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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怜憨情儿 第14页

作者:官敏儿

他伸手托高薄月静的酡红醉颜,凝望着她娇憨纯稚的脸蛋,那两瓣如桃般嫣红的檀口,轻轻抵在他的颈边,似有若无地轻浅闭合着。

他着迷似的微眯起眼眸,缓缓降下头……

“少主?”

冷珏惊顿,飞快仰首。“什么事!”

打扰的仆役不敢太过靠近,只是站在凉亭三尺外禀告着,“掌门要我来跟你通报一声,说是方才收到了剑英门的飞鸽传书,通知咱们对方约在明、后天抵达武圣门,将薄泵娘带回去。”

他的眼神倏地变冷,“来的人是谁?”

“据说是剑英门的第一高手刘颖赋。”

低头瞅望怀中的人儿,他俊脸覆上一层寒意。

丙然还是来了,那个男人。

“另外掌门还要小的向少主你通报一声,薄掌门也订了两家亲事的日期。”

冷珏闻言只事不关己似的挑了挑眉。“哦?”

“掌门和夫人请少主现在过去一趟,说是要和你商讨有关迎娶侣儿姑娘的婚事细节。”

不见冷珏给予半点回应。

半晌后,“少主?”

“这事他们自己主张便是,我没空搭理。”好半晌,冷珏才口吻森漠的答道。

看着传话的下人颤巍巍的离开,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薄月静,踏出凉亭走向她的房间。

月光下的亲昵俪影被拉得老长,两人的身形渐渐地被树影所吞没,暗暗中隐含着一种没有未来的凄凉。

***

冷香敲了敲房门走进来,“薄泵娘?你醒了吗?”

床榻上传来一声痛苦似的低吟,回应她的询问。“香姐姐,我的头好痛……”薄月静愁苦着脸掀开床帘。

冷香放下手中的洗脸盆走过来,“当然头疼了,你知道自己昨晚喝了多少酒吗?”

唔,香姐姐的声音好大声。薄月静皱紧了眉心,脸色益发青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里怎么像塞进了一座大瀑布,水声哗啦哗啦的大得吓人……天啊,她的脑子好重、头好痛……

“谁叫那小桃酒甘甘甜甜的好顺口嘛……唔,好痛啊……”

冷香可不怎么同情她,“别喊了,一会儿我叫冷梅泡一杯浓茶过来替你解解酒。瞧你这副烂醉的模样,若是让刘公子看见了,他还以为我们武圣门成天灌酒寻乐呢!”

“刘公子?”

“刘颖赋啊,你没忘吧,他特地来接你返回剑英门了。”

“颖赋哥?”薄月静睁大了眼眸惊愕不已!“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在……”

一道低沉嗓音截断了冷香的话。“我让他在大厅候着。”

“少主。”冷香立刻弯身行礼。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薄月静直觉的转开身不想面对他,可此举当场让冷珏刷冷了俊脸!

“出去。”

“是,少主。”冷香不敢多留一刻,马上走人,还不忘关门。

阿吉好凶……薄月静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微僵着身形不敢动,任由房中的静默一点一滴的催紧她的神经,直到快要绷断为止,她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在他讳莫如深的视线下,缓慢地摊开布包收拾行李。

“你在做什么。”

他低沉粗嘎的嗓音骇了她一跳!

“我……我要赶快准备,颖赋哥他在等我。”

她回避闪躲的眼眸自始至终都不曾扬起,更别提看他一眼。

冷珏心头怒火陡生!

理不清究竟是哪一种月兑缰的情感,他冲动地跨上前,伸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就这么急于离开这儿?”离开他的身边?!

薄月静的热泪差点儿进出眼眶!“阿吉,我的手……好痛!”

“一听见刘颖赋在大厅等你,你就迫不及待的收拾包袱想跟他走了吗?”

打从刘颖赋抵达武圣门开始,他的心就没平复过!像有一股强大而无法忽视的威胁临头,甚至比有人要他的性命这件事还要惹人心烦气躁……他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烦怒躁郁。

这丫头带给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影响?为什么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阿吉,放开我,我的手……”

“别叫我阿吉!我是冷珏!”

她喊他阿吉的口气中有一种醉人的甜腻,会让他烦乱的心更加纠结纷扰!

薄月静真的落泪了,她知道他是冷珏,是人人口中敬畏服从的冷少主,不是阿吉,她晓得。

虽然明白,但是心里的那一个角落,还是盼望着他仍是那个陪着她天南地北四处寻人的阿吉,是她触手可及的人,而不是现在这个她连想见他一面,都需要请人通报知会的矜高少主!

“为什么哭泣?难道我阻止你和刘颖赋见面就让你这么伤心难过吗?”

心底翻飞的躁怒与醋意狂掀,他忘了控制手劲,她脸庞上滴滴滑落的泪水太慑人,他竟无法思考……

突然间“啪”的一声,手骨折断的清脆声与薄月静的痛楚声同时响起,大大震撼了冷珏的心!

“月静?”

一听闻门内异响,门外忧心等待的冷香顾不得什么的冲了进来。“薄泵娘?!别哭、别哭……乖,别碰这只手!我知道你很痛,冷梅?冷梅,快去把柳大夫请过来,快啊!”她压下惊讶,焦急的喊人来帮忙,没有理会一旁呆愣的冷珏。

接下来,是一场又一场的慌忙与混乱。

站在薄月静的房门口,冷珏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少主,请你让开,柳大夫来了!”冷梅匆忙推开门口处的冷珏,领着柳大夫进房。

冷夫人听闻出事也跟着跑过来,“怎么回事?我听说薄泵娘她的手折断了?”

“冷香,按住薄泵娘的肩膀,她这样动来动去,柳大夫根本无法替她诊治。”

一片喧嚷嘈杂中,薄月静那想要压抑却抵不住痛楚的哭喊声最为震撼凄厉。

冷珏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他就是用这只手折断了她纤细而脆弱的腕骨,再抬头,耳边只听见她那压抑痛楚的哭泣声。

他又再度伤了她。

上一次伤的是她的心,这一次,他伤的是她的人。

似乎他总是在伤害她。

自己能给她的好像没别的了,就只有反复地伤害脆弱的她。

***

随着时序的转变已经来到了凛冽的冬季,纯洁细白的雪花宛如轻柔的棉絮纷飞款落,白雪的舞动仿佛没有休止的一天,将大地穹苍染成了雪白一片。

哒然杂乱马蹄声由远而近,一匹剽悍黑驹转瞬间已由十里之外奔至武圣门的马厩前。

“少主,你回来了。”马夫赶紧迎上前。

抛出了手中的缰绳,冷珏在同时间身手矫健地跃下马背。

依旧是那一袭将他的轩昂气势烘托得完美无缺的藏青色衣衫,外头披罩着一件精致昂贵的雪貂锦裘,柔软雪亮的貂毛随着他每一个步伐而起伏,在暖冬初阳的照射下,竟显得亮晃璀璨、高不可攀。

“少主,这一趟的岭东之行还顺利吗?”

“不错。”

“听冷威说,少主接下来预备到嵩巍山那儿巡视堂口?”

冷珏倏地沉下俊脸,“冷威?”

被点到名字的部下搔了搔头,自马厩后头走了出来,“少主。”

“我的行踪要你多嘴?”

冷珏的气势太凛冽,冷威和马夫慌忙惊骇地低下头,“我们方才只是闲来无事聊聊罢了。”

少主近来心情烦闷得骇人,连带的脸色脾气也实在叫人害怕,冷峻之势更胜以往。

“到大厅去,冷盛有工作派给你。”他对冷威下了一道命令。

可昂藏的身形走了几步,他突然回过头瞧着冷威的脸,一道灵光在脑海中闪过。

他倏地眯起黑阵,“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冷威愣了愣,不自然地伸手抚抚自己脸上的伤疤,“没什么,只是小的前阵子和冷竹她儿子玩的时候,不小心被那个胖小子划伤了脸,谢少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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