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日—”金璨阳沉声警告。
周礼日举高双手,表示投降。“好,我不说了。言归正传,这个婚你确定要离吗?”
“……是。”他迟疑了下,咬牙点头。
“不再考虑考虑?”劝合不劝离,他不希望好友因此留下遗憾。
“她都不考虑了,我还坚持什么?”走不下去就放弃,他可以放她自由。
“要不要跟她再谈谈……”事情总有转圜的余地,不一定要一拍两散。
金璨阳深吸一口气,眼神狠厉道:“既然在一起不快乐,何不洒月兑地放她走?反正我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多得是任我选择的女人。”他故意用凶狠面具掩饰复杂的心情,其实他并不希望妻子离开,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早已渐渐喜欢上她,并非如自己表现出来的对她毫无爱意。
人心是肉做的,不可能没有感情,她对他的好,他全看在眼里,只是他不能“移情别恋”,真的负了另一个女人。
“好吧,既然你决定离婚,我会尽快办好此事。”身为律师,周礼日只能依当事人意愿去执行。
尽快?
金璨阳身子一僵,眼中微露一丝痛楚,但随即隐没。
三天后,他成了周大律师遇过最慷慨的前夫—他给了前妻将近三亿的赡养费,和一幢阳明山的别墅。
第2章(1)
“空月复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我煮杯香蜂草茶给你,它可以健胃、抗胃痉挛,有助于治疗消化系统方面的疾病……”
“味道会不会很奇怪?还有我不是牛,不要老是弄些草汁给我喝。”
她笑了笑,把丈夫当任性的孩子安抚。“我会加点蜂蜜和杏仁在里面,会有点淡淡的薄荷味。”
“……嗯,好吧。我喝喝看,不过喝起来要是有怪味,我就往你身上吐。”他不情不愿地接过杯子,语带威胁。
男人说话的语气像个孩子,少了平日威风八面的模样,他拧起眉头,拖了好一会,又嗅着略呈蜂蜜色的温茶,考虑了半天才壮士断腕般的一口饮尽。
女人掩唇闷笑,偷偷取笑着丈夫的可爱,扬起的嘴角似三月春花,悄悄绽放。
“不难喝吧?以后我天天煮给你喝好不好?”照顾丈夫是妻子的责任。
“天天……”男人又拧眉,不过接下来的动作却是一把搂住妻子,贼笑地咬了她唇瓣一口。“这样的话,最好要有点附加福利,别以为我可以随便唬弄。”
女人羞红脸,娇笑地在丈夫怀里挣扎。“我是为了你好,又不是害你。”
“所以你更要顾虑到我身心上的需求,男人在外打拚是很辛苦的。”他作势要将她往床上抛,索取报酬。
“我也有工作……”虽然赚的钱和他的不成比例,但她用得心安理得。
男人一啐,面带不悦。“说到这个,我又不是养不起你,干么非要去看人脸色端茶送文件,当人人使唤的下女?”
“是助理秘书……”而且她很喜欢目前的工作环境。
男人不屑地一哼,狠狠的低头吻住她,两人身上的衣物也随之飘落……
在婚后第五个月,她发现她爱上了自己的丈夫,但是,她却无比的害怕着。
早上的阳光透过飘动的轻软窗帘射入室内,唤醒床上慵懒的睡美人,风亦菲伸了伸懒腰,露出离婚以来第一个甜美的笑容,眼儿也弯弯,像是夏日温暖的和风。
她刚从一个长长的梦境中醒来,梦里,她回到自己犯下错误第一步的场景……
那一夜,公司谈成一笔大合约,她的上司招待秘书课的所有同仁到饭店聚餐庆祝,大伙吃吃喝喝的,还点了几瓶香槟,笑闹到半夜。
她因不胜酒力,想先回家,便到了饭店门口等车,没想到那竟是恶梦的开始—
一名穿着饭店制服的女性员工匆匆跑来,说她的上司喝醉了,吐了一地,要她到楼上房间照顾他,免得他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
那时她也醉了,不太清醒,一上楼就不小心被一个身穿大衣、戴墨镜的女人推了一下,靠到一扇房门上,她还没站直身子,身后的门就忽然开了,令她重心不稳地往里跌。
她昏昏沉沉的爬上床想先睡一下,结果睡得太沉,连身上何时压了一个同样满身酒味的男人都不知道。
一夜。
就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她和他发生了关系,原本这是意外的交集,酒醒后便该各分东西,谁知这事刚好被某八卦周刊拍到,绘声绘影地大肆报导,迫于无奈,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只好结婚了……
“嘿,我叫铁木兰,你是刚搬进来的房客吧?”
突然,一张表情神采飞扬的脸蛋从窗口探入,藕白小手轻挥,陷在自己思绪中的风亦菲先是一怔,一脸茫然的眨了眨眼,才回过神。
她想起来自己住进“泷之屋”了。原本,她是想推辞樱子女乃女乃的好意的,怕自己承受不起这么大的恩情,可是樱子女乃女乃一直笑着说—
没关系,孩子,把“泷之屋”当成自己的家吧。我们都是你的家人,你安心的住下,不用再为心而苦了,这里是心的避风港。
闻言,她哭了,止不住的泪水如山洪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她离婚后第一次发泄心情,她不晓得自己心中原来有这么多委屈苦闷,一遇到张开双臂关怀她的樱子女乃女乃,就忍不住泪如雨下。
所以最后她留下了,成为“泷之屋”的房客,住进梅香扑鼻的“梅屋”。
“嗯,我是风亦菲,很高兴认识你。”看到对方爽朗的笑容,风亦菲很难拒绝她的热情问候,也跟着回以一笑。
“你也是“一元”房租的受益人吗?樱子女乃女乃人好得像个菩萨。”要是世上多几个这样的人,就太好了。
“咦?”受益人?
瞧她一脸迷惑,铁术兰咧开嘴解释,“我也是房客啦,住在你隔壁的“兰屋”,当初我身上没什么钱,樱子女乃女乃见我阮囊羞涩不好揭穿,便随口说了一块钱当房租,让我住进美得像仙境的“泷之屋”。”
“喔。”是这样啊,所以自己并不是唯的……呃,受益人。
面对说话像连珠炮、开朗爱笑的邻居,风亦菲有些怔然,无法一下就适应:
她的个性内敛,不爱与人争,恬淡得宛若深山内漾着绿波的湖水,静谧清雅,也不善太快跟人打成一片。
不过铁木兰的热情教人很难拒绝,圆滚滚的大眼睛闪着太阳般的光芒,像个可爱的妹妹,风亦菲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
或许这就是大家口中的“缘分”吧,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往往只在一瞬间就决定。
“我听樱子女乃女乃说你也离婚了,你丈夫对你不好吗?还是出现第三者?我们女人呀,要自立自强,不能全依赖男人。”铁木兰大剌剌地发表“女人独立宣言”,好似她也吃了很多苦一样。
“也?”风亦菲面露不解。
铁术兰先是大笑。继而不好意思地搔搔耳。“我也离过婚,不过,我又跟前夫复合了,现在我和老公住在一起,我们又结婚了。”说着说着,她自己也难为情起来。那件事好像一场闹剧,当初伤心得要死,哭得死去活来,结果还不是放不下最爱的男人又回到他身边。
“那你又为什么回到“泷之屋”?”风亦菲深感好奇,但也为她重获幸福而高兴。
铁木兰眨了眨限,活似爱恶作剧的小女孩。“因为房租才一元嘛,超便宜的,不住白不住。”
“嗄?”
风亦菲信以为真,讶异不已的表情让铁木兰忍不住笑出声。
“骗你的啦!听不出是开玩笑吗?因为我好喜欢“泷之屋”绐人的幸福感,还有真心把我当自家人疼的樱子女乃女乃、我的小麻吉承承、堂堂……我舍不得他们,所以不肯“退租”,才能常常回来看他们。”她一吐舌,模样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