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稟庆不自觉的替思苗担起心来。
他怕她一时守不住嘴巴,真惹毛了那只长相还算不错的大猩猩,届时,她能有命吗?于稟庆才这么想著,下一瞬间,他便瞅见燕九霄的掌风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向思苗扫来。
于稟庆几乎是想都没想,下意识就挺身出去,替思苗接下那一拳。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以致一拳就被燕九霄打飞出去。
天哪!他有没有怎样?当燕九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际,有些发愣地看著自己的拳头。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因为,他跟小妹一向打打闹闹惯了,可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意外,怎么这一次……
燕九霄焦急的奔过去,想看看于稟庆有没有怎样,但比他还关心于稟庆的思苗早就飞奔而出,同时救下还在半空中飞的于稟庆。
当自己稳稳的躺在思苗的怀中时,于稟庆胸口的那口气一时提不上来,蓦地,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他的心口,他直接呕出一口鲜血,就吐在思苗的胸前。
而燕九霄赶到之际,只来得及听到思苗对他的指控,“你打死他、打死他了!”
她的目光带恨,燕九霄从来没见过思苗对他用这种态度说话,一时之间,他显然有些承受不住。
他跟思苗虽老是不对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但在他的心底深处,到底还是很心疼青苗的这个妹子,如今,她就为了一个男人而与他怒目相视,这……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被自己呵护长大的妹妹背弃了自己一般,燕九霄的心情一下子便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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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妹,我不是说过他会没事的嘛!你就别再跟你姊夫呕气了,乖,把这碗药给喝了。”
房青苗替于稟庆疗完伤后,接著替思苗把脉;所幸思苗的内力不错,再加上中的毒不深,要不然,这会儿她们姊妹俩可能无缘再见上一面了。
只是,她家小妹的脾气向来倔强,眼看她带回来的人又晕了过去,她说什么也要守在那人的身边,一步也不愿离开,害得她这个时候还要跟小妹低声下气的,求她喝药。
思苗拗不过姊姊,只好听话的把药喝了,唯独当青苗劝她回房休息时,她却是怎么也不肯听劝。
“我得亲自守著他,免得他遭人暗算了。”思苗说,而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刻意对上燕九霄的。
她是明指著燕九霄还会对于稟庆痛下杀手。
“你!”本来还带著一丝歉意的燕九霄一听到思苗这么说,他毛躁的脾气又控制不住,当下就想冲上去,要思苗把话说清楚、讲明白,别含糊不清的指桑骂槐。
“好了、好了,别再闹了,这里有病人呢!你们两个何必在这大呼小叫的,九霄,咱们走。”房青苗要拉自个儿的夫婿出去。
但燕九霄却杵在那里,执意要跟思苗大眼瞪小眼。
“走啦!”房青苗硬生生的把他给拉出去。
一走出去,燕九霄就指责妻子。“你为什么不把事情对小妹说明白?”
“你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房青苗不让夫婿再多说,硬是把他拖回房里。
而燕九霄则是气得一路什么话都不说,他觉得房青苗可能心怀不轨。“你是不是真看上那个软脚虾了?要真是这样,你大可以明讲,我是不会夺人所爱的。”
“你在说什么浑话呀?我都怀了你的孩子,怎么还会再去觊觎别的男人?”
“那你为什么不跟小妹说,让她明白她这辈子就只会有一个姊夫,而那个人就是我!为什么你不让她趁早死了心?为什么还要让她为了那个男的,跟我反目成仇?”
“小妹跟你又不是今天才不对盘。”他难道忘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燕九霄瞪著妻子瞧。
“没什么意思,只是要你顺顺气,别把事情闹大了,让愤怒蒙蔽了你的眼睛,以至於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房青苗好整以暇的说。
“什么事情的真相?”
“你看不出来小妹跟她抓回来的那个男的,两人情投意合吗?”她提醒道。
“小妹跟那个软脚虾!”
“别软脚虾、软脚虾的叫人家,那位公子看起来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你只见他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了?”燕九霄上上下下的瞧房青苗。
“你确定你没有看上他?”
“我发誓。”房青苗笑笑的举起手来跟夫婿撒娇。
瞧她这副小女人模样,燕九霄的脾气才稍稍收敛。但刚刚那件事,他还是有点怀疑——就是房青苗说思苗跟那男的情投意合的事。
“小妹看上那个男的,这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毕竟,她要是不满意那人,也不会把他抢回来给你当丈夫。”应该只是这样。
“你说话酸溜溜的哟!”房青苗取笑他。
燕九霄则红著脸,把眼撇开,不理会妻子的嘲笑。“但是,要是你说那个男的看上小妹,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房青苗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睨著燕九霄,取笑他道:“想当初,你中意的不就是小妹吗?要不是阴错阳差的娶我进门,今儿个你跟小妹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用她涂著蔻丹的指甲刮刮他的薄脸皮。
她又旧事重提了。
燕九霄又气又恼的说:“都这么久的事了,你干嘛还提?你这不是存心找碴吗?”
“我不是存心找你的碴,只是要提醒你,小妹有她的可人之处,你别小看她的魅力。更何况,今天那位公子舍身相救的画面,你不是看到了吗?所以,我相信他们两个是彼此有爱意的,只是,他们两个都还没看清楚事情的真相罢了。”
“所以你才刻意不说出你怀孕的事,刻意让小妹把那人留下来,目的就是为了制造他们两人相处的机会?”
“哦——”房青苗发出赞叹声。“相公你好厉害喔!终於明白我这个做娘子的本意了。”她将两只手臂挂在燕九霄肩上。
“你又想做什么了?”
“人家脚酸。”
“又想让我背你回屋里?”
“好不好嘛?”房青苗赖上了他。
燕九霄马上弃械投降。“唉!真不知道你爹娘长脚给你是干嘛用的?”他叹了一口气,但最后还不是心甘情愿的把他家的娘子驼回屋里去。
谁教他要爱上她,又谁教她是壮族儿女,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尊夫”之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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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能动吗?胸口还痛不痛?要不要再让我姊姊来看一下你的伤势?或者,再服一帖药吧……”
打从思苗看到于稟庆醒来,一张小嘴就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她一会儿怕他热了、一会儿又怕他冷了,俨然是把于稟庆当成易碎物品在看待。
唉!于稟庆叹了一口气。
思苗听到了,马上停止叨念,立刻街上前去问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还是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讲,我帮你揉揉。”话还没说完,一双手就爬上人家的胸膛。
于稟庆及时抓住她的手。
“怎么啦?”她还不明所以,眨巴著无辜的大眼望著他。
“你的手别乱来。”
“我是怕你伤著了哪里,又不是存心想占你便宜。”他做啥一副防小人的姿态一样防著她?
“拜托,你是我的姊夫耶!不管你长得多好看,或是我有多喜欢你,我都不会染指你,真的,就连一根寒毛也不会。”她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