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就让他看看她有多坏,看他还敢不敢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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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变态?!”竟然叫他扮成兔女郎,如此不伦不类。“你有虐待狂啊!”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总之是你自己说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愿意做什么,怎么刚刚的话言犹在耳,你现在就打算不认帐了啊?”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糟蹋人,你要我扮成兔女郎干嘛?你还不是只是想捉弄我,看我能听话到什么程度?总之,你就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个男人愿意无条件的爱你。”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啦!”成美挥挥手,一副随便他的模样,未了,还问他,“你到底穿不穿?”
她抛给他,她刚刚跑去情趣用品店买回来的兔女郎装。
夏生瞪著它,眼里冒著火,胸口翻腾著怒火,但最后却仍咬牙切齿地说:“好,我穿。”
他拿著兔女郎装进房里去,须臾之后,穿著兔女郎装出来取悦她。
“这样,你高兴、你开心了吧?”
成美看到他装成这副德行,是又叫又笑;她笑到眼泪流出来,笑声嘎嘎嘎的变得很难听,因为——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肯为她装疯卖傻的男人是他,而不是蒋叔远?成美就是不甘心这一点,所以才难过地哭了起来。
她最后还把脸埋进双膝中,用笑声来掩盖她心里的难过。
她笑得好怪异、好失态。
“成美。”他叫她,因为夏生已经搞不清楚成美是在笑还是在哭了。
“你别这么折磨自己行不行?”从来没人要她爱得那么苦、那么难。夏生劝她,但是成美却不听他的劝。
她叫他出去!
她不要听他说这些废话,他不是她,自然不能明白她爱得有多辛苦。她不屑他当她的救世主,她的人生她自有主张,不用他一个小男生来可怜她。
“成美——”
“我叫你出去,你没听到是不是?”她发狂似的赶他出去,然后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成美觉得自己快死了,她快呼吸不过来,她大口大口拚命的吸气,但是空气就是进不到她的气管里。
“成美!”
夏生不顾一切地闯进来,看到成美的异状。
他记得她有气喘的老毛病,但是听说她已经很久没发病了,而该死的,“你的药呢?”
他翻箱倒柜的找。“该死的,你的药、你的药呢?”他到处找不到,於是把抽屉一丢,冲到她面前去。
她已经脸色发白。
看到她这样,夏生脸上跟著没了血色。“你的药呢?”他求她快说、快说……
成美摇头。她没药、没药了——
她气喘的毛病已经很久没发作,所以她根本没有备药。
她一直以为她的病好了……好了呀!怎么知道简简单单的一场恋爱就将她击倒,她从没想过自己是如此脆弱……呜呜呜——她好难过。
成美觉得自己快死了,她气喘、喘不过来……
“起来,我背你去医院。”夏生将成美驼在背上,一路像发了疯似的赤足狂奔。
“少年仔,你要去哪?”
一位邻居看到成美的异状。“颜小姐怎么了?”
“看起来像是气喘发作!”
“那快拿她的药给她服下啊!”
夏生都快急疯了,“没有,她没有药。”
“你等著,我开车载你们去。”
“骑摩托车比较快啦!”又有人提议。
而夏生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要赶快跑、赶快跑,直到有辆摩托车追上他们。
“快上来,我载你们去医院,还有,这个先让她吸。”年轻人丢给夏生一个蓝色瓶子,上头写著紧急用药,一次两回。
这是什么?夏生眼里透著不解。
“是气管扩张剂,我女朋友的。”在台湾很多人都有过敏性鼻炎的病症,气管扩张剂几乎已成了家家必备的紧急用药。
“先让她吸两口,很有效的。”年轻人教夏生怎么用。
成美吸了两次,气息比较平顺了,但是脸色一样苍白、额前一样冒著冷汗。
“看来还是得去医院挂急诊,上来吧!我载你们去。”
夏生抱著成美跳上车。
年轻人载著他俩一路超速,赶到了医院。他们替成美挂了急诊,护士一下子备氧气筒、一下子量心跳、脉搏,未了还得打点滴。
一切终於恢复了正常,护士这才看到夏生的脚在流血。
“你伤得很严重,去外科那里挂个诊,处理一下伤口比较好。”护士告诉夏生外科门诊怎么走,但夏生却不愿意。
“我没事。”他的脚只是小伤,没什么大碍,他现在担心的是成美的状况。
“她打点滴最少得花上两个钟头的时间,你还有得等呢!不如你先去处理伤口,她有我们看著,不会出状况的。”护士要他快去。
夏生看了成美一眼。
她口罩著氧气罩,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双眼闭著,人昏昏欲睡……
看样子,她的状况稳定多了。
好吧!那他先去处理伤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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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而成美现在就是这样。
之前,她明明信誓旦旦的说她绝不轻易原谅蒋叔远的,但现在她人躺在病床上,心里、脑子想的都是他。
她好想好想见他……可是,她的男朋友为什么总是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不在她身边呢?
成美几乎要被这样的绝望感给淹没,她怕自己要是再这样一个人独处下去,她会疯掉,所以她骗护士她想上厕所,她溜到外头去,偷偷的打电话给蒋叔远。
第一次,响了十几声——
“喂,找谁?”一个女人接的电话。
成美沉默了几秒,她没讲话,最后把电话挂掉,然后无声的流著泪。
第二次,她打他的手机,响了几声,电话很快的被接起来。“喂,蒋叔远,你哪位?”
“是我。”成美开口。
蒋叔远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才问:“刚刚那是你打来的?”
那口气低沉而压抑,像是在隐忍著怒气不发作;而成美觉得自己好可悲,她差点死掉,而心爱的人不在身边不打紧,在这节骨眼,她还要看他脸色。
颜成美,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成美觉得自己的心渐渐的在死去当中,而蒋叔远还要骂她。
“我不是说过别打电话到家里来吗?你明明有我的手机号码,为什么要打电话到家里来?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他躲进洗手间里讲手机。
“对不起,我忘了……”成美道歉,眼泪无声的流淌著,她想见他的心一点一滴的被折磨著,她再一次的质疑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她在生病啊……
她人正虚弱著……
她想见他呀!怎么?这样都不行吗?
这样很苛求吗?
成美无声地淌著泪,而蒋叔远却还压低嗓音问她,“你有事吗?”
他到现在还怕被家人发现他与她的恋情!
他真的爱她吗?
成美已不那么确定了,但她还是开口告诉他,“我想见你……你今天能不能来?”
舌忝舌忝嘴唇,成美发现自己的嘴好乾,乾涩得连她想讲她想见他的话几乎有些难以启齿。
“不行。”蒋叔远似有迟疑,好半晌他才开口,“我今天……有事,不能走开;你有重要的事吗?”
有什么重要的事?
成美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事。
好惨!原来她想见他一面都得有正当的理由,可惜的是,她半个也想不出来,所以她只能摇摇头说:“没有,只是突然间好想见你而已,没什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