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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奴欺主 第5页

作者:关静

“盛碗饭来。”他命令她。

“你干嘛?”

“我要吃饭啊!”不要她盛饭,他能干嘛?

陆靖翻白眼,真不晓得这丫头是不是脑子坏了,有点“阿达、阿达”的,要不然这么显而易懂的事,她还要张大嘴巴,问他一句为什么。

她是在耍白痴啊她!

陆靖像个大爷似的,坐在灶房的长板凳上,跷着他的二郎腿,气定神闲等着奴儿服侍他。

奴儿既要张罗他吃,又要张罗他穿,她是招谁惹谁来着?她只不过是好心的买了他,为什么得沦落到当他的奴才!

奴儿瞪着他,可他却比她更凶;奴儿凶不过人家,於是短了气势,只好委曲求全的去张罗吃的让他吃饱、喝足。

而他吃饱了、喝足了,这会儿他总该走了吧?

“你快离开。”奴儿想过了,帐面不符的事她自个儿会想法子蒙混过去,至少胜过留他这个大爷待在她家白吃白喝。

她家里的人要是看到她房里窝藏个男人,那还能不天下大乱吗?

“你快走。”她拿手推他。

陆靖一个转身,折了回来。“你急什么急?我有说我要离开吗?”

“你还不离开啊?”难道他还想赖着不成?

“我三天没洗澡了。”陆靖很受不了自个儿身上的味道。“你去烧桶热水来让我洗澡吧!”

他指使她指使得倒是挺顺口的。

奴儿不禁为之气结。

“怎么?还不快去。”见她愣在原地,陆靖坏脾气地吼她。

“哦!”被他一吼,奴儿一惊,什么气全没了,赶紧跑到外头去劈柴、升火,烧热水。

她就像可怜的小婢女一样,服侍着她花了二十三两买来的恶奴才。

她为什么这么可怜啊?奴儿心底有所不服,但她与生俱来便是逆来顺受的个性;而陆靖的个性又太强悍,所以,她的心里纵有再多的不服,也只能乖乖的听从陆靖的指使。

她现在只希望陆靖能早点闪人,为了达到她的心愿,所以,奴儿更加努力的服侍陆靖这个恶仆。

※※※

奴儿将陆靖要的热水烧好之后,便把他藏在她房里洗澡;而她自己则是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她上哪去了呢?

陆靖洗好澡,闲来无事跑到屋外闲晃。他以飞檐走壁的方式看尽苏家里里外外的一切。

大厅上,席开两桌,男丁女眷隔着屏风分开用膳。

可那个笨奴儿呢?陆靖下意识的四处梭巡的找她。

在女眷那桌,他找不到她的人;陆靖轻足在屋檐上点了两下,轻轻的跃开身子,飞着离去。

在灶房,他找到了她的人,那笨丫头正躲在灶房里吃饭呢!

他纵身下去,足点地,推开灶房的门问:“你在干嘛?”

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差点吓死她了。

奴儿拍拍胸脯,把梗在喉咙的那口饭给捶下去。

要死了!“我才想问你,你在这里干嘛?我不是让你在我房里躲着别出来吗?你怎么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我家晃啊?要是让人瞧见怎么办?”

“不怎么办。”陆靖觉得他长得玉树临风、丰姿飒爽,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

倒是她!“你怎么躲在灶房吃饭?”她才像是个见不得人的贼呢!

他弯着身子看向她一脸的狼狈。她因为忙而显得有点灰头土脸,那脏兮兮的小脸昂着,就像只可怜兮兮的小花猫般,看得陆靖忍不住就想欺负她。

那只小花猫不懂他欺负人的心思,还傻傻的回答他,“我喜欢在这儿吃。”

“你少来了,哪有人不爱在大厅跟家人和乐融融地一起用膳,倒喜欢一个人窝在黑不溜丢的灶房用餐!老实说,是不是你家里人不让你同他们一起吃?”

“你才少多管闲事,我家里面的人这么疼我、爱我,他们怎么可能不让我跟他们同桌用餐?是、是、是我不要的。”她还在逞强。

“你为什么不要?”

“你没瞧见吗?那桌子才那么一丁点大,却要挤那么多人;我在那个地方吃饭多不舒服啊?不如一个人在这里用餐,这里全是我的地盘、我的天下,我爱吃多大口就吃多大口,又没人管;我为什么不爱在这里用餐?”

因为这样用餐,一个人很无聊。

陆靖将答案吞回肚里,没说出口。他难得一见的良心跑出来,要他别再对她落井下石了。

他分明知道奴儿在这个家里不得宠,何必硬要揭她的疮疤呢?

“哎呀!”奴儿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又怎么了?”

“我忘了……”

“忘了什么?”他问。

奴儿的眼睛圆溜溜的转,她才不跟他说呢!

“总之我有急事要忙,你快回我房里躲着,别出来给我惹是生非。”她东西收拾收拾,便忙着往外头跑。

陆靖会乖乖的回房那才有鬼,他直接跟了上去。

第三章

奴儿是去听课。

她今年十四岁了,却大字不识一个,家里请来个教席,她忙里偷闲,趁空躲在窗子底下偷听夫子授课。

今儿个夫子教的是对句。

夫子举例:寸土建寺,寺旁言诗。诗日:风雨送帆归故寺。

这是什么意思?

奴儿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她就蹲在窗棂底下推敲;她没有笔,只能拿根树枝在泥地上划着。

寸土建寺、寸土建寺——寸土怎么建寺?好难喔!

唔……偷偷看一下夫子怎么教的好了。

奴儿探出头,她只要看一眼就好、一眼就好——她伸长脖子,将头偷偷的伸展出去。

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教席解释——寸土之所以能建寺,是因为寸字头上加个土字便成寺,故曰:寸土建寺。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奴儿受教了。

奴儿直点头,将土字、寸字记在心头。那么寺旁之所以言诗,那便是——奴儿一根手指头在半空中比划着。

她写得出神,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奴儿!你鬼鬼祟祟的蹲在那里做什么?”

三女乃女乃那房的二妹莫灵看到奴儿,气得直拍桌子瞪眼睛,像是奴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样。

莫灵冲过来,抓着奴儿就像在抓贼一样。“谁让你来这儿的?”她把奴儿揪了出来。“你碗洗好了吗?灶房打扫了吗?”

“没、还没。”奴儿将脖子缩进衣襟里。

莫灵年纪虽然比她小,但个头儿却长得比她高大,妹妹拎着她,就像老鹰拎着小鸡一样。

“事都还没做完,你还敢在这里虚混,你不想吃饭了呀你!”莫灵恶声恶气的把奴儿赶走,深怕奴儿在这里的事要是传出去,她娘要是闻声跑出来,到时奴儿就有得罪受了。

不知为什么,奴儿在这个家中是没什么地位的,不只她娘讨厌她,就连大娘,还有好几位姨女乃女乃,对奴儿总是颐指气使的,不怎么友善。

莫灵也觉得奴儿很可怜,但那有什么用?她都自身难保了,也顾不得奴儿在这个家里所受到的对待是好是坏。

“你还不快回去。”莫灵推她。

她太用力了,奴儿没几两肉,被人猛然一推,便被推倒在地。弟弟、妹妹全跑过来看她,他们笑嘻嘻的指着她的脏脸,说奴儿像只小花猫。

奴儿强忍住眼中的两泡泪,嗫嚅的道:“我只是想读书、识字。”

“你读书,识字做什么?难道洗碗,打杂需要识字吗?”莫灵啐了一声,她觉得奴儿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她没知识也要有常识啊!她难道不清楚她有多讨人厌,干嘛为了读书、识字,却惹火家里头的长辈,她是皮在痒啊?

“你快走吧!”莫灵见她不走,还用脚去踢她。

奴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忙着点头说:“好,那我先去洗碗,是不是洗好碗,我就能来这里听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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