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他开始厌烦了这种男女关系,感到意兴阑珊。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爱上哪个女人,而为对方守身如玉、过着禁欲的生活,那太假了,而且爱情也没有这么伟大。是人的本性,即便心中想着某个人,并不表示自己的身体无法另外一个人有着亲密的关系。
所以他绝对没有因为范果子而拒绝和姜芯、凯莉跟箫湘上床。
他只是……
没性趣。不行吗?!
烦躁地捻熄手中的淡烟,梅圣庭离开窗边弯身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反手勾在肩后,“这个房间让给你,今晚我去你房里睡。你早点休息吧!”
床榻上的姜芯惊讶地跪坐起来,“圣庭!”
他停下脚步,可是没有回头。
“你真的不爱我?”
“对,我对你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些事,虽然残忍,不过还是说清楚得好。“但是我很看重和你在事业上的关系,分公司经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回到房间经过一番沐浴梳洗之后,仅仅穿着一件浴袍的他关掉所有灯光只留下床头的一盏小灯,重重地摔躺在柔软的床垫上,他拨了拨湿发,叹口气、闭上眼。
他并不是因为心中有范果子的存在,所以才决心切断和姜芯她们的关系。不是为了她,并不是。
只是凑巧厌倦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情爱游戏罢了!
在床上翻了个身,梅圣庭的眼皮渐渐沉重,坠入梦乡。
不知道为什么,恍惚间他竟有一种范果子就在身边不远处的错觉……因为这错觉,熟睡的他紧蹙的眉头渐缓,唇边始终噙着一抹笑。
第十章
深夜的饭店房间里,静悄悄的黑暗中潜进了一抹纤细鬼祟的身影。
不消说,这个人当然是范果子喽!
手中拿着她从饭店柜台窃取出来的住客名单,按图索骥的来到七六五六号房,梅圣庭就住在这个房间。
阒暗中,不熟悉环境的范果子还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桌角,疼得她龇牙咧嘴又不敢叫出声。哎唷我的妈,痛死了!
她一边捂嘴一边跳跳跳的跳到床尾,看着隆起的棉被,俏脸忍不住欣喜雀跃。是他!
自己有多久没见到梅圣庭了?好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直到此刻,范果子才知道自己竟是如此的想念他!
只是……适应黑暗的她转头环顾四周,这家伙的卫生习惯也太差了吧?领带乱丢、袜子随便扔,连性感的丁字裤和黑色的蕾丝也胡乱放……咦,丁字裤和蕾丝?他需要这种东西吗?!
就在她诧异之际,床铺上隆起的身形翻了个身,梦呓申吟。“唔,圣庭,你别走……”
女人?!
又惊又气的范果子站在床尾,确认似的将住客名单用力举到眼前一看——没错啊,这里的确是他的房间啊!为什么会有女人?
“爱我,圣庭,求求你……”
床上的女郎梦呓不断,似乎还有隐隐的哽咽声。
听得范果子一把妒火猛往头顶烧!
走到行李箱旁气愤地乱翻里头的东西,她将手中抓得到的通通往外扔。刮胡刀、古龙水、领带、西装长裤,没错,这些都是那个死梅品的东西!啥米?居然还有一打?可恶,没收!
好过分,她在米兰思思念念着他,结果他跟外头的野女人彻夜春宵还双宿双飞?有没有搞错!
气极的范果子走到床边想一脚踢翻床上相拥的两人,这才发觉床铺上只睡了一个女人……梅圣庭呢?
惊讶中又不免透着一丝欣喜,他没有跟这个女人睡觉?那么他去哪里了?
困惑的视线张望了一会儿,注意力又调回到床铺上的女郎。哼,敢睡梅圣庭的床?你有这个资格吗?
孩子气的她随手拿起矮桌上的口红,咬着下唇开始在姜芯的睡脸上作画涂鸦。
睡前才狠狠痛哭过的她或许是极度疲惫睡得太沉,任由口红在脸上涂来画去,竟然没有苏醒……
直到隔天早上起床,她才在镜子前面放声大叫。
睡在隔壁房的梅圣庭被这凄厉的吼叫声吓得自床上弹起来,揪着被子望了望四周,又再倒回去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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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溜进房间里将所有的东西翻得到处都是,却什么也没有偷,唯一的战果只是将睡在床上的姜芯画成一只红色花猫?
跷脚坐在饭店大厅里的梅圣庭皱起飒眉陷入思索。
为什么他觉得全世界只有一只无聊豹会做这种事?
可是她不应该在这里啊!这儿是巴黎,不是意大利的米兰。除非……她跟踪他?
这念头霎时闪过他的脑海,他直觉地转头左右张望人潮来来往往的大厅。
难道她真的在这里,潜藏在他身边吗?
“圣庭。”
一声轻软低喊吸引他的注意,梅圣庭利落地从沙发上站起身。
俏脸疲惫的姜芯提着行李来到他面前,有气无力的淡淡抿唇。“我先回去新加坡了。”
性感薄唇微微噙起,“自己保重。”
简短的四个字又莫名地唤起她的泪,扬起盈盈泪眼,姜芯的瞳眸中依旧闪着一抹希望的光采。“圣庭,只要你开口留我,我就可以为了你不走……”
“姜芯,你知道就算我现在留住你,也只是因为公事而绝对不关情爱。”
一颗晶莹的泪珠顿时掉了下来,姜芯梨花带泪的脸庞另有一种娇柔委屈的美。莫可奈何地,她只得提起行李,踮起脚尖在梅圣庭的脸颊印下一记亲吻,当做是离别的哀伤笺言。
这时,躲在大厅圆柱后面的范果子气得牙痒痒的。
只恨自己昨晚为什么只是用口红画花她的脸,而不是拿洗不掉的油性笔在她脸上纵情作画!
落单的梅圣庭继续他巡视开发部门的行程,一整天紧凑的赶了好几场会议,甚至还拨空参加一项医疗器材的研讨会。
再度回到饭店房间,他疲惫的不想再多开口。月兑下西装外套、解开喉间的领带,他利用客房服务点了一瓶香槟,拿着高脚杯站在落地窗前,他一边眺望塞纳河畔的美丽夜景,一边思索着明天的行程。
所有的公事都已经忙完了,再也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那么接下来呢?
返回台湾?还是……
搭机飞往意大利?
他去意大利又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提着行李去敲范果子她家的大门?
默默地摇晃手中的香槟,梅圣庭仰头一口饮尽,放下空罄的酒杯,他拿起手机拨下一串号码……“就依照原定的计划,替我向航空公司确认明天飞往台湾的机位。没错,我决定不去米兰了。”
早早沐浴入睡的梅圣庭照惯例在床前点亮一盏小灯,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一抹鬼祟的身影又溜了进来。
这回床上没有别的女人了吧?
踩在饭店房间的地毯上,范果子神情嗔怨地睨了床铺一眼。
在梅圣庭的后头当了他一整天的跟屁虫,她居然不显疲惫,依旧轻手快脚、动作利落。
刻意放轻了脚步来到床前,俯首凝视眼前这张熟睡的俊脸,她嘟起小嘴拿出昨晚没用完的口红又想作画。
哼,她太生气了嘛!
虽然自己还是很爱他,不过对于这个花心萝卜她依旧比照办理——赏他个大花猫。
哼,没道理她在这里为他吃醋咬毛巾,而他依旧一脸帅帅的出去跟女人勾勾搭搭吧?
就在口红即将落在他脸上的前一秒,一只大手突然伸出,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范果子吓了一跳,然而床榻上的梅圣庭已经睁开了炯亮锐利的双眼,紧紧攫视她。
“果然是你。”
幽暗中,她咽了咽口水,“对啦,是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