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位,他从来没有死心过,尤其是这几年,更是明显。
“你的意思是说,他可能另有安排?”任无欢疑心地说。
云截和连风落同时点点头。
“喔……你们商量完了没,我都快睡着了!”一旁久候的岳莲楼伸个懒腰,不耐烦地打个阿欠。
“早叫你别管这事,是你自个儿要留下来听的。”任无欢悻悻地说。
他本来就不希望莲楼卷进这事,他们面对的可不是以往那些三两下就可打发的混混,而是一场硬仗。
“哼!”响应他的,是一声不领情的冷哼。
“别斗嘴了。”云截厚实的声音阻止一场唇舌大战,“莲楼,我交代你的东西可别搞丢了。”
“放心!”她拍拍胸脯保证道。
“我啊,把它缝在内衫呢!一刻也不会离身的。”
“那就好。”
所有的对话,全落人窗外的那人耳里。
他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还和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
日子表面上平静无波地度过,虽然言韶华仍没给白烟沉好脸色看,但至少不再针锋相对。
只是白烟沉最近总觉得恶心,没多想的她,以为是自己太累了,并不在意。
“小姐,怎么又没加件衣裳就这么跑出来!”霜冷走进落月亭,瞧见白烟沉又是一袭轻薄的白衫裙,不禁心疼地斥道。
“真不知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怎么我总让你唠叨。”白烟沉佯怒地敛起眉。
“有你这样不晓得保重的主子,可怜的我也只好扮起碎嘴的奴婢啰!”霜冷难得地开起玩笑。
“烟萝最近好不好?”
“断霞、断紫很贴心的,这儿的水月居和白家布置的几乎相同,烟萝小姐怎会不好!”
也是!加上调皮的莲楼,总是拉着烟梦到处跑,从小身体不好的她,最近倒是开朗许多。
“瞧!二小姐和莲姑娘来了。”霜冷指着曲廊里的两道身影。
“姐姐!”
“烟沉姐姐!”
白烟萝和岳莲楼相继喊道。
“又到哪闹去了?”白烟沉宠溺地说。
岳莲楼嘟起红唇,不依地说:“说得好像我们很坏似的,才没去哪儿胡闹呢,不过是去逛逛市集而已。”
看一眼作男子装扮的莲楼,白烟沉明白她说的是实话。
自从她看破莲楼的身份后,莲楼便索性换回女装,除非出门才换男装。
‘’冷儿姐姐,上回你说要借我的绣花草图怎么没见着?”白烟萝突然想起,赶紧乘机问道。
“哎呀!对不起,我忘了。”霜冷拍拍额头。
“人家可是左等右等,你竟给忘了!”白烟萝娇嗔道。
“好小姐,别生气了,我这就领你去挑,好不好?”霜冷讨好地说。
“当然好!”她转向岳莲楼,“可别走了,说好下午要去你的飞光轩玩的。”
“好吧!我就在这儿等你总行了吧?”
望着烟萝和霜冷走远,岳莲楼这才发现烟沉的脸色不对。
“嫂子,怎么你脸色如此苍白,病了?”
“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白烟沉含笑说道。
岳莲楼越看越不对劲,“生了病可不是开玩笑的,逍遥君的医术还算差强人意,走!我扶你去让他瞧瞧。”
任无欢是“医怪”黄竹的传人,黄竹将毕生所学全传授予他,就潇洒地云游四海去了。
“别大惊小敝的啦,真的没什么!”
白烟沉站起身,想证明自己的说辞,好让莲楼相信。
一阵晕眩使得她向后倾倒,幸好岳莲搂手快扶住了她。
白烟沉下意识地抓住岳莲楼的衣襟,不小心扯开她的衣襟,露出了内衫。
“还说没事?”岳莲楼没注意自己衣襟半敞,她现在只注意到烟沉脸色的惨白。
“对不起!”她感激地看一眼莲楼,在她的搀扶下坐着。
“也不用向我道歉啦!”倒是让她不好意思了。
白烟沉指指她的领口。
岳莲楼这才发现她说的是自己的领口开了,她甩甩手不在意地整理好衣服。白烟沉调匀呼吸,总算恢复了些精神。
罢才不小心的拉扯,令她注意到维在莲楼内衫的东西……
“莲楼,或许我不该问,可是……”
“哎哟,什么时候你变得和我生疏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在她心里,早把烟沉当成亲姐妹了。
“我刚才不小心瞧见你的衬衣里缝了东西……”白烟沉看到莲楼脸色乍白,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样子。
她赶紧改口:“人总有难言之隐,就当我没问吧!”
“不!”岳莲楼咬咬嘴唇,“你又不是外人!”
她扯下内村中的小布包,拿给白烟沉,“给你瞧瞧。”白烟沉犹豫二会,还是拿起来看了。
越看,她的心就越慌!
这可是当今八王爷叛变的密函……
“这是……”她向莲楼求证道。
岳莲楼对她点点头。
“那么,那位云少爷……”话没说完,她就被莲楼给截住。
‘你心里清楚就好。”她故作神秘地说。
早知道那云截非寻常人,怎知竟是如此尊贵之人!
白烟沉给她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但心中仍漾着不祥的感觉。
“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快快收好吧!”
“知道了。”
岳莲楼将密函包裹好,仔细地放回衣袖里,正巧霜冷领着白烟萝回来。殊不知刚才那一幕,全被隐藏在暗处的两双眼睛看穿了。
第五章
“公子,事情全办妥了。”
一名身穿红色紧身衣的女子,脸上蒙着红色布巾,声音似乎是刻意压低嗓子的。
“东西呢?”站立在湖边的男子倒是一派优雅,一袭白袍,手上拿着白色褚扇。
“在这儿!”红衣女子恭敬地递上手中的信件。
白衣男子从她手中拿过信函,瞧都没瞧一眼,“嘶”的一声,一叠纸便冒出白烟。
他轻轻一抛,那张纸片顿时化为灰烬,飘到湖面上去了。
“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明白了。”红衣女打了个揖。
“去吧!”
待人走远后,男子才露出浅浅的冷笑,那笑中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骇意。
☆☆☆
言韶华一反常态地将自己关在玉呜楼中,已经三天了。
说是生了病,可是又不让冻香请医生,只说休息几天就好。
任性的她,谁都不愿见,只除了曲倩。
“你再不出去,大家一定会起疑心的。”曲倩蹙着眉头劝道。
“可是……我会害怕……”
风一吹,露出绣帷里人儿的眼。
那哪是称病的面容,只除了因为害怕而有些惨白外,根本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别怕,又没人看到你拿嘛!怕啥?”曲倩拍拍她的手。
“你把那东西丢了吗?”言韶华不放心地询问。
‘当然!不会有人怀疑到你身上的,我们只要装作不知情就好了。”
“你确定那只是大哥生意往来的账册吗?我们把它丢了,会不会使大哥损失惨重啊?”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偷鸡模狗的事,更何况那天她瞧了一眼,那包着账册的布似乎是宫里的东西……
“不会的!”曲倩轻笑一声,“言大哥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不会有太大的损失的,更何况我们只是要让白烟沉受点教训而已。”
“可是……”会不会太过火呀。
“别可是了,记住,明天你一定要出现,否则会穿帮的!”曲倩三令五申地提醒。
言韶华轻轻地应了声,但心底始终不踏实。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
☆☆☆
晚上,言韶华终于出现在饭厅,只是静默了些。
白烟沉看她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想是她刚病愈没什么食欲吧!
“韶华,你刚生过病,油腻的东西怕会吃不惯,我特别让厨房做了几道清淡的青菜,你尝尝!”她夹了一些青菜到韶华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