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日久能生情,这下子她不必再担心程可喜会“跑路”,太好了!
“你笑什么?”他透过后视镜注意到她喜不自胜的表情。
“我觉得她真可爱。”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整盒面纸都递给他。“还要不要?尽量用没关系……”
三天后——
因为程可喜脚受伤的关系,褚泽冠那天陪她就诊完,送她回家的时候就要她先在家里休息几天,直到觉得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来上班,他会帮她留职停薪,不会扣她一毛工钱。
岂知这女人还真听话,果真给他连休三天都没消没息,也不会打个电话来跟他报告一体的复原状况如何,而他又因为担心主动打给她会造成她的压力,让她以为他在催她上班,影响她休息,所以就任日子一天天过去……
到了第四天中午,他实在忍无可忍,在餐厅吃饭的时候就拿起手机拨给她——
“喂,你到底是受了多严重的伤,休息了那么多天还不来上班?把休假当度假是不是!”他劈头就是一串骂,把关心和想见她的心情表现得很糟糕,质询她是不是出国度假去了,才会连著几天都音讯全无。
他知道她只有扭伤而已,不可能休息了三天还不能来上班。
“抱歉,我本来昨天就要去上班的——哎呀,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些,我家快出人命了!晚点再打给你。”她匆匆地收线,连声再见都没说。
“喂?喂……她没头没脑的在说什么啊?”他盯著手机,没想到她竟然挂他电话,还有她说“出人命”是什么意思?才叫她在家里休息几天而已,这女人又把自己的命怎么了?
他重拨电话,那头却已无人接听……
“这该死的女人又在搞什么鬼!”他拨了几次电话都没人接,忧心忡忡地怕她又发生了什么危及性命的大事,索性匆忙结了帐,直接开车去她家一探究竟。
他边开车边想她还真像颗装有内容物的扭蛋,只不过扭开里头装的通常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程可喜,你真是颗会害人操心的蠢蛋!
褚冠泽开车到她家附近,远远的就看到她在巷子口和一个男人当街拉扯,像在理论什么。
他将车子驶近、停靠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箭步跑向前将两人拉开。
“这个人是谁?”他问她,看著一旁那个身材略胖的男子。
“人?!他不是人,是害虫……打不死的蟑螂!”她只看了褚冠泽一眼,没空惊讶他的出现,马上又指著那个男人大骂,还顺手拿起脚下的拖鞋往那男人身上丢——
“不要脸,你抛妻弃女,跟我姐要了那么一大笔钱才答应离婚,现在居然还有脸来我家发酒疯,敢跟我们要小孩!”她激动地指控他的罪行,是他先亏待了她姐姐和两个年幼的外甥女,婚后没多久就三天两头的在外面拈花惹草,让她姐伤心欲绝,现在离了婚居然还敢跑来她家闹事,而且大白天就喝得浑身酒气,真是愈看愈惹人厌!
“我找我老婆,见我女儿,干你这个女人什么事?”男人反过来指责她的不是,醉到连自己已经离婚都忘了,也不太清楚她是谁。
“我姐早就跟你离婚了!现在跟你是陌生人。”要不是她刚好在家,真不知道他还会对她姐做出什么坏事,万一不小心伤到小孩子怎么办。
“去你妈的!快把我女儿交出来,我们的家务事用不著你管。”他口出恶言,大嗓门地要她少管闲事,引起附近邻居纷纷探头张望,但没人敢上前劝阻。
“我妈好得很,我们家的事才轮不到你来管!”她也不示弱地回呛,一心护卫家人的安全。
姐姐到现在还为了他背负一身债,已经够悲惨了,不能再让这个混球踏到家里欺负她。
“臭女人……”醉醺醺的男子摇摇晃晃地走向她,一副准备要找她算帐的样子。
褚冠泽看著危险接近,很自然地站到她身前想挡住那个男人。
谁料男子突然发酒疯,眼睛看著她,抬手却迅雷不及掩耳地往褚冠泽脸上揍了一拳……
刹那间褚冠泽来不及完全闪避,往后退了一点还是挨了他半个拳头,重心不稳地撞上一旁的机车,手肘一阵麻……
但他很庆幸伤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找人来也没用,这家伙跟娘儿们一样,是个软脚虾,哈哈……”男子神智不清地捧月复大笑,嘲笑对方根本是个女人,柔弱得禁不起他一击。不过自个儿却也因为步伐不稳而往后退了两步,差点跌倒。
站在一旁的程可喜看到褚冠泽被打,惊愕地瞪大眼睛!
接著听到那只动手打人的蟑螂居然还耀武扬威地毁谤他,更是心头起火,怒气填胸……
褚冠泽抹掉脸颊上渗出的血丝,本来看在那男人喝醉酒的分上不太想跟他计较,觉得跟一个醉汉在街上大打出手实在有失他的身分。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好死不死地点中他的死穴,说他是个“娘儿们”。这下子如果不跟他把这拳扎扎实实地讨回来,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褚冠泽目光冷凝,忿然握拳,跨出一步,但程可喜已经冲了出去,助跑后一跃而起……
“你这混蛋,竟敢对他动手!你知不知道他的脸跟你这张肥脸差别有多大?他那双手有多值钱……”她将男子撞倒在地,整个人跳到他身上又抓又打,猛捏他那张丑不拉叽的脸颊,不仅袭击他的身体,还把他的长相从头到尾批评了一遍,什么教养礼貌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褚冠泽见她张牙舞爪地扑向那个胖子,卯起来扯他的头发,一时间完全傻眼,愣在原地,从来不知道她体内竟蕴藏著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求你们别打了……”男人一下抱住肚子,一下子又忙著挡脸,左闪右躲都避不开她凌厉的攻势。
“够了,快住手。”直到被打的男人发出痛苦的哀嚎,意识不清地以为自己是被一群人围殴,褚冠泽才突然回神,赶紧上前阻止她继续行凶,费力地把她从那名醉汉身上“扒”开。
“我要杀了他,拔光他的头发……”她挥舞著双手,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还将另一只拖鞋也砸了出去。
场面一片混乱,不久后还加入警车的红蓝闪灯,以及邻居陆续凑上前来七嘴八舌,每个人都想向警察解释整个情况,人人都有自己的对白……
褚冠泽望著眼前的一切,无言又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瞧,扭蛋里装的果然不是“惊喜”,他的这颗蠢蛋又滚出事来了……
第7章(1)
结束了整场纷乱后,程可喜坚持陪褚冠泽回家,帮他上药。
“怎么办,伤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痕?”她心疼地看着那块印在他脸颊上的瘀伤,用最轻的力量帮他处理伤口,希望不会留下永久性的伤痕。
弄伤这么漂亮的脸孔真是暴殄天物,罪过一桩!
“别说得那么严重,只是点皮肉伤而已。”他自己一点都不担心,觉得男人受点伤、流点血也不算什么,她的反应未免太大惊小敝了。
只不过是小小一块破皮瘀血,她反反覆覆地涂了好几遍药水、搽了好几层药膏,活像在帮他敷脸似的。
“倒是你,刚才干么扑上去打他?”这女人的冲动行径真让他措手不及。
“谁叫他先动手打你,害你破相又撞到手——哎唷,怎么办啊……”她一见到他的脸又忍不住叹气,现在想到那只害虫还是一肚子火,没把他打到像猪头已经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