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打扰一下。”苏雅安端着餐盘走进来,神情娇羞地瞅着老公,嘴角直往上飘。
“吃点东西,你看起来好像很累。”她帮任凯盛了一碗今晚帮老公煲的补汤,水果也摆得离他比较近。
“老婆,你老公在这里。”简书禾吃味地看着爱妻。
“你不是刚吃过,不撑呀?”苏雅安好笑地调侃丈夫。自从他出院回家后,她可是很小心地在帮他调养身体,而且也为了照顾他暂时不到店里上班,哪里有疏忽他了?
“老婆做的东西,我撑破肚皮也不怕。”
“呸呸呸,少乱说话。”她气这男人常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要是他再让她提心吊胆,看她非马上离婚不可!
“对不起,我爱你。”他马上拉住爱妻的手,当着朋友的面对她示爱。
苏雅安气是消了,但脸也红了,不好意思地看了任凯一眼,急忙往外走。
“刚才的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吧?”任凯喝着补汤,有点受不了好友公然晒恩爱的行径,不得不说他结婚后真的变了不少,先是大玩精神分裂的残酷游戏,现在又变得肉麻兮兮。
不过这碗补汤的味道,又使他想起了白宇静……
其实有个女人愿意为你下厨,在身边关心你的身体,真是件幸福的事。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爱死我老婆了,没有她我不知道该怎么活……”简书禾仍然对着房门大喊,目光依依不舍地追随爱妻背影。
“她已经走很远了。”任凯放下空碗,很不屑地瞪着他,掏掏自己被荼毒的耳朵。
“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想想我刚刚说的话。”简书禾一脸不受影响的愉快,摆明准备送客,才能跟爱妻好好独处。
不是他重色轻友,而是该谈的都谈完了,接下来就要靠任凯自己。
“不用想,我已经决定了。”任凯看透好友的“真面目”,也不稀罕地潇洒起身,撂下话,“下个星期你就销假回公司上班。”
“什么!吧么扯到我这里?没看到我脚上还打着石膏,而且我才刚和雅安和好不久而已耶。”简书禾不服,大声喊冤。虽然已经结婚一年多,但他和爱妻的感情最近才重修旧好,走到蜜月期,现在相处的时间都嫌不够了,哪舍得丢下老婆去上班。
“我送你一张轮椅,反正你老婆也是因为要照顾你才逼不得已在家工作,你去公司她也会轻松点,真爱她就要替她着想。”任凯凉凉地说,难得大方的送老板礼,毕竟老板的身价可是多他几百倍。
“谁说的!她是因为爱我才自愿留在家里照顾我。”搞清楚,这其中可是有差别的,士可杀不可辱。
“总之请董事长下个星期一就回去上班,不要因私误公,推卸责任。我现在也要开始忙着追回我的女人和孩子,没空再帮你代班。”他挑明了讲,要好友自己看着办。
这段时间担任简书禾的职务代理人,造成他的工作量大增,每天被公文追着跑,会议一个接一个,他可没多拿一点薪水啊。
“我额外付你工作奖金,金额随你填。”他知道好友把赚钱视为乐趣。
“我多送你一个看护,三围任你挑。”任凯不为所动,还大方加码。
“去你的!”简书禾难得爆粗口,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不用送我了,下个星期公司见。”任凯吃口水果,笑着离开书房。
不是他转了性,不爱钱,只是抱钱哪有抱着自己的女人舒服啊!
这点,他相信好友跟他都有同感,一定能体谅。
不过要怎么让心爱的女人重回怀抱,那就得伤点脑筋了……
第6章(1)
忙碌的星期一,白宇静刚从外头回到公司,看到座位上几张便条纸,正拿起电话要回电给留言的客户,分行经理就跑过来通知她有人在贵宾室等她,似乎是谁介绍过来找她的新客户。
经理没说得很清楚,只强调那位客人身价非凡,而且已经等了她一会儿,催促她快点过去接待。
有大客户主动上门,白宇静当然不敢怠慢,毕竟银行理专也是业务的一种,每个月也是要背负不少业绩压力的。
她赶紧整理一下仪容,走到贵宾室,岂料看到的却是正喝着咖啡,一边浏览笔电的任凯!
“你怎么……你来这里做什么?忘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吗?”她收起笑容,静下几天的心又被提到喉咙,直觉这男人“来者不善”。
“到银行找理专当然是想做理财规划,没想到还有咖啡喝,真不错。”他举高手中的咖啡杯,从容不迫地合上笔电,笑得像个胜券在握的王者,潇洒自若。
念头一想通,整个心情都变好了,乍见她的眼神炯炯有光,那是他认定某个目标时的自信眼神。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才不信他的动机有这么单纯。
“都说了是要投资。”他气定神闲地放下杯子,神情、语气何其无辜。
若不是老早认识他几年,她一定会被这男人蒙骗过去。
哼,投资理财咧,那根本是他的强项!在她开始学习金融知识准备考证照前,他都已经靠投资股票、期货赚进不知第几桶金了,还需要她来帮他理财吗?
“那么请问任先生对哪方面的金融商品比较有兴趣,基金、股票、债券、期货?目前打算作多少金额的规划呢?”既然他坚持要扮演客户,她自然也得当个称职的理专,把他当成“生财工具”,摆出职业微笑。
任凯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开好的支票,表情怡然自得得像掏出一张百元钞。
“一千万!”她被上头的七个零吓到。
“太少了?”
“不,怎么会。”她痛恨他的明知故问,和那脸存心放电的帅气表情,假装视若无睹地走开。“稍等一下,我去拿开户表格来让您填写。”
她沿途吸了好几口气,才重新回到贵宾室面对那个男人,他却看也不看地把表格又推回给她。
“你来写,我想帮儿子开个户头,做份理财计划。”
“我说过壮壮跟你没有关系!”她神经紧绷,就猜到这男人八成是在打她儿子的主意。
“壮壮是他的小名吗?他常生病?”他自然而然地关心,上次也听到她这样叫那个孩子。
“现在不会了……”不对!她干么跟他聊起来了。“任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他也是我儿子,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关心他或去探视他。”
他这么一说,她更紧张!
“请你不要这样,你的出现会让他觉得很混乱。”
“我是他爸爸,每个人都有爸爸,这再正常不过了。”他理所当然地说,不喜欢自己被她形容成“乱源”。
“他的爸爸已经死了。”她丢出另一枚炸弹。
“你……是这么告诉他的?说我已经死了?”他愣了下,随即意会过来,面色如铁地质问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明明还活得好好的,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不只是孩子,我也一样。从我们分开以后,我就当作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再碰到面的人。”这就是她离开他时抱定的决心,不只是对孩子的白色谎言,而是连她自己都得催眠的信念,否则她怕自己会变得软弱,会忍不住想去找他,依靠他。
“你真的可以这样想?真的可以完全忘了我?”他怒气填胸,直瞪着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可以。”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仿佛急于得到他的信任。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瞪着那张故作无情的面容,她也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娇容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