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一直不敢在她眼皮下使坏,直到她过世,他才有机会谋害她最疼爱的大皇子。
“明明是你造的孽还敢抵赖,害死那么多人还不罢手,连皇上也不放过!”根本是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耳边听着叫嚣声,他不屑地侧过头。“你又是谁?胆敢对本皇子无礼。”
“你……你不识得我?”虽然已知二皇子无情,但他用素不相识的鄙夷眼神一睨,她的心还是受伤了。
“你是哪宫的侍女,谁允许你私闯御书房,是不是公主的同谋,里应外合毒杀皇上?”他咄咄逼人,急于将人定罪。
“我是侍香!”她朝他一吼,不敢相信他竟绝情至此,她整整陪伴了他两年呐。
“我管你是丁香还是夜香,通通有罪,一并拿下问罪。”他手一挥,身后的黑衣人立即上前,准备捉两人。
但是殿外的银衣卫一听见里面有动静,一刻也不退疑的闪身而入,以己身守在公主两侧,只要对方稍有动作便拔剑相向。
一边是黑衣人,一边是锦衣卫,双方形成胶着不下的对峙。
“公主,你想抗命?”南青锋怒斥。
“你带了这些人入宫又意欲为何?”皇宫有皇宫的规矩,不论官位高低,私人府邸卫士不得带进宫。
“我……我来护驾。”他支吾地拚出个蹩脚借口。
“为什么要护驾,莫非你事先得知有人要行刺皇上?倘若如此,就该动用宫中侍卫,保护皇上才是他们首要任务。”她振振有词地回击他的破绽。
口才不如人的南青锋恼羞成怒。“哼!你敢说你不是东浚国的细作,父皇在你没回宫前还活得好好的,结果你前脚才踏入皇宫,父皇就死了,不是你所为还有谁,你明明和东浚国太子勾搭上……”
“住口,你太放肆了!”意图混淆视听,抹黑她的人格。
“你敢叫我住口,我可是堂堂的二皇子,父皇死后就数我最大。”她一介女流还不配命令他。
南烈国重男轻女,皇子的地位向来高于公主,但是……
南青瑶拿如御赐的公主令牌。“我乃皇后所出,正统皇嗣,论起身份,你在我之下。”
“你……你竟敢……”以势压人。
“若要辨个是非,就在众臣子面前吧!由他们来做仲裁。”
第15章(1)
皇上驾崩是何等大事,南烈国举国哀悼,百姓换上素衣、别上白花,禁止饮酒作乐一个月,一切庆典全部取消。
而南王的死因则留待国丧后再行审理,文武百官皆丧服披身,敲钟十三响,浩浩荡荡地送帝王棺木入陵寝,长眠地底。
但是空悬的帝位该由谁继承,那又是众巨头痛不已的麻烦事。
一派主张由大公主登基,她是嫡生皇长女,背后又有兵部尚书的舅舅,护国公是她外公,三位姨娘分别是将军夫人、左丞相长媳、皇叔怀南王的继室,执掌兵符乃皇后表舅平西郡王,势力何其庞大。
一派则坚持男帝继位,直批女子无用,其拥戴者为保守派的右丞相宇文治,他门下学生甚多,经他引荐,不少人入仕为官,自成一股势力。
不过无论两派人马如何争论,各为其主,南王的死才是关键,两位皇位继承人一定有一位是凶手。这是不容忽视的事实。
而弑君者终将自食恶果,与帝位无缘。
“你们干么用怀疑的眼神看我真正的谋逆者是她,她用毒杀害了父皇!”作贼心虚的南青锋先声夺人,意图营造公主有罪的假像。
二皇子的为人,在场的臣子大都心知肚明,他行事卑劣,阴狠狡诈,无容人雅量,早就觊觎帝位已久却苦无机会。
反观公主的人品正直,贤淑善良,端庄雍容,具有皇家风范,这是心思阴险的二皇子所不能及的。
只是她与东浚太子过从甚密,还有传闻已私定终身,她身为质子五年,难免产生异心,加上两国之前曾因三皇子的死引发战争,她的心偏向哪一边很难说。
何况先皇死时她就在身边,很难不多做联想,除非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有谁说过父皇死于毒杀,除了下毒者,你我不可能知道父皇的死因。”
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为求公正公平,涉案者皆不能介入宗人府的调查,举凡死因、凶器和各项罪证,大公主和二皇子都不得询问。
“谁……谁说我看不出来,别忘了我可是目睹你行凶的铁证,父皇的死状我瞧得一清二楚,绝对是中毒没错。”他虚惊出一身冷汗,眼神里多了慌乱。
南青瑶面色平静地提出反证,“你根本没走近父皇身边,以你当时与父皇的距离,断无一眼看穿的本事,何况还有我挡在前头。”
“你强辞夺理,我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想尽办法要诬陷我。”他一口咬死她,看她怎么月兑身。
仗着二皇子身份的南青锋有恃无恐,从无女帝登基的南烈国需要的是他,不是仁慈有余、刚硬不足的公主,宗人府一定偏向他,不使皇嗣断绝。
就算最后查出是他下的毒手又能奈他何,父皇一死,储君非他莫属,在皇室宗亲中,还没人有能力制裁他。
“是吗?那我以你那日所站的位置来测试。”她使个眼色,立即有人搬来两具“尸体”,“在我左右后方各躺了一名男子,体形与方位均模拟父皇死时的情形,现在请你瞧仔细了,谁是中毒者?谁无大碍?”她指着两具“尸体”。
“什么?”他大惊。
“我没有作假,一切由太医院配合执行,他们在其中一人身上下了与父皇所中的一样的毒药。”要取信于他,就必须有人以身涉险。
他一听,大惊失色,惊慌地冲向前大吼,“太医怎么可能取得东浚国特有的奇毒“玉姚子”?那是东浚皇室用来毒杀叛徒的罕见毒药……”
一阵哗然,底下官员开始交头接耳,露出了然神情。
“连太医都不知道父皇所中为何毒,你又如何得知是东浚国奇毒“玉姚子”?”她声音清脆,铿锵有力。
南青锋顿对脸色一变。“你不是说太医下了一模一样的毒……”
他在辩白的同时,以为已死的两人突然一跃而起,左边那人一把抹去刻意涂上的药膏,恢复未中毒前的模样。
“你骗我?”
她不否认地点头,“是的,我骗了你,而且也由你的态度得到了证实,父皇身上的毒是你下的。”
“不是我!别想混淆视听,栽赃到我身上,你才是由东浚国回来的人,毒也是你带进宫,为了报复父皇将你送到东浚国做人质。”南青锋说得振振有词,一副她绝对是凶手的样子。
当初他使用东浚国毒药毒杀南王,用意便是要嫁祸即将归国的大公主,他想赶在她回国的前两天造成事实,到时已掌握大局的他便可下令逮捕她,祈杀宫门外。
谁知千算万算还是出了纰漏,在他还没布置好陷阱前,她竟然出现了,让来不及的他只好仓惶而逃,再另行他法咬住她。
“看来我不拿出实证,你是死不认罪。”她素腕一抬,徉装死人的左虎钾出一名全身是伤的男子。“此人是谁,你应该认得吧!”
“他……他是……”他两眼瞠大,有些慌了手脚。
“在场的大人应该都见过他,他是二皇子府的侍卫长,本宫请求刑部高大人协助,在他身上搜出名为“玉姚子”的毒,而他本人也招供了,毒是二皇子给的,抹在舞娘唇上,以美色为饵诱惑皇上,使之毒发身亡。”
谋害皇子、公主,可以说各为其主,立场不同,但杀害皇上,那可就另当别论,本来就不赞成弑君的侍卫长在事发后良心不安,便想逃离二皇子,以免受到抄家灭族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