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黑幕般的天空布满了点点繁星,深夜的阳明山有着与白口热闹氛围不同的沉静,在偌大的木造观景台上,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依偎。
如此浪漫的时刻,谁舍得离开?可因为角落那四位穿着时尚的都会新贵,三不五时发出仿佛牵面线般的可怕叹息声,不到十分钟,对对情侣们全臭着张大便脸离去。
“唉,就说我这个星期运势特差吧,居然连被四张红色炸弹K中大失血!”姜淳祯一脸哀怨的仰望天空,“看来,我明天得去找算命师改改运。”
身为“维那斯”广告公司总裁,外表精明的她却是个超迷信的女人,无沦中西算命方法全都信,出门前要看黄历,初一、十五更不忘烧香拜拜兼吃素,而公司方面,不论签约、用人,甚至是合作对象都得排命盘、算八卦,迷信到笑死一缸子认识她的人。”你有完没完啊?”爬了爬俐落短发,田馨没好气的说:“每天不是算命就是改运,可不可以来点有建没性的话题啊?”
“咦,我们最受女性同胞欢迎的创意总监今天是吃了火药啦?”曾是超级名模,现在则在维纳斯专心培育新人的裴昀笑着走到两人中间。
“你给我闭嘴!”田馨赏了他—个大白眼。
“裴昀,如果不想被丢到山下就少说两句。”坐在—旁欣赏夜景的宣幼颖,拨了拨妩媚的波浪大鬈发。“馨正在为该如何把爱慕者送的花和礼物处理掉烦恼呢。”
唉,哪个人收到礼物时不都是高兴万分?像她这业绩总在业界名列前茅的美丽业务经理,礼物已经收到手软了,但还是很欣喜啊!
不过也不能怪田馨啦!谁叫喜欢中性打扮的她,曾成为众家美女爱慕的对象,这让明明不是同性恋的她当然是头痛万分!
“喔,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裴昀突然想起什么事的朝宣幼颖道:“喔,对了!颖,成风企业的张副总想邀你后天晚上听音乐会。”
“惨了!上回他求婚未成,这次该不会是要卷土重来吧?”无奈的叹口气,她开始盘算着拒婚招数,
“怪了?”姜淳祯疑惑的望着三位好友兼属下,“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四个人的结婚运势似乎很差?”
一个嘛是惹上—堆同性烂桃花,另一个虽然恋情不断,但却遇不着适合的对象,唯一的男性也苦寻不到适合的伴侣,而她就更惨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找到八字、星座、五行相合的命定男!
“拜托,又来了!”田馨不耐烦的掏掏耳朵。
裴昀亦附和的点点头,“这不关运势的问题。”
“你要是不这么挑剔,硬是要找个‘无瑕美人’的话,怎么可能会找不到老婆?”宣幼颖不以为然的瞥他—眼。
“你们都错了!”姜淳祯一脸认真的道:“虽然在二十一世纪科技代表了—切,但中四方的命理学可是古代先人智慧的结晶耶,我也不鼓励你们跟我—样,但有些话很有道理呢!等—下,我拿本书给你们瞧……”
看着她转身打开背包,其他三人有默契的互视—眼。纷纷起身准备以跑百米的速度回车里迅速开车回家。
原因无他,因为谁出不想被她的“命理经”给轰炸身亡!
夜,更深了,对于未知的感情世界,或许—切随缘会更完美……
第一章
“恶……恶……恶……”
唔,妈的,吐了这么久,害她嘴巴又臭又酸的!田馨率性地用手背擦擦嘴,虚软伏在马桶边,呕吐暂时告一段落,休息一下等会再继续。
斑级饭店的洗手间里,就见她整个人几乎瘫在马桶旁边。迷蒙的醉眼显得惺忪而疲惫。
可能是酒喝得太猛了吧?否则自己的酒量一向不错的!右手手臂撑搭在马桶边缘,左手则无力地垂落在地,她削薄的俏丽短发在此刻看来狼狈不已,身上那套深蓝的长裤套装以是绉摺斑斑,早已没了往昔的俐落和干练。
恶,整间厕所被她里吐得难闻死了!连她这个始作俑者都忍不住皱眉,难怪打从她抱马桶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踏进这里—步。
这样也好,将头侧靠在马桶边缘,她讥诮的笑了笑。
这么—来就不会让那群娘子军看见她的丑态!
向来作风俐落爽快而干练的她,明快的处事态度有时候甚至连男人都望尘莫及,再加上她为了工作方便常常做中性打扮,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悲惨的她竟然成了众多美女心仪的对象!
这实在是他妈的太扯了!她是女人耶。爱上她的男人没几个,对她虎视眈眈的女人倒是有—箩筐,真是够了!要是让远在美国的老妈发觉,她整个抽屉里的情书和爱心礼物都是女人送的,那个思想保守的老太婆八成会把她扭成麻花卷,然后沿路踢去列祖列宗的坟前忏悔。
唔,不妙,又想吐了!
下—秒,田馨又回去抱着马桶恶啦恶啦的猛吐。
“呜,什么味道?”
—个带着些许醉意的男子推开门扉走了进来。
“恶……恶……喔恶……”
不需要这样吧?这个人吐的还真卖力!已经有些醺醉的尚以军踩着不甚平稳的步伐走向声音来源。
“先生,你还好吧?”
“恶……恶……”
不会吧?这人竟然吐得这么认真……“要不要我去叫人来帮忙啊,先生?”
呕吐暂时又告一段落的田馨,这才有些许精力转头仰望这个一直在地耳朵边吱喳鬼叫的男人。
“干么?”没看到她在吐啊,罗哩罗唆个什么劲!
“你的脸色惨白耶,先生。”尚以军皱眉望着她。自己虽然有些
醉了,但是还没有抱着马桶的他严重。
先生?“你在叫谁啊?”
“当然是在叫你啊!”他的眉头蹙得更深。这个人有醉得这么严重吗?
“我哩咧#○※……”
谁说她是人?她只是“俊美帅气、潇洒俐落”得像男人好不好!这人眼瞎啦?田馨狠瞪了他—眼,才想继续破口大骂,却被喉咙间猛然涌上的酸水给堵住了话语,不得已又回头去抱着马桶恶啦恶啦起来。
“我看我去叫人过来帮忙好了……”
“不要去!”吐出胃里最后一点东西,终于觉得好些了。她抬起手背直觉的想抹嘴,一条格纹手帕蓦然出现在她眼前。
她迟疑了几秒钟,扬起螓首依循着那一只臂膀望过去……
“放心吧,干净的。”尚以军心无芥蒂地笑了笑、虽然他俊俏的脸庞被酒气醺得通红,但是眼眸却依旧清澈如昔。
田馨睨了他—眼,接下手帕兀自擦嘴。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家伙的背景了。
“你是个少爷吧?”而且还是挺有钱的那一种。
“嗄?!”
疲累已极的她实在没有太多热情回应他的友善,撑扶着墙壁站起来,走到洗手台边捧水漱口,沁凉的自来水洗去了唇舌里的酸苦黏稠也多少清醒了她的头脑。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她想将它塞进外套口袋里……
“我拿回去洗—洗,把你的地址留给我,到时候再还给你。”
“问必麻烦呢.只是一条手帕而已。”
尚以军取走那条手帕,随手扔到垃圾桶里。
田馨睨了他—眼丙然是有钱人,如果她没看错,那应该是Burberry的东西。
“你怎么可以进来这里?”她放松地转了转脖子。唔,吐过之后反而感觉清爽了点。
尚以军被她质问的口吻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这里是男厕啊!”他为什么不能进来?
哦,原来是她自己弄错了,“抱歉,我醉昏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