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容易到手的猎物他并不珍惜,一旦过了赏味期便随手丢弃,从不见他对任何一人有过多余的关切,用钱打发是常有的事。
一场车祸让人以为他转性了,或是……呃,不行了,所以才收敛浪荡行径,不近,专心在事业上,没想到,原来他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面。
“就……就是你害的,你还敢开口,你……等等,你刚刚……吻我?”后知后觉的沈舒晨抚着唇瓣,豆大的泪珠挂在眼眶。
癌,他吻去莹莹晶泪。“对,我吻了妳,妳有何意见?”
“你……你……”她蓦地两颊飞红,你了老半天才找回失踪的气音。“你怎么可以吻我?我们又不是男女朋友。”
“但我们之间有个孩子。”令人意外地,他一点也不排斥吻她,而且有上瘾的趋势,好似这殷红小口本来就属于他所有。
“那是……那是……”她忽然口吃,找不出话反驳。
“我相信我们是在相爱情况下才孕育孩子,他融合了妳、我的血,拥有父母的骄傲。”口才极佳的罗劭然不让她逃避,两眼紧盯着清丽娇颜。
“我……我……”看着儿子稚女敕的脸,父子俩相似得如出一辙的眼眸,她没去当儿子的面说出他们是被这个狠心的男人给抛弃的。
沈舒晨撇过头,故意装做左边的风景比较美,不想因一时心软而重蹈覆辙,沦落万劫不复之地。
“妈妈,爸爸回来了耶!我有爸爸了,我们一起回家。”人小表大的沈人人拉拉母亲的衣服,他认为能用单手抱他的爸爸很伟大,比给他糖果的外公还要高大有力。
小孩子的心很容易偏袒,不管有没有相处过,他们还是偏向自己的父母,渴望爸妈的爱。
“回家……”她低喃着,回眸看了眼仍让她心情起伏不定的男人,“沈人人,幼儿园的老师没教过不能随便靠近陌生人吗?”
“可是他是爸爸吶!才不是陌生人。”他两手圈着罗劭然的脖子,一副不懂他明明没做错事,妈妈为什么生气的困惑模样。
“你以前见过他吗?”
他回答得很老实。“没有。”
“他养过你、抱过你、喂过你吃女乃、陪你玩吗?”这是机会教育,免得哪天被人拐去卖。
他迟疑了下,怯生生的望向“爸爸”,拢紧的小手臂有些松动。“你是我爸爸对吧!以后你会疼我,陪我是不是?”
“是,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你。”毫无迟疑,他一口应允。
“耶!爸爸真好,我爱爸爸,沈人人的爸爸是天下最好的爸爸,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他开心地大叫,手舞足蹈。
相较孩子的兴奋,那个当妈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好什么好,你爸爸是有老婆的,他不可能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除非你想叫别人妈妈。”小没良心,父子都是同一德行。
“什么,爸爸结婚了?”
“他不会叫别人妈妈。”
应该是一种天性吧!一大一小两张嘴同时一张,一个错愕,一个收起讨好的甜笑,爬下粗壮的手臂,走回母亲的身边,扁起嘴。
“罗劭然,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既然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没有你也过得很好。”她涩然地说道,悄悄地将儿子往后一挪,做出他敢抢,她立即抱起儿子狂奔回家的动作。
“谁说我有了自己的家庭。”商场上的人都知道他未婚,单身至今。
她一听,不太高兴地板起脸。“你又想骗人了,我不会上当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你别想来抢。”
“我什么时候骗过妳,我确实没结过婚。”实言遭到质疑,罗劭然狂肆的一面微扬,略带不快。
她不信地扬高分贝。“芝芝亲自把你们的喜帖送到我手上,邀请我参加你们在普吉岛的婚礼。”芝芝……
“妳去了?”沈舒晨火大的踩了他一脚。
“当然没去,谁会去看最爱的男人挽着其它女人的手步入礼堂,在神的面前宣誓一生一世至死不悔的誓言。”
他欺人太甚,居然为了彻底断了她的痴恋,请她务必莅临。
“原来妳爱我。”他嘴角一勾,心口纠结多年的郁气蓦地一舒。
“我……我才不爱……唔!你……不要乱……唔……吻……”逼近的黑影在眼前放大,来不及逃月兑的她又被吻了。
这一次吻得很深,深到她由原先的挣扎、恐慌,渐渐地虚软,鼓噪的心如注入湖泊的洪流,因他而失去自制。
要推开爱过的男人何其困难,尤其天天面对一张相似的小脸,想忘也忘不了,说不爱了是自欺欺人,她自始至终只爱过他一个人。
“告诉我,妳的名字。”罗劭然低望着嫣红娇容,对她有着超乎想象的渴望。
“嘎?”怔了怔,脑中一片空白,有只小虫在呓咬她跳动的心房。
“你去死!罗劭然,你竟然……竟然忘了我是谁―”罗劭然得到的回答是被一把推进水田,一只绿色青蛙两腿一弹,跳上他鼻头,咽咽咽地似在嘲笑他没大脑,噗了一声又跳走。
芝芝是沈舒晨大学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茂亿集团千金,全名叫童凯芝。透过政策联姻关系,她成了罗劭然名义上的未婚妻。
可是风评不佳的罗劭然是出了名的花心,只要是女人都想沾一沾,不论对方是否是有主的,都很难逃过他的手掌心,因此有了“女性杀手”之称。
有个这么爱招蜂引蝶的未婚夫,任谁也无法安下心。为了掌控他的行踪,童凯芝特意拜托正要找工作的好友,安排她到天霸集团上班,就近成为罗劭然的秘书,监视他一举一动,尽可能地不让他和外头的狐狸精搅和在一起。
但是心机下得重不见得事事如意,意外总来得叫人措手不及。
一个是纵横情场多年的俊逸男子,一个是飘逸清新的出尘佳人,两人朝夕相处,难免不会擦出火花,这是童凯芝始料未及的。沈舒晨错在被爱情迷昏了头,相信罗劭然所言,罗、童两家的婚约建立在合作关系上,他不爱童凯芝,唯有她才是他的最爱。
但是他忘了告诉她,即使童凯芝并非所爱,不过时间一到,他还是会娶她为妻,结合两大集团创造更大的利益,而她沈舒晨只是婚姻制度外的小点缀。
包傻的是,她以为童凯芝也不爱罗劭然,之所以找她来监视他,只是不想自己的未婚夫每天跟不同的女人见报,他们的婚事只是掩人耳目,一达到同盟的目的便各自寻找幸福,所以她才义无反顾的投入全部爱恋,全心全意地爱着说要给她全世界的男人。
可惜好梦由来最易醒,她被自己的天真打败了,若不是童凯芝恶狠狠地指责她横刀夺爱,罗劭然月兑口而出婚礼誓在必行,要她多容忍,她还傻傻地认定这个男人是她的唯一
“哼!真的失忆了吗?这么无耻的谎言也说得出口,他当每个人都是傻瓜,任由他搓圆搓扁。”偏偏是她,他记得所有人,从小到大发生的任何事,唯独遗忘为了他生下一个孩子的她,这种可笑的借口谁会相信。
在他心中,她真那么微不足道吗?轻轻一抹便一笔勾销,不复记忆也无所谓,反正她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一、点、也、不、重、要。
计算机屏幕上寥寥几行字,从两个小时前到现在仍无进展,它反映出一张忿忿不平的丽容,不甘心在所爱的男人心里竟是一片空白。
她知道那场车祸,也明了在危急之际推了她一把的人是他,可是却没人肯告诉她他伤重与否,只有一张绝情的信要她别再缠他,他口中的爱是哄骗女人的仗俩,他不可能为一个对他事业没帮助的小女人而放弃眼前的利益,童凯芝才是他今生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