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人终於懂了。
“这位大叔,你就帮帮我吧!慢了就来不及了。”
“你叫我大叔?我看起来很老吗?”那人打断奴儿的喋喋不休,就只为了奴儿说他老。
奴儿都想喊救命了。
“不不不!你一点都不老,我叫你大叔纯粹只是尊敬你,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你快点帮我吧!我快来不及了。”奴儿急得直跳脚,就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
那人见她急了,这才肯提笔,他大笔一挥,扬扬洒洒的写了几个字。
他边写,奴儿边数。
“好了。”他收笔。
奴儿觉得不对。“怎么只有五个字?”
苞她刚刚数的数不合?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还签名,而且还捺上自己的手印,这是怎么回事?奴儿猜不透、想不明白。
“我是替你省钱,怎么?这还不好吗?”
“不不不!不是不好,只是……你把我的意思全写明了吗?”
“写明了。”
“你写什么?”
“『爹,快逃命呀!』怎么?够简单扼要是吧?”
“是。”他真是个有良心的大叔,竟还会帮她省钱呢!奴儿从荷包里捡了五个铜板交给卖字画的。
钱才交出去,她就听到驾马的声音。
她一回头,便看到靖王府的人。“他们追来了!”
“快跟我来,我带你逃。”买字画的人抓着奴儿的手便忙着逃命。
“那你的字画摊怎么办?”奴儿频频回首。
那人说:“别理它,那摊子不值钱。”他说得挺大方的。
奴儿觉得她真是遇到天上掉下来的礼物,上天竟然送来一个这么好的好人,为了帮她,他连他的吃饭家伙都不顾了。
※※※
那人把奴儿安置在一家客栈,他跟她双双躲了进去。
奴儿是知道她必须赶快躲起来,“为什么你也得躲进来?”而且还落了锁。
要死了!她该不会遇上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了吧?
奴儿的身子一直退、一直退。
那人掀了他良善的假面具,咯咯咯的邪笑,直冲着奴儿伸出他的狼爪。
“啊~~不要啊!”奴儿矮着身子闪过他的禄山之爪,冲到门边用力的拍着门板叫,“救命呀!救命呀~~”
那人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嘴就欺了上来。
奴儿用手挡住他的嘴巴,死都不让他吻。“我已经嫁人了,你不可以随便乱来。”
“你又不爱你家相公,何必为他守住清白?”
“谁说我不爱他?”
“你要是爱他,又怎么会离开他?”
“我要离开他是因为他不爱我,你明不明白,笨蛋、白痴!”她拿出陆靖常骂她的话来骂人。
现在她才知道人世间有够险恶,她一路上要是没有陆靖的保护,今儿个还不知道要受到多少委屈呢!
而她却不识好歹,老把陆靖当成歹人在看待,她真的就像陆靖所讲的那样,既呆又蠢,奴儿到现在才识得陆靖的好。
呜呜呜~~“你别过来。”
奴儿随手抓了一把剪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头。
那人赶紧放手,不再抓着奴儿猛亲。他举手投降,要奴儿别冲动。“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这人有病哪!哪有人拿别人的清白跟人开玩笑的,奴儿才不信他,她一步步的退,退到窗口。
她想过了,用剪子刺自己以保住她的清白是有点蠢,而且极有可能命丧黄泉,还会很痛,所以这应该是个蠢法子。
她现在学聪明了,她得用个简单一点,而且比较容易逃又不会丧命的法子,奴儿一直在动脑筋。
那人还苦苦相劝。“奴儿,你听我说——”
“你闭嘴!你不要再过来,我才不听你说呢!”
“奴儿。”那人又接近她一小步,他是真的怕奴儿把剪子往自己的脖子上捅。
这时候他要有破釜沉舟的决心,才能救奴儿。
他决定冒险一试,便快步欺近奴儿,要抢下她手中的剪子。
他冲过来抓住奴儿的手,握住剪子最危险的那一端,他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却根本没料到奴儿会因为怕他而纵身往下跳。
“奴儿!”他吓得尖叫,一时忘了伪装他的声音。
奴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听到什么!要死了,那是陆靖的声音!
她死不瞑目哪!
※※※
才眨眼的工夫,陆靖也跟着跳下去,而且他还借力使力,双脚往壁上一登,往下俯冲的势子比奴儿往下坠的速度还来得快、来得猛。
就在奴儿坠地前,他抱住了她。
两人一起坠楼,他的身子硬生生的当了她的垫被。
“呃!”陆靖吃痛地闷声叫痛。
奴儿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翻着他的衣服,急急的问他,“伤哪了?痛不痛?”她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却还嬉皮笑脸的抱着她,磨蹭着奴儿的脸说:“不痛。”
他的脸靠奴儿好近,奴儿这才想到。“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面貌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是人皮面具。”他撕下来给她看,脸上还笑嘻嘻的。
“恶人!”奴儿见他没事,转眼就变脸,马上生气地赏了他的胸膛一个拳头,“你为什么骗我?”
“我不这么骗你,就永远套不出你不肯嫁给我的原因。”他捉模了好久,就是猜不透为什么一表人材的他,会被奴儿嫌弃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只要让奴儿嗅到一点点他想娶她的意味,她就忙着收拾包袱、忙着跑路。所以,他早就看透了她的伎俩,只不过他没说,随着她去逃亡,但他一直伪装成路人在她身后跟着。
他伪装成很多人,直到他变成一个卖字画的,她才找上他。
也因此,他才明白了奴儿之所以不愿嫁他的原因。
“傻丫头,我要是不爱你,又怎么肯娶你?”
“因为你想对我毛手毛脚。”
“我要对人毛手毛脚,根本就不需要靠娶妻。我家里养了几个美娇娘,她们全是皇上赏给我的,我爱对她们怎样就怎样,真要毛手毛脚的做下流事,我又不差你一个。”
他说得像是他有很多女人爱他一样,奴儿再怎么没脾气,也受不了他说话的自得口吻。
“那你去找她们做下流的事呀!别来找我。”奴儿推他。
他却将她抱得更紧。“你吃醋了?”
“没有。”虽说没有,但脸却皱成一团,俨然就是吃醋的表情。
“要是我允诺你,我把那些佳人全送出去,一个不留,你怎么说?”陆靖大方的许下承诺。
奴儿都傻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靖拿出刚刚的那封“家书”。“因为这个。看得懂上面写什么吗?”
“懂啊!”他以为她的记忆力不好吗?刚刚他才跟她说过她哪可能记不住?“上头写着,爹,快逃命呀!”
“不是,上头写的是——陆靖爱奴儿。我还签了名、画了押呢!”
他说他爱她!
奴儿才不信呢!她皱着睑。
陆靖明白她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於是他随便挑了个路人来念给她听。
“你来念。”他随手招了个人来。
大街上看戏的人很多,但要他们念这种恶心巴啦的东西,他们才不要哩!那人抗拒着。
四面八方涌出靖王府的人,他们一个个拿出大刀硬逼着路人要他念,不念就杀了他。
那路人好害怕,只好抖着声音念,“陆靖爱奴儿。”恶~~他念完差点吐了。
靖王爷还恶心巴啦的抱着奴儿问:“这样你信了吧?”
奴儿躲在陆靖的怀里,娇羞地点头道:“信了。”
“好吧!那我们赶快回府里去做下流的事。”陆靖抱着奴儿上马,这才想到回府太远了,他刚刚不是订了间客房。
他们上客栈就地解决去。
陆靖抱着奴儿足一点地,用轻功轻而易举地跃上客栈的二楼,就在他刚刚订的那间房里做尽风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