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前乔装成女秘书的女保镖掩护下,黑木理子企图逃走,可尚未走到门边便被冯天维挡下,不打女人的他朝她一比,指指她身后,将机会留给抓狂的二哥。
两个女人都有武学底子,可一遇到为爱疯狂的猛狮,遍体鳞伤虽不至于,但绝对不比何春风好过,猪头又肿了两颗。
“够了,我对肉饼不感兴趣,接下来日子有他们好受了。”
不想男友背上杀人罪名,何春风出声承上他狂施重手,几名人渣不值得他赔上一生,让恶人受到制裁不必自己动手,自有其他途径。
她走上前,握住沾满血迹的大手,极轻、极温柔地抚模他揍到红肿的指关节,放在嘴边轻吹,模样像极了温顺小女人。
但是看过她暴凌黑木直人的画面,就知道她绝不柔弱,刚毅的内心住了一位嗜血魔女。
“你这张脸真丑。”冯天纲眼眶红了,自责没护她周全。
她淘气地眨眨眼。“就晓得你会嫌弃我,男人都是之徒。”
幸好她本来就没什么美色,丑一点也差不到哪去,他见久了自然就会习惯,谁教他倒霉爱上她。
“走了,我送你去医院。”那张脸至少得治疗一个月才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等一下,先让我跟他们说几句告别话。”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有什么好告别?全是人渣!”他啐了一口,怒意难平。
“因为我没时间到他们灵堂前上香嘛!总要尽尽送行的义务。”不然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双手合掌拜托,冯天纲哼了哼,别开脸不予理会,不过沉默就表示赞同,何春风自行下注释。
“黑木先生,你晓得我手上这支是什么吗?它是录音笔,也是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守护天使’。”独手可及却舍近求远,实为可惜。
“什么?!”他惊呼,肿胀的嘴巴让俊美面孔变得狰狞可怖。
“还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刚才使用了它,所以方才那些对话和画面全世界都能藉由卫星连续收到,你大概会得罪不少人吧!”她摇着头,献上怜悯。
“……”他瞠大眼,面色灰白。
“至于你嘛!黑木小姐,我没什么好说的,你自己好自为之,下次别随便抢别人的男人,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我这种度量,要是被毁容也是你咎由自取。”
讲完,她也放轻松了,懒人性格又发作了。
“背我,我走不动了。”好累喔!她应该可以睡上三天三夜。
冯天纲瞪了她一眼,认命地蹲,背起快令他吓破胆的小昂荷。
在他们走后不久,好几辆闪着红灯的警车驶近,尽责的人民保姆带走了不成人形的黑木兄妹。
第10章(2)
“何春风,你在干什么?马上给我从那个该死的梯子上滚下来——”
事隔半年,同样的吼声再度响起,怒气冲冲的男人像只暴怒小母鸡,飞快地从走廊的另一端,以跑百米的速度冲了过去。
一椿绑架案让黑木家一夕没落,黑木直人一席过于自负的话震荡日本政坛,不少明日之星的政客被拉下台,也有老将自此走入末路,整个政局大洗牌。
可想而知不得志的政客们有多愤怒了,再加上他们背后的势力,被遣送回国的黑木兄妹下场委实凄惨。
原想制造山口组的两人被拒于门外,树倒猢狲散,底下的人也都走光了,虽然法官轻判了罪责,易科罚金并未坐牢,可在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况下,他们连大门也跨不出去。
“你真要我滚下去吗?我现在这模样很适合滚动。”她一向从善如流。
一见她真要往下跳,吓出一身冷汗的冯天纲顿时心脏无力的大吼,“不许动,乖乖地待在上头。”
她托着腮苦恼。“你让我很为难耶!我到底要上还是要下呀?啊!不如你再考虑考虑,我先换一下灯管。”
“何、春、风——”
狮吼一起,众人掩耳,没好气地睨了一眼大月复便便的人。
没错,何春风在三个月前奉子成婚了,肚里这头小猪仔已经七个月了,她肉乎乎的肚皮更丰腴了。
可到目前为止,公司大部分职员只知她嫁人了,却不晓得已升任总经理夫人……啊!冯家爷爷退休了,冯老大成为新总裁,所以她老公也跟着“升官”。
只有总务课同事收到喜帖,出席婚宴,她的婚礼低调到不能再低调,两家亲友加起来不到十桌酒席。
“唉!人老珠黄被嫌弃了,挺着这颗球就成了老公厌恶的大肚婆,我自己滚远点免得伤眼。”她自怨自艾,自称得了产前忧郁症。
“何春风,不要逼我掐死你,你最好安分点。”冯天纲战战兢兢地将让他早生华发的女人抱下梯子,惊魂未定的检查她是否有异状。
“总经理老是大声吼人,可怜的小员工会受惊耶!要是把我的小贝比吓得提早出世,你得负责养活他。”幸好她胆子够大,不怕打雷声。
“我一直都很乐意负责,而且包括你在内,你们母子俩是我一辈子的责任,我爱你。”他转为深情地吻上她小巧鼻头,眼神温柔。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她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那就不好玩了。
“我听见了,学姊。”
斑村美智子从身后走过,取笑她的小心翼翼。
秘密真的不是秘密,它可是传得比风还快,孕妇大概比较迟顿,没发觉别人看她的眼光变了,也没人敢再找她麻烦。
“闭嘴,美智子,你把高桥弄上床了吗?”把同性恋变成异性恋可不容易,学妹仍需努力。
一向有话直说的高村美智子忽然双颊潮红,两眼低垂不敢看人。
“她灌醉我,然后霸女硬上弓。”忿忿的男音十分激动。
同样脸红一片,高桥恭介耳后靠肩位置有明显抓痕,脖子上多了两颗小草莓。
原本他要回日本,是硬被何春风给留下,她知道他一旦回国后准会走偏,因此说了些令他内疚的话,让他走不了。
“啧!辣手摧草,这么下流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以后别再叫我学姊了,我不认你。”太丢脸了,她要划清界线。
斑村美智子哇哇大叫地替自己辩解,“可他也没反抗呀!非常配合地顺从我,恭介你说,你有没有很舒服,意犹未尽?”
“我……我喝醉了啦!”
“嗯哼!真好的藉口,几个月前我好像也听某人说过。”男人总有说不完的理由。
冯天纲装傻的低头看表。
“前辈,我有件事不解,为什么上传的卫星画面没有你逞凶施暴的那一幕?”
那天,他真的傻眼了,在枪响的前一刻她突然变身神力女超人,扬脚一踢,手枪离手,她再一扫腿,高大男人倒地不起……
“什么逞凶施暴?我听不懂,孕妇忘性大,等我查查备忘录再告诉你。”唉!她的产前忧郁症又犯了。
低调、低调,不能太嚣狂,她没笨到为自己招来麻烦,在决定出手前,她就已按下录音笔开关,切断了连续。
力行懒人生活的她可不愿意把英勇身姿传得众人皆知,人要平凡点才有幸福。
“还有,副课长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高兴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有种被陷害的感觉。
“嘿!你这人很爱挑剔耶!是你说总务课应该有个课长而不是主任,升你当副课长还有什么不满?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喔!”真是太不识好歹了,新人被提拔还不知感激。
“可我做的工作比别人还多……”完全感受不到升官的喜悦。
氨课长听起来很威风,同课的同事都是老鸟,他根本叫不动他们,一个个比大老爷还有派头,反过来告诫他做人要谦虚,不要升了官就忘了他们当初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