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不可能从我手中抢走她,我们小时候玩家家酒,她是妈妈,我是爸爸,我们约好长大后要生好多好多的小孩,她是不能没有我的。”他自以为潇洒地一甩头,朝坐在副驾驶座的岳筱曦勾勾食指,但她懒得理他。
越听越火大的易勋不自觉握紧拳头,浑然不觉自个儿已一身醋意。“童言无怠,哪能当真。”
“我管他什么忌,你离小曦远一点,不要妄想我的女人,我们结婚时也不用送礼,我不欢迎你。”任何想抢小曦的人都是他的-情敌。
“你……”一听到他癞虾蟆奢想吃天鹅肉,醋劲大发的易勋沉下脸,目光冰冷极了。
“不要理他,他是疯子。”真是的,那自以为是的个性怎么老改不掉。
一见岳筱曦下车了,原本气势汹汹的大男人马上哈腰,搓着双手,好声好气地扬起迷人大笑脸。
“小曦,你不用害羞啦!我知道你很喜欢我,从小立定志向非我不嫁,我也一样,只想娶你当老婆,生一窝小猪仔。”他的小曦,最最可爱的小曦。
“你闭嘴,葛靖顽。”吵死了。
被她一吼,他不怒反笑,一脸晕陶陶。“小曦,我们快去结婚,我会帮你准备美美的新娘礼服,让你当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梆靖顽住在岳家附近,是地主的儿子,曾在道馆学过一阵武术,但是定性不足,没耐性,学了几招就放弃,是个爱把妹的纨绔子弟。
不过他对岳筱曦有一份执着的喜爱,老是缠着她不放,开口闭口自称是她男朋友,不许其他人打她主意,让她非常无言。
“小曦不会嫁给你,她已经向我求婚了。”他才是她未来的丈夫。
“什么?张妈妈和许婆婆说你要结婚的事是真的?”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活像老婆跟人家跑了的弃夫。
梆靖顽就是听说她喜事近了,才抛下刚钓上的豆腐西施,赶紧到岳家等人,宣示主权,不让他早想娶进门的老婆被人拐走了。
其实街头巷尾的传闻也只是空穴来风,一群婆婆妈妈闲来无事穷磕牙,瞧见岳家的女儿和个体面男人走得近,便开始捕风捉影。
结果误打误撞的猜中七、八成,又不小心传进葛靖顽耳中,他才气冲冲地守在巷口,看谁敢抢他看上眼的女人。
“我结不结婚关你屁事,回去孵你的小鸡啦!”明说暗示都讲不通,跟头牛没两样。
“你……你怎么可以移情别恋,水性杨花,人尽可夫,见一个爱一个,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他大声嚷嚷着,唯恐街坊邻居不晓得他被横刀夺爱。
“你说谁水性杨花,人尽可夫?”易勋的脸色如蒙上一层冰霜,透着冷冽寒意。
白目的葛靖顽不知死到临头,还一迳地大放厥词。“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我的破鞋穿,我十七岁就破了她处女身,她比公共汽车还不如……啊!你要干什么?我……我会武术……”
一道喷出的鼻血止住他的满口胡言,葛靖顽还没站稳,又是一记重拳往月复部落下,他痛得脸部扭曲,叫都还没叫出口,下巴又遭受一击,接着,人如飞起的沙包重重落地,撞倒了许婆婆家的篱笆。
他全身没有一处不痛,就像被卡车辗过一样,支离破碎的遭到拆解,上一脚是岳筱曦踩的,他吓到破胆,连滚带爬地哀嚎逃走。
第4章(2)
“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当我不存在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出来买包烟的岳富看见巷口停了辆十分眼熟的跑车,他不动声色的停在一旁,就是想瞧瞧这辆车子的主人在搞什么鬼,老在道馆附近晃来晃去。
当看到副驾驶座上坐的是自家女儿时,他已经非常不高兴了,再瞧见一个人模人样的畜生调戏她,足以燎原的熊熊大火直冒,恨不得把那个衣冠禽兽拖出来海扁一顿,他岳富的女儿是寻常野男人招惹得起的吗?
只是还没来得及出手,葛家那愣头愣脑的笨儿子早他一步,害他只能继续窝着,当墙边杂草。
可惜那小子太不济事,空长根爱造谣的是非舌,三两下就被打趴,丢尽岳家道馆的脸。
“爸!你躲着偷听喔!”真小人,枉称武术名家。
一听女儿的指责,气不打一处来的岳富老脸挂不住,好不蛮横地将矛头指向某人。“你,就是你,不要左顾右盼。你这獐头鼠目的家伙也敢对我女儿上下其手,你数过你全身有几根耐折的骨头没?”
“爸,你别借题发挥,不关他的事……”走了一头蛮牛,来了一头老黄牛,令她一个头两个大。
“你让开,不要挡在我面前,等我先教训他,待会有你皮肉痛。”他面有厉色地将女儿推开,实则巧施绵力,拳脚无眼,要是伤了他的心肝,痛的是自己。
“爸……”
岳筱曦很想介入男人的战争,可是两人同时用眼神一扫,一个要她安心,一个叫她滚远点,她两边不讨好的退到战线外,暗自好笑他们的保护欲。
虽然她看起来很娇弱,一副风吹即倒的荏弱样,可道馆的师兄弟还没人敢向她挑战,他们都知道她的身手与外表不符,是杀手级的,招式一出又快又狠,鲜少人挡得住。
“伯父,我们不是有心要瞒你,婚事……”才刚提及,尚未成定局。
“谁是你伯父,没礼貌的小子,先看我一记游龙手。”敢在他眼皮底下造反,先接他三拳再说。
岳富是急性子的人,不等易勋说完,他身如蛟龙,动作奇快的左手一翻,右手拈云,身低手快地连连出击,招招拍向来不及防范的胸膛。
易勋连动也不动地硬接下他的出招,身形微晃,有点站不住脚,嘴角因岳富一掌挥过而淌血,滴滴鲜红,直落地面。
可岳富不因他的不还击而停止攻击,反而加强力道,看他能逞强到什么程度。
这是男人的意气之争,为的是一个他们不忍伤害的女人,各持己见,各有坚持,不想退让也不愿退让,这时比起了耐力。
当易勋被一股软劲推向树干时,一声强忍疼痛的闷哼声传来,看不下去的岳筱曦以父亲所教的推云手,格开他的擒拿手。
“爸,你别太过分了,他都受伤了耶!”真的打断易勋的手不成。
“你这吃里扒外的一次,还不给我走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岳富右手高高举起,凶恶的横起两道浓眉。
“你才该住手,是非不分乱打人,他又没做什么,你干么一脸寻仇的样子?”人家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怎能由得他要打要骂。
“被占尽了便宜还替他说话,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连我也敢忤逆!”养女儿有什么用,一颗心全向着外人。
“爸,是你不讲理,我才出面……”替他说情。
岳筱曦小有埋怨,偷瞪父亲,气他老番癫,有理说不清。
“小曦,不要为了我和令尊起冲突,他想打就让他打个痛快。”就当他该付出的代价,毕竟他利用了她。
不知岳富脾性的易勋以为他真会动手打女儿,他负伤一挡,站在岳筱曦前面,以自己的身体为屏障,将她守护在后头。
看到他甘于牺牲的保护举动,岳筱曦眼眶涌上一阵热潮,涓滴沁入心底,她动容的扬起一抹笑靥,将他宽厚的背收入眼中。
一个肯为她挡风遮雨的男人,还有何求,她想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大话说多了小心闪舌,我岳富最瞧不起空口说白话的混蛋。”他忿忿然挥动着拳头,趁机把举高的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