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则问题。"而他很坚持这项原则。
"可是我的手很麻、很酸了耶!"她跟他撒娇。
"那你就下来用走的呀!"
"不要啦!你抱人家,刚刚人家睡着的时候,你不就抱得很心甘情愿吗?"
"那是我以为你睡着了。"
"那你现在也可以假装我睡着了呀!"她赶紧闭上眼,歪着头,假装睡着了。
反正不管他怎么说,她都有理由。阿宽瞪她,她也嬉皮笑脸的。他真是拿她没辙,只好依她,把她抱进房里睡。
其实,沈爱君是真的困了,她人一沾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阿宽进去浴室梳洗,看到他的漱口杯里多了一支牙刷。
他皱着脸觉得不对,好像自己的地盘被侵犯了!
*****
扭过头,他又看到他的毛巾旁边挂着一条粉红色的毛巾,上头还有一只小熊维尼。
阿宽一边刷牙,一边进厨房拿了另一个漱口杯把沈爱君的牙刷丢进去。没想到进了厨房,便看到她的势力范围已经入侵到那边。
他的冰箱里有她买的优酪乳,还有──救命啊!是榴梿!
阿宽皱着五官,他最讨厌榴梿的味道了!
他赶紧把冰箱关上,鼻腔内却还是那种味道,他用毛巾捂着口鼻,把榴梿丢进干净的塑胶袋内,丢到橱子的最里头那个角落去。
怎么他才几个小时不在家,这个屋子就全是她的味道?!
阿宽开始清理房子,挥去沈爱君的味道,找回他的。
这才是他的势力范围,才像是男人的家。累了将近一个半钟头,阿宽才搞定一切。
势力范围确定,虽然过程有些累,但他却心满意足地笑了。
*****
沈爱君一起床就觉得不对劲,但她却找不到一丝丝不对劲的蛛丝马迹,害得她一大早起床就有下床气。
她进了浴室,觉得那里怪怪的;进到厨房,也觉得那里似乎有哪里不对;打开冰箱,更觉得似乎少了什么似的。
怎么会这样?
她搔搔头,不管了,今天是她跟阿宽度过的头一个假日,她要扮演好一个贤妻良母的角色。
沈爱君难得下厨虽然只是烤面包、煎吐司,但对她这种都会女郎已属难得,而且她还把早餐送到房间。怎样?够贤慧了吧?
她笑得连眼睛都眯细了,推醒阿宽,叫他吃早餐,等着他称赞她;没想到阿宽醒是醒了,但他足足盯了吐司、面包还有蛋几十秒钟。
"怎么了?"她问。
他老实的回答,"我不吃西式早餐。"
其实他是吃怕了,在英国住了十几年,每天吃的都是这种食物;回到台湾的这段日子,他几乎变态的恋上粥跟传统小菜,就像是碱鸭蛋还有肉松、面筋、花瓜、土豆之类的。
"那你吃什么?"
"吃粥。"
"吃粥?"怎么这么像老年人啊!沈爱君几乎要尖叫了,但为了爱阿宽,她还是忍耐下来,"那、那我去煮好了。"她说得有些勉强。
阿宽赶紧阻止她。"不用了,我自己去煮。"其实,他是不喜欢沈爱君一下子介入他的生活太多。
这样太快了,对彼此都不好。
两个人相处,还是多留一点私人的空间比较好,他是这么认为,就不知道沈爱君会怎么想了。
"反正我也起床了。"他多此一举地解释。
沈爱君粗神经的没察觉到不对。
其实,也不能怪她,毕竟从小到大,还没哪个男人推拒过她的好意,更别说她都说要为那个男的洗手做羹汤了,而那个男的居然还怕到!
因此,她真的当阿宽说要自己煮粥只是不想让她太累,她根本不知道他是居心叵测,不希望她太快介入他的生活,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对谈爱情的速度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吃早餐的时候,沈爱君还兴匆匆的问阿宽,"今天我们要去哪里?"
阿宽没听见她说的是“我们”,他回答她,“我要待在家里。”
什么?待在家里?
沈爱君以为她听错了,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周末假日耶!"为什么要在家?"
"因为我懒得动。"他工作了一个礼拜,做的又是出卖劳力的工作,所以星期假日他不喜欢出去跟别人挤,喜欢待在家里,发呆也可以、睡觉也可以,总之什么事都不做。
"我不要,我要出去逛街。"
"那你就去啊!"
"我一个人?"
"不然找你朋友一起去也可以。"
"我要你陪我。"她放下吐司,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求他。
"不会吧?连逛街都要我陪你去!你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逛街还得有人陪!"阿宽怪异的看着沈爱君。他想,这辈子只怕永远都别想了解女人的思想了。
"这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他就不懂了。
沈爱君想说他是她男朋友,但看他那种态度,就拉不下脸来跟他撒娇,只好折衷地想了另一个办法。"好吧!那我们不去逛街,我们去吃饭,你总得吃午餐吧?"他别又跟她说他不去。
我们?她怎么又说我们了?难道她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吃,或是跟朋友去吗,为什么非得把他纳入她的计画之内呢?
他们两个虽谈恋爱,但到底还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他们想做的事不尽相同,如果一味的彼此迁就,到最后铁定会精疲力尽。
这是阿宽的想法,所以,他一直认为两个人谈恋爱,却还是要有彼此的朋友,还是要有尊重个人的私人空间,不要一天二十四小时全腻在一起,这样的爱情才能走得长久。
阿宽看着她,想跟沈爱君这么解释;但她的目光很坚决,她就像一般的女人那样,想谈个甜蜜蜜的恋爱。
她想一整天都跟他腻在一起,想要他陪她做任何的事。
"我们去吃……西餐,台塑王品牛排好不好?"
她还兴匆匆的计画一切,好像他已经点头说好了一样。
"不好。"阿宽残忍的拒绝。
沈爱君的脸都白了。"为什么?"
"因为我不吃牛排。"
"那那去吃义大利面。你别跟我说你不吃,因为前几天,我还看到你跟一个女人去。"她张大眼睛看他,那目光好像是在瞪他,要他别说谎了,因为,她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阿宽无力的叹了一口气。"你都知道我前几天才去吃过义大利面,今天又要我去,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阿宽已经拗得很辛苦了,他总不能跟她说那天他是被妹妹要胁,只好陪她去吃义大利面吧!
如果让她知道他有那么摩登的妹妹,她还能不怀疑他的身分吗?
阿宽想得很深远,可沈爱君却不懂他的顾虑,她只知道,他愿意跟别的女人去,却不愿意陪她出去吃一顿!
他简直太过分了!
沈爱君气得狠狠的跺了阿宽一脚。
可恶的臭男人。
她转身进房,而且还把房门给锁上。
嘿!那是位的房间、这是他的屋子耶!
第六章
妥协为了你做出让步做出开怀心胸可这样能让你明白我的真心吗
阿宽发誓,他真的有好好的反省了──虽然那是在离沈爱君不高兴二个钟头之后,虽然那期间他还是自得其乐的看了一场电影,还有半场足球赛──唔!对了,为了世足赛,他去买电视机了。
但等到他把他想做的事都做完后,他发誓,他真的有花用力的反省。
他真的错了,他真的太过分了。
"你到底还要把自己锁在房里多久?"阿宽无力的问,只因沈爱君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里足足有三个钟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