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下午一觉醒来发现他己经不在腿上,吓得她睡意全失,猜了半天都想不透他为什么没当场叫醒她,训她一顿。她挣扎了许久,也不敢主动找他赔罪认错。
最后她决定按兵不动,采取“装傻”计划,假装没事地继续做完打扫工作,然后买了他爱吃的食物回来,只希望他吃了这顿丰盛的晚餐后能彻底忘了她不小心睡着的失误,不要扣钱处罚她……
“是吗?那就继续保持,我最不喜欢工作时混水模鱼、乘机偷懒的人了。”他挟了口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轻描淡写地带过令她心惊胆颤的事件,游走在令她心脏麻痹的边缘。
“放心,我不会的。”她硬挤出一个笑容,觉得他不骂人比骂人还令她害怕……
妈呀,真怀念他睡着的模样!
褚冠泽慢条斯理地嚼着饭菜,偷偷观察她紧张万分的神情,差点就想笑出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坏心,要是她明明白白地问他,他也会直接告诉她是自己刻意不叫醒她,让她多睡一会儿的,可她偏要将气氛弄得那么紧张,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自己吓自己,这可不关他的事。
“你也一起吃。”这么多东西他一个人可吃不完。
“好。”她现在是“待罪之人”,哪敢说不呀!
她替自己多拿了副碗筷,在桌边坐下口往好处想,在这里吃不用钱,家里又省了一碗饭。
“会开车吗?”他突然问。
“不会。”
“去学,给你两个月的时间考到驾照。”
“为什么?我家又没买车,考到也没车开。”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汽车,反正出门不骑机车也有大众运输可以搭。
“开我的,以后去买东西都开我的车。”经过一番考虑,他决定大方地让出爱车借她代步,困为他实在愈来愈看不惯她把自己放到大太阳下烘烤的行径,怕她哪天真会晒掉一层皮,让人误以为他虐待助理。
包何况看她个性有点莽撞,开车可能比骑机车安全点,好歹也是铁包皮,总比她现在度包铁来得令他放心。
“不用啦,我骑机车就可以了。”她觉得骑机车比开车方便,又不用找停车位。
“如果以后我们要一起出门,难道也要叫我开车载你这个助理啊!”见她不知好歹的拒绝,他有些发怒了。
他现在可是在为她着想,而她居然说用不着?!
“说得也是。好,我会去学。”被他这么一凶,她当然只能点头,但随即想到——
“不过听说驾训班的学费好像不便宜哦?”她故意这么问,担心他该不会叫她自己出这笔钱吧?
“我会帮你付。”他睨了她一眼,心想她哪天要是没先想到钱,天就要下红雨了。
“谢谢。”她马上露出笑容,既然有补助就安心了。
“如果没一次就考过,我会从你的薪水里扣回来,一直扣到你考到驾照为止。”他补上但书。
“蛤?!”她险些喷饭,一听到要扣钱心就会莫名的揪痛。
“不想花钱就要好好学。有异议吗?”他目光冷瞥向她,要她明白笨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我会加油的。”她低头扒菜,有苦不能言、有冤不敢伸,厦正他都这么说了,她抗议也无用。
“很好。”他轻扯唇角,牵动一抹浅笑。看她为了省下这笔钱而竭尽所能、全力以赴的模样,还真像是为了食物去追飞盘的狗狗呢……
呵,这女人真是愈瞧愈有趣。
第5章(1)
往后的日子里,程可喜开始密集地与汽车为伍。
为了配合驾训班的团体考照时间,她在取得褚冠泽的同意后选择报名白天的密集训练课程,而且除了固定的上课时间外,还会另外排时间练车,就为了顺利通过一个月后的路考……
皇天不负苦心人,程可喜在一小半月后的考试中惊险过关,没有被卡在S道里,成功地考取了汽车驾照。
当天下午,她一得知路考结果就迫不及待地冲回褚冠泽的住处,满心欢喜地冲上二楼,想第一个通知他这个好消息。
“我考到了!”她一推开门就兴奋地朝他大喊,兴冲冲地和他分享自己的喜悦,也期待受到他的赞美。
算算她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考取驾照,比他原先预期的还快,他应该会夸奖她的表现。
“叫那么大声干么?我还以为家里失火还是遭小偷了,还有你进来前都不会先敲一下门啊?”他回头一瞥,表情冷峻,非但没有半点她期待中的赞美,还反过来凶她。
“喔,对不起。”她收敛放肆的笑容,为自己的鲁莽道歉,补敲了两下门,还是忍不住微笑地对他说:“我考到驾照了耶。”
“那不是应该的吗?花了那么多时间和报名费,如果还考不过才令人意外。”他继续往她头上浇冷水,虽然心里也为她顺利通过考试而感到高兴,一度想开口夸她做得好,但望著她那脸喜孜孜的表情,他脑中就有根别扭的螺丝钉松不开来,硬是将“好话”锁在舌尖,绕不出口。最后说出口的,又是他习惯的冷言冷语。
看到他竟是这种反应,程可喜难掩失望的嘟起嘴,哀怨地望著他……
“什么嘛,人家为了今天的考试可是练车练到脚抽筋,上场前还紧张得胃痛呢!好不容易才拿到这张驾照,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话吗?”她不知哪来的胆子,忽觉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便把心里的嘀咕全都当著他的面扩音播送出去,要他知道自己也是有付出心力在准备的。
“好,算你厉害,很了不起行了吧?”他的赞美实在蹩脚,抿著嘴的表情其实是在掩饰内心的不自在,明明很想笑著夸奖她,却成了一抹不太自然的假笑。
“算了算了,不想说就不必勉强。”她想自己是神智不清才会想从他口中得到什么赞美,看他那脸不情不愿的表情便让她觉得自讨没趣,转身离开。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他都已经开口夸她了,她反而不领情?
“要去收衣服的态度,请容小的先行告退。”她也扯出一道很假的笑容,表明自己还有工作后便关门离开。现在不需要特别处理的衣物,都是由她亲自清洗再拿到顶楼去晾晒,然后一件件整烫、收叠整齐,所以她没空在这里听他训话。
“你!”他没想到她居然敢跟他闹脾气?!这简直是以下犯上、目中无人……
但怪的是他竟然不怎么生气?一时间也想不出要骂她什么,好像就只是对她这么冒然结束对话的举动感到有些不甘心,觉得她应该要留下来和他多聊两句。
他这个人虽然不习惯赞美别人,但他又没阻止她夸奖自己,如果她要继续说些关于她考试的过程,他也是会听下去的,她干么走这么快……
还有她为何要练习到脚抽筋又紧张到胃痛啊?考驾照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有必要这么反应过度吗?她是要去考飞机驾照是不是!
褚冠泽坐在电脑前,双眼盯著萤幕,满脑子想的却都是程可喜,觉得她真是蠢得可笑,偏偏又令他挂心……
唉,这女人是何时走进他心里的?他怎么想都想不透……
当天下班前,褚冠泽告知程可喜过几天要一起到拍戏现场去探班,看看剧组最后几场戏的拍摄进度。
“我也要去?”程可喜不明白他怎么夹然想到叫她一起去看人家出外景,而且地点又远在偏僻的山区。之前他去电视台或制作公司谈事情都只让于惠青同行,把她们俩的工作分得很清楚,而她就只有送他出门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