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不给她答案,她永远模下清他心里想的。
“你喜欢他是吗?”
“啊?”什么?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杨仁宽。”他说。“你喜欢的人是他是不是?”他直接点名道姓,而这一次裘心染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强势,说那不关他的事,因为他的声音、他的表情在在都显示他很在乎她的答案,於是她说起了从前。
“我们曾经在一起。”她喜欢杨仁宽的上进跟不服输,后来他们两个交往,她从他嘴里得知他的身世、背景,他问她嫌不嫌弃他?
她还曾抱著杨仁宽哭著回答,“不嫌弃。”因为她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她跟他一样。
从此之后,她跟杨仁宽便更加相知相惜了。
“那现在呢?你还爱他吗?”他问,而且不停的将钥匙绕著他的手指头玩。
裘心染没回答他这个问题,但他却从她不讲话的态度采知了答案。
他知道了。
他倏地将钥匙收进掌心里。“钥匙我拿走了。”他将它放进了口袋。“你还有事吗?”口气顿时变得生疏而冷硬。
裘心染摇摇头,她没事。
“那我先走了。”他一口灌掉整杯咖啡,丢了一张千元大钞就起身走人,独留下裘心染傻傻的愣在原位置上。
他那是什么态度?
他那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她到现在还没弄懂,所以——算了,别管他了,反正他拿走钥匙,走出她的生命,以后他们就人各一方,各自过自己的人生了;她干嘛还在意他的反应!不管了、不管了。
裘心染拿起咖啡,本来要学阎傅广那样一口灌下的,“哎呀!”好烫!
她连忙放下咖啡,捂住烫红的唇;这咖啡这么烫人,怎么一口灌下啊?那他——
裘心染皱眉,下一个动作便是拿手去碰他刚喝完的咖啡杯,那还是烫的,所以说他那一口灌下的不只是咖啡,还有他愤怒的情绪罗!
莫名的,裘心染心底隐隐藏著对阎傅广的担忧。
阎傅广不是无动於哀,他只是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怒火,忍著不发作,但这不意味著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愤怒的火光燃烧到他的眼瞳里。他打了个电话,“事情办得怎么样?”
那头的人回答,“差不多了。”
阎傅广有个计画……不,要说阴谋也行,它正进行著。
“副总,这边请,这是我们公司新的开发计画,您过目一下。”长顺公司的人派人过来跟裘心染讲CASE,是有关开发休闲度假村的计画案,案子谈得几乎差不多了,开发部的人临时却又说出了状况,她只好亲自走一趟,跟主事者谈。
但,她没想到竟然又遇到阎傅广!
自从上次他们分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现在照面实在有点尴尬,裘心染连忙背过脸。
“副总!”那人叫她。
“我们到那边谈去。”她急忙走开,很怕被阎傅广撞见她。
但她似乎是多虑了,因为他正忙著跟人谈事情,好像没注意到她。
他没注意到她,但裘心染却对阎傅广很好奇,因为她难得见到他竟然跟人鞠躬哈腰的,看起来像是很卑微。
他在做什么啊?
裘心染不断的用眼角余光偷偷瞄向阎傅广,至於长顺公司的人在跟她讲什么,她真的心不在此,
“副总。”
“嗯?”
“你在看什么?”长顺的人好奇的回头望。
裘心染顺便问他,“那个人在你们公司做什么?”
“还不是跑业务,他们公司也在争取这个CASE,但却派了个没啥经验的人来,他还没见到我们主管的面,就被人给挡了下来,总之,那个人一点胜算也没有。”
“是吗?”裘心染勉强地笑了笑,要是长顺的人知道阎傅广的真实身分,他们一定会很后侮吧?
阎傅广以前是因为不想管公司的事,所以不常露脸;而现在介入恒升,却被安排到基层去,也难怪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
裘心染再偷偷地看他一眼,看他鞠躬哈腰、求人的样子,不禁地让她想起自己刚进永达时不也这样。
事事从头做起,而她顶著不光明的身分,集团里有几位拥戴正主儿的大老,不同样常给她颜色瞧吗?
那时候她吃尽了苦头,而阎傅广现在是不是也是这样?而他一向意气风发惯了,怎么能承受得住?
裘心染不禁地替他担起心来,最后,她甚至怪异的衡量起要是这件案子,她们永达不接了,那么对永达会有多少损失呢?
如果她故意……
不不不,她在想什么?
裘心染试图想把思绪拉抓回来,但她的心却一直怪异的绕在那个奇怪的念头上打转。
傍他吧!傍他一个机会,反正这对永达又不会造成什么重大的损失,她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游说她。
最后,永达莫名其妙的没拿到这个开发案,她父亲还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而裘心染则是默默不语,她自己做的事,她自己承担。
她自行处分,愿意让公司抵扣她百分之五十的薪水一年,而且又替公司日夜加班,赚了一笔,她父亲才让她功过相抵。
只不过裘心染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天,她半夜两点接到她父亲从老家打来的电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错误!”裘心染第一次被召回裘家,却是在半夜两点!
原来是公司的财务长出了状况,让永达的资金调度出现问题,可这件事她已经处理好了呀!案亲不用担心的。
“T银行跟F银行愿意帮我们度过这次难关。”裘心染跟父亲报告她前几天才跟几大银行家商议好的解决之道。
只要再撑过一阵子,货款齐了,永达就能解燃眉之急,父亲实在不用担心。
“啧。”
没想到她却被她大妈冷哼。“看来你这个宝贝女儿还是没搞懂状况,人家是有意要搞垮我们永达,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什么?大妈这话是什么意思?裘心染不懂。
“你看看这个!”她父亲又把一叠资料摔到她的面前。
裘心染将资料拿起来看,愈看她的脸色愈沉。“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那些银行家明明跟她说好的,他们愿意帮永达这一次。
为什么出尔反尔?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为什么?!这道理还不简单吗?人家是存心搞垮我们永达,你却傻傻的往下跳;这下我们集团发生这么大的事,我看你怎么办?”她大妈撂下很话。
大妈那个态度不像是在担心,倒像是在看她笑话。
“你怎么说?”她父亲问她。
裘心染收起了资料,挺直了腰杆。她还是那一句老话,“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我绝不会拖累永达。”
“希望你说得到做得到。”她大妈冷言讽刺著,裘心染只好拿著那一叠资料离开。
到底是谁呢?是谁暗箭伤人、是谁跟她作对,硬是把她谈好的事又扯下来,惹出更大的风波?
裘心染猜不透,只好再走一趟各银行,没想到这一次去,很多银行高阶主管都没空。他们不是有事外出,就是在开会、在忙。
他们这分明就是故意不见她,裘心染最后逼不得已了,只好坐在会客室里等,
他们开会,他们忙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