他月复上拐了一记。
“噢!”他捂着肚子,靠在墙边,内心受到不小的打击,没想到他亲爱的老婆居然忍心对他“出手”……
夫妻俩最大的差别,就是即使段培元被人抓奸在床,他也能面不改色的穿好衣服,冷静问对方……
“干么?”他盯着朱欣蓓,声音明显一沉。
朱欣蓓缓缓走近,笑着朝他伸出手……
“你的礼物。”
男人的第一反应不是伸手去接,而是看着老婆。
“收下啊,段爸段妈也都有。”她举着手,直冲着他笑,要他收下的意志很坚定。
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江春穗晓得丈夫是尊重她的感受,于是赶紧朝他使了个眼色。
“谢谢。”他收下,朱欣蓓又将笑脸转向江春穗……
“抱歉喔,我不知道他结婚了,所以没准备你的。”她耸耸肩,脸上倒瞧不出几分歉意,只有很表面的笑容。
“没关系。”她礼貌回应,不知道那会不会只是她的多心……
“培元好像对你很好,真的很令人羡慕呢!”她说完便离去。
那句话和她的笑却在江春穗的脑子里停留了好几秒……
只有羡慕吗?为何她却好像嗅到了一阵酸味?也从那双美眸里感受到一股敌意……
莫名地,她的心情略微不安,但随即又抛弃那种像被碎石子颠着,讨厌的感觉。
幸好,这女人只是来作客,马上就要走了,她根本不用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你猜这是什么?”他掂掂手中的礼物,打断她的思绪。
“说不定是领带,才能套住你的脖子呀!”她酸溜溜地说,瞧他笑得好像在炫耀他有礼物一样。
“最好是领带,晚上我就可以把你绑在床头……”他毫无困难地想到和她分享礼物的方法。
“你很色耶!”这男人脑子里就只有性吗?!
她掉头走人,气他根本不懂她心里的苦恼与转折。
段培元笑着跟在妻子身后,盯着她曼妙的背影,觉得她完全想错了……
他满脑子里是只有性和她,两者密不可分。
一个星期后,江春穗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朱欣蓓不只是到段家作客,而是“天天”到段家作客,常常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可能是整个下午或晚上。
最使江春穗感到“毛毛的”,是她有几天都跟着丈夫一起下班回家,除了探望段母,当然也会顺便留下来吃顿晚餐,就像今晚……
五个人围着一张大餐桌,朱欣蓓和段母最有话聊。左边坐着何碧珠与段驭明,右边则是段培元和……感觉很遥远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