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呃!我再想一想……你……嗯……我……给我时间……”
懊还给娟姊吗?
或者自私点,一口咬定是她之物,并非来自他人,触手可及的幸福就在眼前,为什么她得成全别人?人本来就是忘恩负义的动物。
可是娟姊的脚不能走,得坐在轮椅上度过一生,她的处境也未免太可怜了,要是有了传家宝石,她就有钱医治残疾了。但,坠饰真的是娟姊的吗?这一点她有很深的疑虑。虽然很多小时候的事她都记不得了,不过打她有记忆以来,它一直在她身上,
很少有离开身边的机会,连院长妈妈想看一眼她都摇头,转身就跑。
可如果不是娟姊的,她怎么敢大刺剌地上门索讨,她不知道有些事是骗不了人吗?只要稍有记忆,她的谎言便不攻自破。
唉!好困难的抉择,真叫人痛苦,她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杜立薇为了要不要归还一事苦恼万分,天才脑袋烦恼得快要爆炸。
“奥特……”
好笑的叹息声随后扬起。
“想不出来就别去想,不要凡事往肩上担?你还有我,不是吗?”他是她最大的依靠,她一生的支柱。
蚝首后仰,靠在宽厚胸膛,迷人的丹凤眼流露出迟疑。“若是我不是传家宝的真正持有人,我还能待在你身边吗?”
“你就为了这个在担心?”奥特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惹人生气的唇,轻咬一下。
她不平的大喊,“这件事很重要耶!你不要以为事不关己,要是我没了传家宝,你就失去继承权,那我们干么还结婚。”
她忧心的事果然发生了,美梦由来最易醒,主宰命运的巨掌又一次往她脑袋砸下,让她捉不住手中的幸福。
要不是她怀有身孕,奥特真想用双臂勒紧她。“薇,你真想看我发火吗?我娶你是因为我爱你,不是见鬼的继承权——”
“哇!你飙脏话。”嘿!她第一次看他用近乎吼的声调,说出不合优雅的言词。
吸了口气,他笑得像要剥她的皮。“你该在意的不是我说了什么,而是用你的大脑想清楚,没有继承权我就不爱你吗?”
她要敢点头,他马上砸斓那个传家宝物。
“可是……”杜立薇没点头也没摇头,一张苦瓜脸沮丧得要命。
“可是什么?你就没想过我的感受吗?这些日子以来,我对你的感情没有一分是假的,能成为你一生的伴侣是我最大的期盼。”他要的只有她,一份相守终生的挚情。
“奥特,对不起,我真的太慌了,好怕恶魔的手将我们分开,我不想离开你。”她慌乱地投入他怀中,双臂紧紧抱住强壮身体。
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奥特纵有天大的怒气也消失在浓浓的爱意下。“傻瓜,谁能拆散我们呢!你可是对我下了爱情魔药的小女巫,我的心、我的人、我的灵魂全捏在你手掌心,无法切割。”
闻言,她扑哧一笑。“哪有什么爱情魔药,真要有,全天下的男人不都爱死我了。”
杜立薇这一笑,眉间的皱折少了一些,神色多了清朗明亮,不像被石头压得直不起腰的小老太婆。
“我爱你就够了,不需要全天下的男人。”捻酸吃味的奥特轻拧她鼻头,警告她少异想天开。感受到他的醋劲大发,她心口发甜的笑道:“那传家宝怎么办?要还给娟姊吗?”娟姊似乎比她更需要它。
“你确定是她的吗?”这才是她该考虑的。
“这……”就是不确定才患得患失,满脑子是幼时情景的跑马灯。
“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又为何知晓你在何处?事隔多年,谁会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小饰物千里迢迢从台湾赶来,而且她还不良于行、急需用钱,却买飞来这的机票,更何况她还和阿尔梅里亚一同出现。”太凑巧了,让人有合理的怀疑。
“你也听到娟姊说为了找她的生父生母。”而她的父母全不在了,就算想找也找不到。
杜立薇忽地情绪低落,难过亲恩不待。
“你相信这样的鬼话?”奥特嗤之以鼻。
“咦?”他……他说鬼话呢!那个文质彬彬、气质优雅的奥特教授哪去了?难道她又被骗了,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阿尔梅里亚不会没有目的带她到我们面前,他向来工于心计,不甘心将继承权拱手让人,他会做出什么事不是我们可以预料到的。”他要是有热心助人的心肠,尿尿小童会倒着喷水。
“你是说他利用娟姊?”仔细想一想,奥特说得满有道理。
“或者说是一场交易。”事情的背后总有不堪的丑陋,很少有人肯无条件帮助另一个。
杜立薇讶异地睁大眼。“该不会跟我们一样,为了传家宝而假装在一起吧?”
“不是假装,我们真的相爱。”一开始的提议太愚蠢了,不值得一提。
她失笑地挽起他的手撒娇。“我是指以前嘛!我们也是因为假结婚才发展出现在的感情,不然呀!你还是亲爱的奥特教授,而我是被你气到跳脚的顽劣学生。”
“翻起旧帐了?”他笑着一啄她鼻头,大手放在她平坦小肮。
“当然要算帐,你那时多可恶呀!连可怜孤女的打工钱也敢A,我气得牙痒痒的,好想咬下你一块肉泄恨。”想到她的钱还有一千三百块在他那里,她忍不住要记恨。
奥特将手臂往她唇边送。“咬吧!用力地咬个牙口子,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真的让我咬?”她蠢蠢欲动,挑着肉多的地方准备攻击。
“仅此一次,绝无下回,赶紧把握。”能让她开心,整只臂膀当火腿啃亦无妨。
“真要咬了喔!你若喊疼我也不理,定要咬得你血肉模糊。”她张大眸子威胁着。
嘴角一扬,他但笑不语。
“不要以为我不敢咬,我……”杜立薇张口欲咬,雪白贝齿编列整齐,却是怎么也咬不下去。“你不要无动于衷嘛!让人看了兴趣全消。”
“不咬了?”他倒希望她在他臂上留下可爱的小记号,见证两人的爱情。
她假意恼羞成怒地捶他胸口。“又想气我了,我才不上当。”
恶行难改。
奥特低笑,大手探入她衣服内,轻抚柔女敕肌肤。“小女巫,我真是爱你呵!”他一天比一天更爱她,难以抑止。
“别胡来,传家宝的事该怎么处理?娟姊的情形让人好同情。”如果能帮得上忙,她真的愿意把宝石给她。
杜立薇瞪了奥特一眼,将他的手拉开。
“何不再等一等,静观其变,等婚礼结束后再看看。”他们现在比的是耐心。
“问题是娟姊等不及呀!她说她生父在加护病房,时日无多,她不想有遗憾,要尽快赶回台湾。”她能了解那种迫不及待的心情,如果她有亲人在世。
“你忘了有DNA这条途径。”不一定要有物相认,亲子鉴定是更快的方式。
她没好气的横眸。“娟姊的爸妈这几年混得不错,小有资产,他们后来生的小孩怕她分财产,坚决不肯提供检体。人家不同意她也没辙。”
“全无退路的完美说词,她真难倒你了是吧!”利用她渴望家人的心态,让她无法不感同身受,多出怜悯。
杜立薇獗起嘴,不满他话中的幸灾乐祸。“不然你改娶娟姊嘛!先保住传家宝再拿到继承权。”
“这是你的真心话?”他语气很轻,轻得彷佛大雨即将落下。
“……”当然不是,可是她不能自私地只想自己。
“要拿到继承权得先生下孩子,你愿意我碰别的女人?”奥特冷着脸,静看她眼中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