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堂妹叫什么名字?”他脑海中忽然浮起一个名字,但想想不太可能,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她叫夏向晚,小我七岁……”应该是这数字吧!
“夏小晚是你堂妹?”柳清羽表情古怪,似乎想放声大笑。
真这么巧?
“什么夏小晚,是秋潮向晚天的向晚,她是夏向晚……呢,等等,那个男的在干么,居然硬拉着她不放……”
没等他说完,柳清羽的身影已消失眼前,动作极快的挥出一拳。
“许礼仁,你说许女乃女乃有东西托你转交给我,我人都来了,你还不拿给我?”她等会还要回医院值斑,没空陪他闲磕牙。
“你急什么?我们也算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坐下来聊一聊有什么关系,我这些朋友想认识医学院的高材生。”方面大耳的许礼仁长得不算太差,称得上体面,就是语气有些流里流气。
夏向晚看了看他所谓的朋友,心里很不舒服的打了个突。“有什么好聊的,医学院的学生还不是两颗眼珠一张嘴,要吃喝拉撒睡,他们认识我没有好处啦除非生病了,需要我帮忙乔病来。”
“呸呸呸触霉头的话少说,我是看得起你才叫你过来,你不要不给面子喔你家的山坡地可是有不少买家等着出价。”他不忘相吓,小小地行威胁手段。
夏向晚口中的许扔女乃,为人敦厚有善心,是都里间有名的大善人,长期救助贫困,对有问题的家庭施以援手。
而许礼仁就是她的长孙,她一直十分疼爱他,有些过于宠溺了,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以致宠出他不可一世、好高鹜远的个性。
唯独夏家那块山坡地她怎么也不肯登记在孙子名下,还特别交代儿子,日后原地主来要就得还,不可强占或出售。
其实许女乃扔年轻时曾欠夏爷爷一份人情,她娘家弟弟溺水,是夏爷爷不顾危险跳下濡急河水救人,她一直感念在心,期盼有一天能报答。
因此她拿出所有积蓄并不是想买下那块地,而是有意报恩,可是夏家庭训不容许施恩望报,所以才采用买卖方式过户,夏爷爷是卖地,才肯收下那笔钱。
不过夏向晚并不晓得许女乃女乃的心意,她一心想靠自己的力量买回祖产,一听到许礼仁的语带暗示,她根本不敢给他脸色看。
“你到底要干什么?这里太吵了,我不习惯,你把东西给我,我要走了。”走近几步,她手心朝上,向他素物。
“走?”他婬秽的低笑。“来都来了还走什么走,陪我喝杯酒吧当医生的气质就是不一样,你越来越漂亮,连胸部也长大了。”
夏向晚气恼地拍开他的咸猪手。“礼仁,不要让我瞧不起你,你怎么越来越下流了,以前的你虽然有些大少爷派头,可心地还算不错,现在却……你交的是什么猪朋狗友,连本性都变了。”
“你说谁是猪朋殉发?”一个染金发、穿耳洞的年轻人不客气地发飙。
“说话小心点!没玩过医生,你想当第一个吗?”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臂上刺了虎头,目露凶光。
“不就长得还能看嘛你践什么践,当医生了不起喔”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吐着烟圈,看不出年纪的她显得世故,偎向许礼仁身侧咯咯娇笑,烟熏的眼妆微微上扬。
“听到没,夏向晚,不要看轻我的朋友,他们可不是你惹得起的,别再自命清高了,来到这种地方就要痛快地玩一玩,把你矜持的假面具撕掉,大家乐一乐。”他作势要拉她,让她跌入他怀中。
不想象他们一般堕落,夏向晚身一闪,避开了他的手。“许扔女乃要是知道你变得这么放荡,一定很伤心,你辜负她的疼爱。”
“少……少啰嗦,叫你喝就喝,那个死老太婆都一脚跨进棺材里了,哪有力气管我,提她只会扫兴。”许礼仁眼中一闪心虚,但是为了不在朋友面前丢脸,他更大声地叫嚣。
“你良心被狗啃了,许女乃女乃那么疼你,你居然咒她早死”她气不过地朝他头顶拍下去,像小时候,那时她是全村最野的女生,常追打欺负人的他。
其实以他们儿时的交情,那一掌根本不算什么,他常常挨打,而她是打人的一方,两人像在玩的打闹,根本不会痛。
可碍于有其他人在场,许礼仁即使不想为难她也得做做样子。
这叫骑虎难下,男人的面子不能毁在女人手中。
“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我,这杯酒要是不肯喝完你休想走。”他眨着眼,暗示她快喝。
偏偏夏向晚看不懂,还以为他眼角抽筋。“我不喝,晚一点要回医院值班,许女乃女乃要你转交什么,快点给我。”
他恼怒地一把捉住她细腕,用力一扯。“什么东西,我骗你的,你未免也太好拐了,我随便说两句你就相信。”
“你……许礼仁,你是猪呀居然用许女乃女乃诓我,你快把手放开,否则我打扁你的猪鼻子。”他实在太过分了,这种事也敢骗。
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好人,许礼仁的朋友在一旁鼓噪着,要他拿出男人气魄,教训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医生。
在朋友的怂恿下,他的胆子变大了,邪笑地凑上前想亲吻老骂他笨的嘴。
“在你打扁我的鼻子前先亲你一口,看你怎么打我。”他老早就肖想她,生气的大眼睛最迷人。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啊!我的鼻子断了……”痛啊!是什么打中他,快痛死他了。
夏向晚尚未出手,一只古铜色的男人手臂精过眼前,她没来得及看清,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她错愕地看许礼仁微胖的身躯往后飞去,两管鼻血喷流不止,很快地,身上的衣服被染红了,鲜红的血迹十分骇人。
“等等,别打了,再打下去会打死人的,快住手……咦!是你?!”
担心许礼仁被活活打死,夏向晚没有发呆的时间,三步并作两步地拉住解围的“英雄”,他一回首,竟是令她心烦意乱的主凶。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伤到你?”柳清羽的担心溢于言表,他第一件事是查看她有无受伤。
“我很好,没什么事,倒是他被你打得很惨,我先帮他止血。”这头笨猪虽是罪有应得,可是她狠不下心见儿时玩伴血流不止。
他一把拉住她,面色严唆。“死不了,流点血当是新陈代谢。”
“可我们是医生……”不能见人受伤而不施援手。
“我最大的容忍是帮他打电话叫救护车。”如果他希望他亲手医治的话,他乐意之至。
夏向晚满脸忧心地望了眼倒在地上衰嚎的男人。“他是许娜扔的孙子,我不能不理他,你让我看看他好不好?”
“你心疼他?”他话中满是酸味。
“当然不是。虽然他被打是自找的,不过对于认识的人,我真的做不到视若无睹。”她说得很无奈。
大掌一拨,将她推到身后。“你在一旁看着,不许动手。”
柳清羽不想当个烂好人,可是同情心泛槛的女人太过仁慈,因此他上前走了几步,查看许礼仁的流血情况,他以指捏紧鼻翼两侧,鼻血的流出速度渐缓。
不一会儿,鼻梁断裂的许礼仁便不再有出血现象,只是他大概吓傻了,又因失血太多而有些晕兹,所以坐在地上起不来。
“打了人就想走,天底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刺着虎头的壮汉站了出来,将人拦下。
“不然要我兄弟和你一对一打吗?你们骗人家女孩子到这种场所,分明居心不良!”秦弓阳解开衬衫三颗扣子,精实胸膛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