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太过分了。”
“加了我口水的烤鸡就不能吃了吗?你要知道,出门在外,有得吃就不错了!”哼!训他的感觉真是好极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她?还敢不敢不雇顶轿子让她坐?还敢不敢让她怕得半死!又跑得累得半死?
“要我吃你吐过口水的东西,我宁可不吃。”湛瑀戢看都不看那半只烤鸡一眼。
“哟哟哟……好有骨气呢!好哇——那你就等着饿死吧!”
她才不管他呢!他饿死是他家的事,她还没有嫁给他,所以,她没有必要担心要不要守寡的这个问题。
湛瑀戢在破庙的一角铺了稻草,自顾自的躺在那儿闭目养神。
“不饿了?不饿了吗?”她却坏心的拎着烤鸡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烤鸡哟!这可是你花了很多心血烤出来的成果,你真的不吃吗?”
“小姐,你别玩得太过分。”小芳实在有些担心,要是湛大人火起来,不知道“我哪里过分了?我又没有说不给他吃,是他自己不肯吃的!”米香看着手中的烤鸡,再看看闭上眼的湛瑀戢,“好可惜的烤鸡,看来要喂狗了。”
说完,她便将剩下的半只烤鸡拿到破庙外头,给方才的野狗吃。
哼!她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要小小的报复他,谁教他在第一次见到她时,就给她下马威呢?
再加上先前他将她丢在荒郊野外这件事,她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姑娘她可不是好惹的呢!
旧恨未消、新仇又来,很好……他们两人就走着瞧!这些都只是利息而已,重要的还在后头呢!
第四章
潇湘阿事等闲回!
水碧沙明两岸苔,
二十五弦弹夜月,
不胜清怨却飞来——
归雁钱起
米香平日在家里就不受教,所以,每当看到湛瑀戢那副高高在上的鸟样,她就浑身不舒服起来。
尤其她发现一点,那就是湛瑀戢看她都嘛是用瞄的。
那种眼神根本就是在瞧不起她嘛!她可是堂堂的米大姑娘,怎么容得了别人看不起她呢?
没关系,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她决定要和湛瑀戢拚了。
她是不会怕他的。
他们这次驻足的地点是苏州的知府,湛瑀戢告诉她!他是来这里视察的,住的地方就是苏州知府苏仁和的府上。
玩耍了一整天,米香疲惫的走入厢房。
一进厢房!米香就看到湛瑀戢坐在她的厢房的花厅里!身旁还跟着几个老仆妇。
“哟!你、你…你这个大乌龟!你进我的房里要做什么?”米香颤抖的指着湛瑀戢。
难不成他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想要对她来个“霸王硬上弓”,所以,才找来这么多帮手吗?
米香的眼睛瞄啊瞄的,愈看她愈觉得湛瑀戢真的有那么一点像是只被着羊皮的狼。
“巡抚大人,您说的就是她吗?”一旁的仆妇问道。
“嗯!”
湛瑀戢跟那几个仆妇眉来眼去,交头接耳一番,看得米香不得不小心提防。
“姓湛的,你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等一下就会知道了。”湛瑀戢冷冷的道。
他没有必要和这个乳臭未干的娃儿解释一大堆有的没的,更何况,有可能在他说清楚、讲明白后,她还是不懂!
“你不要过来哟、你不要过来哟:!!”米香双手护在胸前,拉紧了衣裳,眼神恐惧的看着湛玛戢。
原本对于湛瑀戢,她是没有什么好怕的,但在没有防备之下,她的气势下意识就比人矮上一大截。
“米姑娘,你过来。”仆妇们跟她招招手。
“我不要、我不要过去!”开玩笑,这些人在湛项戢的手底下做事!听的是湛瑀戢的命令,她要是真听话的过去了,那她就是白痴了。
米香的身子不停的往后退着,直到整个人缩到墙角。
可天哪!她们却一步步的逼近。
哇哩咧!此时不逃!包待何时?
米香脚跟一转,就要往门口跑去。
而那三个老仆妇却分成三个方向包抄米香,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中间一个团团地将她围住,让她无路可逃。
三个老仆妇联合将米香抓起来,带到湛瑀戢的身旁。
“开始吧!”他为自己倒了一杯龙井,神态缓和的说道。
“是的,巡抚大人。”
“米姑娘,请坐!”
米香戒备的看着眼前的四人,他们一会儿要抓她、一会儿又叫她请坐,这其中必定有诈。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她还是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米香左腿习惯性的跷到右腿上。
这真的不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行为,更何况,她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巡抚夫人,这种行为就更不能看了。
突然一枝藤枝倏地朝椅子上敲了下去,把米香当场吓得由椅子上弹跳得老高。
吓!这是何等阵仗啊?难不成他们是打算欺负她吗?
米香两眼狠狠的瞪着手上不知何时变出藤校的湛瑀戢,凶巴巴地指着他的鼻头骂道:“你想用那个打我!吓!莫非——莫非你想把我打死,然后偷走我带来的锟两,谋我的财害我的命?”
这个该死的小人!他竟敢这么害她,不过,没关系,反正她也不省油的灯,要是湛瑀戢敢对她怎样的话,她也不会放过他的。
米香怒瞪着湛玛戢,两只腿还交迭着,看来就是一副在地方上混的滚地龙模样。
现在她是跟他比气势、要流氓,看这不要脸的湛瑀戢能拿她怎么办?
湛瑀戢手中拿着藤条,端出官架子,表情严厉地教导米香,“女子坐姿要端庄,不可双腿交迭——”
“我从小就是这样坐的,你管我!”湛瑀戢话还没说完,米香便急着反抗。藤条又一下直接挥在椅子上,让米香的心脏快速的跳了好几十下。
天哪!那藤枝挥在椅子上的声音都这么大声了,若是挥在她的细皮女敕肉上,那她白泡泡、幼咪咪的皮肤岂不是会皮开肉绽了吗?
“我叫你坐好,你听见了没有?”他向来是个一板一眼,极具威严的人,做事从来说一不二,不容得外人挑战他的权威。
米香虽然心中不爽到了极点,但她还是乖乖的在椅子上。“这样行了吧?”死男人!她偷偷的在心里骂他,一双眼睛也直勾勾的瞪着湛瑀戢。
“姑娘家说话时要低着头,不可直视男子。”湛瑀戢又在说教了。
米香听了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
虾米?他连她说话的方式都要管吗?
米香气得全身发抖,正想反驳,湛瑀戢手中的藤条又挥了下来,直接打在椅背上,吓得米香连忙低下头,半句话都不敢多吭一声。
她是个只会欺负善良老百姓的人!但是,遇到比她更坏的人时,她就没辙了!
见她乖、见她听话,湛瑀戢这才满意地对那三个仆妇点头吩咐道:“将[女则]拿过来!”
“是。”仆妇们拿出早就放在一旁的“女则”,递给湛瑀戢后,又退到一旁去。
“[女则]这本书你有没有听过?此书为长孙皇后所着,里头记载着妇人们行为处世的准则,一般姑娘、妇人皆应阅读此书才是。”
“我从来没听过什么女则、什么长孙皇后的啦!”笑话,她堂堂一个米大姑娘,为什么要去读那什么鬼长孙皇后所着的女则啊?,
人家她米香自己也曾写了一本书叫“米则”,上头全都记载着,她应该要如何整人、欺负人之道,而她每天也很辛苦的拿出来拜读它三次,十数年来始终如一毫不怠情。
她不懂的是,他怎么不去叫那个什么长孙皇后的女人来读读她的“米则”,却偏偏叫她去读什么“女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