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皇子身分,却只居于摄政王的位置,乔灏一点也不后悔,对于后宫中那些险诈心机他已经受够了,若他登基为帝,以腾龙王朝律例,嫁过人的佟欣月恐难成为皇后、母仪天下,他也不想再娶别的女子徒惹心烦,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对她的承诺,也是他自己的企盼。
为了所爱放弃唾手可得的帝位他不觉得可惜,人生不是只有一种选择,也许放下了反而得到更多。
现在他的心愿是,辅佐幼弟走上正道,守着爱妻过上神仙也欣羡的恩爱生活。
“小墨子,你以后可别像他那么傻,好好当你的丐帮帮主,将来娶个对你唯命是从的乞丐娘子,两人一起孝顺你师父我。”这酒……醇呀!丙然偷来的比较好喝。
“你作梦。”墨尽日冷冷一瞥,当他说醉话。
唯命是从?一个他被茶毒已经天理不容了,还想残害别人。
“是呀!为师的好像在作梦,你看那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是不是马皇后?怎么一夜白了发,沦为乞丐婆。”可怜握!瘦得不成人形。
“是她没错。”恶有恶报。
“看她饿成那样,丢颗馒头给她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算是做一件善事。
“没有。”墨尽日冷酷的说道。
朱角不舍的看了啃了一半的熏鸭腿。“好吧!好吧!都是乞丐,我施舍你了。”
他伸手一抛,将鸭腿丢向半空中,哪知一只野狗横路杀出,跳起来一叼,把鸭腿叼走了。
看着一身凌乱、两眼无神的马静瑜,朱角无奈一叹,对月酌饮,感慨人事无常。
番外一乔小三的自白
我是乔小三,今年五岁,聪明佟俐,智商过人……
智商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姑婆说……喔!小声点,淇儿姑婆不喜欢人家喊她姑婆,她会抓狂兼暴走,自称是年轻貌美的小泵姑,这点我爹很成功,老是诌媚又恶心的抱着姑婆大腿,说她是才貌双全的绝世佳人,仅次于我娘。
等等,先让我恶心一下。
好了,回归正题,其实我爹、我娘只生我一个孩子而已,为何我会是乔小三呢?
因为爹很无耻的说了,生老大要继承家业,当然要严厉对待……早起床先练两个时辰的武功,然后用膳,吃饱了休息一会儿再到书房看书、练字,学习怎么赚钱……不,是经商之道。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得比牛累,这是爹为我一人所订的家规,只有吃是唯一快活的事,因为我是莲香楼小少爷,当然要吃最好的,全国知名连锁食铺是我家开的。
老大是猪狗不如,非人所做的事儿,所以我不要。
而我娘说了,她希望生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儿子当然要继承家业,老大管权,老二管钱,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要一起为家里卖命,死而后已。
但是老三呢,爹娘异口同声地道∶“当然生来宠的!”女儿贴心,彩衣娱亲,他们会好好地疼她、宠她、宝贝她,当掌上明珠宠出女皇帝性格。
看到没,好多个“当然”,所以我当然也要立志当小三,不要读书、不要练功、不要做牛做马、不要被月复黑的爹爹培养成无所不能的接班人,我要快快乐乐的长大,当个一点也不聪明的笨小三。
“阿诩,你过来,帮朕看看这本奏折,淮山大水百姓没饭吃怎么不吃烤全羊呢?朕昨儿个吃得肚皮有点太撑……”
厚!何不食肉糜?就是这个不知民生疾苦,大家称他“皇上”的小叔叔逼得我离家出走,死也不肯当老大,他再觊觎我的高智商也没用,本人不食磋来食,皇上他去当,别想丢给我做到死。
我乔小三很有志气地对小皇帝叔叔大声吼--“我姓乔,不姓沈,你们沈家的江山自己扛,我乔小三日后要给姓乔的爹送终……”
“敢咒你老子早死,活得不耐烦了,乔小诩。”
姓乔的老爹狠狠痛殴他儿子一顿,然后把比人还高的账簿一丢,吩咐一句,“日落前核对一遍,否则不准吃饭。”
呜……我明明叫乔小三,大名乔诩,什么时候爹又帮我改名字了,我不要叫乔小诩,叫快一点就变成乔小粒,真的很难听。
小墨子师伯,我跟你去当乞丐好不好?我保证我很乖、很听话,绝对不聪明,你收我吧!
咦,谁在笑?
猪脚师公,下巴掉了没药医,我现在很忙没空帮你医,我正在收拾行李跷家,我乔小三第七十二次离家出走,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番外二另一个温柔乡
“师父,这是什么人给你捎的信?”小丫头见岳思源看着桌上的信笺发呆,忍不住问道。
“一个故人。”岳思源回过神,怔怔答了一句,怅然若失。“她……孩子满月了,邀请师父去喝满月酒。”
“满月酒!”小丫头高喊一声,手舞足蹈,“太好了,有大餐可吃喽!”
“看看你高兴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师父虐待你,让你三餐不继,没能吃一顿好的。”
“唔,跟着师父虽是吃得不错,可都是吃些素菜,一点油水也没,我正在长身子,没吃些营养的,怎么能长得好,村头的王小胖每次都笑我是干扁牛蒡。”
小丫头伶牙俐齿,岳思源听她这么说,仔细地打量她一番,比起一般十岁的小娃儿,她确实显得瘦小些。真是怪了,明明跟了他好些日子,三餐不曾短少,怎么就养不壮?
“是师父疏忽了你,那芥子这回可要跟师父一起去?”
好好的孩子交到他手上却养成这副德行,根本和当初她还是小乞儿时完全没两样,说心里没愧疚是大大的谎话。
“当然要!”芥子露出可爱的笑容,灿烂得像是一朵小花。
他宠溺地模模她的头,催促道∶“那还等什么,今晚收拾好东西,明早师父跟邻里说一声,咱们就动身出发。”
芥子高兴地哼着歌,回房准备行囊去了,可岳思源仍独自坐在厅中,不知在想什么。
被人唤作师父的他其实还年轻,不过三十罢了,几年前他顺应朝廷号召,前往洪水退去后,爆发瘟疫的殷州义诊,当时他受一个病重女乞丐托付,收留了芥子。
义诊结束后,想到师妹如今已嫁了人,回京后只是徒增感伤,他索性不回去了,写信回去说一声,打算找时间回京去把老母亲也接来。
哪知后来会被师父写信来臭骂一顿,说他不在母亲身旁尽孝,自个跑得老远就算了,别再连累母亲受一番舟车劳顿。
不过为人师父,佟义方也不是不知道徒儿在想什么,要他趁年轻到处走走,增广见闻,又说会帮忙照应着母亲,只要他记得回家,有去有回就行。
时光匆匆,岳思源已是隔了好几年都没回去,不能说全是因为逃避心理,殷州这地方好的大夫寥寥可数,他这小医馆每天人满为患,想走也不是这么容易。
罢从回忆回过神来,猛地瞥见那暗蓝色的门帘一动,探进来一颗小头颅。
“师父,我的包袱都收拾好了,就要去睡,师父还不歇息吗?”
岳思源朝她一招手,“你去睡吧,师父再坐一会。”
“师父,夜深了,你也别太晚才歇息,明日咱们要上京,耽误了可不好。”小丫头微微皱眉,小大人似的拐着弯子赶他回房。
“好好好,师父现在就回房歇息总行了吧。”他起身,无奈地摇头笑了笑,这情形恰恰与他同佟欣月小时候的情景相反,从前是他这爱操心的事事唠叨,怎么现在换他也多了个管家婆来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