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他却觉得夏敬生的态度比善圆的老爸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吧!就算你是她男朋友好了,可先生,她是干这一行的,那种腥膻色的场面当然多多少少会遇见。”
“那你就弄个正常一点的CASE给她跑,不要这种在的时候,还要别人在他脸上洒尿的,那个人还是善圆的偶像,她看了当然会晕倒。”听说善圆当场就脸色惨白,还差点晕过去,一想到这里,夏敬生就想杀人。
“先生,社会就是这样,一种米养百样人,有些人爬到位高权重的地位后,便会有—些奇奇怪怪的行为;而我们今天的当事人,他只是恰巧喜欢他的性伴侣污辱他而已,你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大惊小敝?”
“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体谅,但善圆不可以!她才十八岁,她对人性不见得比你我透彻。”
拜托,他要知道,在善圆还是个小孩子时,每天可是都要听童话故事入睡,而他和他哥根本就乱改童话故事的内容,比如说,美人鱼没有化作泡沫,而是跟王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连七只小羊都没被大野狼吃掉,而是被小羊感化,彼此变成好朋友。
如果他们连一些残忍的童话都不让善圆听了,何以见得他们会让这种什么撒尿、吃屎的事发生在善圆面前?
“那你就别让她来做这种工作啊!”基本上,徵信社的老板是觉得这一家人对善圆实在是保护过度。
啊~~死了!他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老板的睡意马上一扫而空,但已经来不及了,夏敬生听到了。
通常,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是吗?这是你自己说的,好,那我明天就让善圆别去公司上班了,”夏敬生的态度可拽的,因为他仔细推敲过,善圆头一天上班,他们便派她出去见习,这意味著善圆还满有潜力的——
虽然他极不愿意承认,毕竟有这种偷窥、跟监的潜力,说实在的,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骄傲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一个月才给善圆一万三,所以他吃定了这家公司捡到了个大便宜,才不会轻易放手。
丙不其然,他才刚开口,那个原本神气活现的老板马上就哭了。他求他说:“不要啦~~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不行。”
“不要这样啦~~大爷,我、我,我马上把她调到另一组人员那去见习,绝对不会再让她看到这种人性丑恶面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够。”
“那,我、我、我马上帮她调薪,一个月一万五,你觉得怎么样?”
“差强人意,”虽不怎么满意,但夏敬生也是个知分寸的人,人家要不是看在善圆还有点能耐,才不会买他这个帐;毕竟拿人薪水的哪有挑工作的权利,但善圆因为能力好——这一点,他实在不怎么愿意承认——又因她拿的薪水不高,所以,老板才会愿意如此低声下气,他懂,所以他也就不强求了。
“0K,饶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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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虾米?老板要加我薪水?”
第二天起床,夏敬生立刻告诉善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善圆听了差点流眼泪、流鼻水。她的夏二哥怎么这么强、这么厉害,三两下摆平她工作不适任的问题,还让老板同意加她薪水。
呜呜呜……夏二哥,她崇拜他。
而夏敬生也觉得有他在,纵使天塌下来了,他都能替善圆顶著,只要有他在,善圆就绝不会受—丁点的委屈,他有这样的自信。
但善圆去上班的第二天,夏敬生的自信就被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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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圆第二天回来,哭得唏哩哗啦的,还说她被开除了,看得夏敬生都快心疼死了,“今天又发生什么事,你告诉夏二哥,夏二哥帮你出气;你说,你们老板今天又叫你干么了?”
“他让我去跟踪一对偷情男女。”
“偷情男女。”唔——准是一桩抓奸案子,在台湾十有八、九都是这种委托,所以不可以怪老板。那莫非——“你又看到什么变态的行为?”
“没有变态行为,只有一般的性行为,就跟你藏在洗手间马桶水箱里的那些小演的一样,只有嘿咻咻而已。”
什么?善圆看到了!他明明藏得很隐密的说。
哦~~好吧、好吧!他离题了他知道!“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就把我拿到的第一手资料寄到那个出轨男人的老婆。”
“这很好啊!很符合你们的工作程序,你的工作能力真好,才上工第二天,就可以独立完成这项任务,你们老板怎么没有好好的夸奖你,反而把你给开除了?他真是太可恶了,我去找他说理去。”
那个老板一定是看善圆年纪轻、不懂事,所以才欺负她,如果他不为善圆出这口气,那他夏敬生岂不是要让人给瞧扁了吗?
夏敬生马上要为善圆出头,他打电话找她老板去;但这次,夏敬生没说三分钟,便灰头土睑地回来。
“嗯——那个……善圆。”夏敬生说话吞吞吐吐的,他真不知开如何开口寸好。
“嗯?”
“你刚刚说那对偷情男女的照片你交给谁了?”
“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的老婆啊!”她刚刚说得那么清楚了,夏二哥怎么还问?
“可是,委托你们工作的人不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吗?”
“对啊!是他没错;他要我们去跟踪他老婆,看他老婆有没有偷人,但夏二哥,你不觉得他很可耻、很不要脸吗?他自己明明去跟别的女人干一些勾三搭四的下流事,他怎么还有脸去说他老婆的不是?”
“而且,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我们去跟踪他老婆吗?答案是他想离婚,却不想给他老婆赡养费。他想只要抓到老婆的把柄,他甚至可以跟他老婆要一笔钱,然后再跟老婆离婚,夏二哥,你不觉得这种男人很无耻吗?”善圆不但说得义愤填膺,还咬牙切齿。
看她这样,夏敬生只好点头附和,“是,这个男人的确很无耻,但善圆,他不是你们的委托人吗?”
“是啊!那又怎么样?是我们的委托人,他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不分了吗?”她绝对会据理力争的。
“不不不,当然不是这样。”
“要不然是怎样?”善圆生气了,睑上一副“你们男人都这样,只会帮男人讲话,而不问是非黑白”。
我的妈呀!是谁不问是非黑白的啊?
明明是她。
“善圆,你想想看,要付钱给你们公司的人是谁?”
“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啊!”这一次,嫌恶的字眼又加长了一些,足以见得善圆对那个男的更加憎恨。
“对,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夏敬生马上顺著善圆的话骂,企图让善圆消消火,但是非黑白还是得有个论断。
“——所以,善圆你再想想,你把他的把柄给了他老婆,那么他还会付你们公司钱吗?”
“当然不会,哪有人那么笨的。”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所以说罗!你出了这种鸟笼,你们老板还能不开除你吗?”夏敬生把问题丢还给善圆。
这下子善圆终於不再理直气壮,声音比别人还大声了,因为她夏哥哥说的有理,那个不要脸的委托人又不是笨蛋,哪有它把事情搞砸了、他还把钱往徵信社送的道理,他没告她就已经很好了。
“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了吗?”
“嗯——知道了。”虽不愿意,但善圆还是点点头。她知道自己出了什么糗,难怪老板要开除她,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