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
沙士泰倏地抱起怀中人儿,一脚踹开房门,将人抛掷在暖色系大床上,刚硬的身体迅速压上柔女敕娇躯,厚实大掌抚上腴白双峰。
“慢一点,别急。”活似急色鬼,半点喘息空间也不留。
“再慢我就要爆了。”他粗声地扯开她上衣,俯身吸吮微颤红梅。
对热恋中的男女而言,每一分钟都像一世纪似的,舍不得有半刻分离。
可是自从杜婉儿被保释出来那天起,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就硬生生地被斩断了,如同牛郎织女般隔着一条银河遥遥相望。
原因无他,因为杜婉儿的从中作梗。
泰哥哥,热水器好像坏了,你赶快回来看一下好不好?我全身都湿了,没有热水洗澡。
泰哥哥,厨房有只大老鼠,我好害怕,你什么时候才要回家?
泰哥哥,对面的大楼有人用望远镜偷看我,你帮我把他赶走……
一次又一次,她总有千百种理由,让急着赶去和女友约会的男人从中折返,应付她无中生有的紧急状况。
难怪沙士泰憋不住了,禁欲伤身,一碰到细如凝脂的女敕肤,排山倒海的如丈高浪头,冲毁用沙搭筑的城堡,一发难以收拾。
一夜欢爱,星星在头顶环绕。
但是,在这极尽消耗体力的夜晚,本该熟睡的男人忽然睁开眼,他看着疲累而眠的娇媚睡眼,轻轻抽出她枕着的臂膀,一丝不挂的走下床。
“……是我,有人闯进我女友的办公室撒野,我要你帮我个忙……”
城市的另一头,末眠的赵四渊握着话筒,手指拨弄着一把锋利的刀。
第8章(1)
“……我已经告诉你们东西在哪里,你们不要再来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找不到?那关我什么事,是你们找的人太没用……我两手空空的出来,能在身上藏东西吗?”
时而激动,时而压低声音,时而发怒地挥动双手,二十坪大的客厅里,只见一名原该秀气柔弱的女孩手握话筒,情绪起伏甚大的破口大骂。
杜婉儿太放心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原形毕露地恢复本性,一会像疯子抓头发,一会又眼冒凶光,毫无怯弱的邻家妹妹模样。
搬进来同住的秦亚璐遵从上司指示,完全配合屋沙士泰的作息,他一出门,她后脚也跟着离开,而他回家,她反而会早一步到家,帮他开门。
因此一整天下来,大都是杜婉儿一人独处,她有极大的自由随心所欲,看书、上网、学计算机,或是整理家务,甚至是发呆、睡觉。
但这些她一样也没做,只是焦虑地咬着指甲,一边看回放再回放的新闻,一边思考该如何让泰哥哥负责她的一辈子,她不想再一无所有的等人施舍。
她太害怕失去依靠了。
也不想一个人生活。
三岁失去父母,在育幼院呆了四年,而后被养父母收养,她一直是孤零零的,得不到真正的家庭温暖,没有人真心待她。
好不容易她生命中终于出现曙光,她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她要回到有人疼惜、有人怜爱的日子,不再战战兢兢地等着被人抛弃的一天。
而唯一阻碍她幸福的,就是那个女人,她好像让她由地球表面上消失。
“什么叫有人在查你们的底,你当初把黑锅丢给我背时,有问我同不同意吗?我拿那样东西是为了自保……我已经给了你地址,自己去找,那个女人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很好下手……对,我交给她了……为什么不……”她忽地桀桀怪笑,“因为她是我的律师。”
让她去当别人的目标,谁叫她总是不可一世的睥睨人,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活该做她的替死鬼。
杜婉儿一脸得意地给了对方错误的讯息,借刀杀人除去心头大患,并一石二鸟地摆月兑身上的麻烦。她兀自天真地想着若没有苏幻月,她的心愿很快就能达成。
正当她满脑子美好愿景,一道黑影罩住头顶的光,她微讶地抬起头,顿时脸色一变的挂上电话。
“泰、泰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因为做贼心虚,她看也不敢看他。
“你不是说你好像感冒了,额头有点烫。”他不放心,特地绕回来一趟。
她眼神飘忽地象棋先前编的谎。“我喝了温开水,没那么烫了。”
要命,她哪晓得他真会挂记在心,最近他常不回家,跟女朋友腻在一起,她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他,他总是叮嘱她要懂得照顾自己,却不曾现身。
没想到她不抱期望的时候,他居然出现了,还在她跟那个人通话……吓!他又听见她刚刚说了什么吗?她应该没有说了不该说的事。
“我听到你提到律师,你指的是幻月吗?”隐约有地址交给她了……他听得不是很完整。
笑得有点僵硬,杜婉儿硬着头皮接话,“嗯,我跟朋友说有个很厉害的律师在帮我打官司,我很快就会没事了。”
“什么朋友?”他狐疑的问道。
她当初就是少了帮她的朋友,所以才找上他不是吗?
“呃,一个很久没联络的朋友,我在整理旧衣物失刚好看到她以前留给我的字条,就顺手拨了电话,希望她还记得我。”她说得羞涩,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气才拨出号码。
“你们都聊些什么?”她的案子还在审理当中,不宜向外透露太多。
“就一些目前的状况,官司的进度、我想出国进修之类。”她故意说得含糊不清,让人察觉不出她满嘴假话。
沙士泰眉头一拧,“你想出国念书?”
“是呀!我一直有在存钱,可是……”她突然一脸惊慌,惶恐不安地抓住他的手臂。“我真的不是有心要杀他们的,实在是太害怕了,我也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想快点逃出去,等我回过神时,我的两手都是血……”
杜婉儿全身发颤,入木三分的演技教人叹为观止,她把长期受虐的女子演的惟妙惟肖,不露一丝破绽。
“好了,别再去回想可怕的恶梦,你已经月兑离那个地狱般的环境,你自己要坚强,不要被心里的恶魔击倒。”他作势要抽回臂膀,可是她紧抓不放,仿佛那是她所有力量的来源。
“泰哥哥,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好寂寞、好孤单,好想有人紧紧抱住我、呵护我。”她眼泪婆娑,弱柳般需要依靠。
他表情微僵地拉她的手。“先放开,我女朋友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
不解释则已,他一说,杜婉儿像捍卫玩具的孩子,抓得更紧。“她也不喜欢我。”
“那个是……她比较不善于表达情绪……”幻月是不喜欢婉儿,她不只一次声明,但他能说出口吗?只是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不,她瞧不起我,认为我是该以死谢罪的坏女人,我杀害养育我十几年的养父母……”她声泪俱下地哭起来,令闻者鼻酸。
“婉儿,不许妄自菲薄,事情发生了就要去面对,追究谁是谁非不是健康的心态,你该看的是未来。”沙士泰像根木头似地,全身僵硬。
“我的未来就是你,你让我跟着你吧!我保证不会给你带来困扰。”她伸出手臂,欲投入他的怀抱。
杜婉儿的败笔是她太急切,自以为惹人怜惜的模样无往不利,能打动所有男人得心,过于主动地想抓住眼前的人。
包甚者,她无法得到他无底限的资助,他会要求她有力更生,出卖劳力赚取日常开销。
有黑的脸蓦地一沉。“我想你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听见类似的话。”
靶觉出她不寻常的感情寄托,沙士泰不怕伤人地拉开她痴缠的手,退后两步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