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绺不羁的发丝落在宇文隽微敞的胸膛,既邪恶却又魅人。
“欧阳鸿既然上了勾,你也不需潜伏在正剑山庄了,去明月山庄吧。”
“是。”
闱黑的身影,如鬼魅般沽失在凄情居里。
微甜的幽香传进屋内,赶跑了适才阴鸳的气氛,也让宇文隽换上多情的眸光。
“隽哥!”陆羽心踏进了凄情居。
宇文隽恍若无人似的,亲密地展开双臂拥她入怀。
一旁的于飞视若无睹,谷红樱却是妒红了双眼。
陆羽心红了脸,她还是不太习惯在人前搂搂抱抱。
“隽哥,于飞大哥说你找我?”
陆羽心全然信任的翦瞳,居然让宇文隽冰寒似雪的心,隐隐地扯动。
这玉雕似的人儿是这般单纯,如果她知道这一切全是假的……
“于飞、红樱,你们先下去。”水到渠成,他居然有些踟蹰。
“是。”
于飞离去时,还顺道带上门。
“羽儿……”他抚上她如缎般的秀发。
“隽哥,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陆羽心瞧见他纠结的眉,澄澈的水瞳担忧地罩上阴影。
宇文隽把心一横,复仇之日即将来临,不容许自己再心软,他狠下心肠,对陆羽心眸中的柔情视而不见。
“羽儿,我找到灭我族人的凶手了。”
“真的?是谁?”陆羽心眼睛二兄。
“是正剑山庄的欧阳义!”他瞳中泛出杀意。
“是欧阳伯父?”
陆羽心一直以为,对盘天剑谱存有野心的,是欧阳鸿和卓岳夫,没想到就连面目慈善的欧阳伯父也……
羽心,你得特别小心,欧阳父子心术不正……
原来爹早知道了!
“当年就是他派杀手灭我皓月山庄,为的就是要夺盘天剑谱。”
陆羽心点点头,庆幸秘笈没落入那帮歹人手中。
“隽哥,你既然已经知道是他们杀害你的家人,那你就可以报仇了呀。”
“报仇?”
“是啊、你不是得到剑谱了吗?只要练熟了盘天剑术,一定可以打败正剑山庄,杀了欧阳义,为你的父母报仇。”
宇文隽眸子一黯,“羽儿,以我的武功根本赢不了欧阳义,虽然我得到了剑谱,可这短短时日,是不可能马上练成绝学的。”
“是吗?那……怎么办?”她对武功一窍不通,什么忙也帮不了。
“羽儿,你可以帮我的,只要你愿意。”
宇文隽攫住她纤细的臂膀,俊美的脸上净是恳求。
“我?我怎么帮你?”
“你可以的,我用计将欧阳鸿骗至狂嚣岛,以岛主的身分招待他,届时再谎称要送他绝世美女……”。
“隽哥,你该不会足要我……要我……”陆羽心慌乱地喊道。
宇文隽揽回她急欲挣月兑的身躯,轻轻地在她耳畔诱哄道:“羽心,你千万要相信我,要是有其他的法子,我也绝不会让你涉险的。”
陆羽心咬住红艳的丹唇,心中忐忑不安。
“隽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即使要我牺牲性命也无所谓,可是……”牺牲美色?
宇文隽深邃的瞳中掠过一丝诡谲,“羽儿,你难道不想替你爹报仇吗?欧阳鸿也是你的杀父仇人啊!”
“更何况,我这么疼惜你,怎么能容许他碰你!我只是要你在他靠近你的时候,向他洒出迷香,让他动弹不得而已。”
陆羽心黛眉深锁,她的确是想为父报仇。
“一定得是我吗?红樱姊姊不行吗?她有武功,至少能自保……”
“红樱不行,她眼神充满杀气,只要是习武之人一眼就看穿了。”
陆羽心低垂螓首,想起了她对爹爹说的话,她说她会守护落叶山庄,结果她非但没做到,还让它毁在欧阳鸿这杀父仇人手里。
“好,我答应你!”
宇文隽嘴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羽儿,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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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了宇文隽,陆羽心的不安随著欧阳鸿即将到来而日渐加深。
白日恐惧的情绪延续到夜晚,让她几乎夜夜噩梦,即使有宇文隽在旁安抚,也平顺不了她内心的焦躁。
眨掉眼眶中涌起的水气,陆羽心命令自己必须坚强。
“陆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于南拎著两只水桶,睡眼惺忪地问。
“是于二哥啊,你起得真早。”她打起精神,强装轻松样。
“习惯就好。”于南耸耸肩。
他被罚回练功房一个月的限期早过了,但输给了红樱让他心中有所不甘,所以他决定勤练轻功,才会一大早提著木桶练功。
“陆姑娘,这一大清早的,你怎么跑到这儿吹风?”
陆羽心先是一怔,定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离主屋已经好远。
“我是睡不著,出来定走。”
“喔。”于南点点头,拿著桶子转头定了几步,旋即又回过头来。
他搔了搔微乱的发,“陆姑娘,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因为你的脸色很难看,这几天我几乎没见你笑过。”
陆羽心默然无语。
狂嚣岛众多人之中,于南算是最直肠子、最没有心机的,连他都看得出来她心事重重。
见陆羽心没说话,于南乾脆挑了个大石一坐下来,“我虽然不是什么文人墨客,不能说什么大道理来开导你,可是我知道:心里有话不说出来可是会憋死的。”
陆羽心绽出久违的一笑,心情总算有些平静。
她也挑了距于南最近的一块小石坐下。
“于二哥,你算是隽哥最亲近、也是跟他最久的人,你能老老实实告诉我,在你心中,隽哥是什么样的人吗?一
“少主?”于南奇怪地睨了她一眼,“你想知道他什么事?”
于南突然冷却的态度,让陆羽心胸口一紧。
自她与宇文隽陷入热恋后,岛内的人虽然不再板著脸对她,但每每她一问及隽哥的事,大家不是回避,就是冷下一张脸。
虽然隽哥就是她要找的未婚夫,她也确实爱著他,更相信他也爱著她,但她总是觉得隽哥有事瞒著她。
她虽然涉世未深,但也绝不是痴愚的人,偶尔从宇文隽瞳中捕捉到的诡谲眸光,常常令她难过得想哭。
“于二哥,我真的很爱你们少主。”
害怕这可笑的泪眼被于南窥见,她急忙回过身往回走。
“陆姑娘……”于南有些后悔适才自己冷然的态度。
羽心姑娘真的是个好女孩,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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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心并没有跑回凄情居,她不想让宇文隽瞧见自己红肿的双眼。
於是她来到后山的小池塘边,试图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静。
她用手背不断抹拭滑落的泪水,可不管她怎么擦,如珍珠般的泪珠仍是不断地滴落。
虽然隽哥没说什么,即使于南不说什么,她其实也猜到事情下单纯。
可究竟是什么事,她苦思细想就是没有头绪。
“羽儿,你为什么独自一人在这儿流泪?”
一身品蓝玉缎直裰的宇文隽,无声息地伫立在她面前。
他习惯性地搂她人怀,贪婪地嗅取她发际的幽香。
贴在他宽阔的胸膛,听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微敞的衣襟露出结实温暖的胸肌,温暖了她冰冷的雪颊。
陆羽心抬起娇容,仔细地看著宇文隽。
这就是她的隽哥,总是下束发,任随它披散在肩上,却又下会显得杂乱。
“你怎么晓得我在这里?”她再度埋进他的肩窝。
“我一睁眼,就发现你不在身边,马上就猜到你会在这儿。”他在她头顶印上一吻。
事实上,陆羽心一离开床,他就醒了,她和于南的对话全落入他耳中。
“隽哥,欧阳鸿就快来到狂嚣岛了吧?”
宇文隽霎时一僵,“是的,他明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