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人口成长并不快,十年前三千人,十年后也只多出两百余人,其中还有多病、智能不足的孩子,让年轻一代的父母颇为忧心。
“父亲多虑了,请用你的午膳。”男子的背打弯,送上一碗盖住的汤汁。
“新鲜的?”老人问。
男子的手腕上缠着一圈绷带,犹可见血丝沁出。“是的。”
“嗯!很好。”他掀开碗盖,以鼻嗅了下,满意地一口饮尽。
碗底残留的鲜红,赫然是人血。
这等残忍至极的行径何人做得出来?
不用怀疑,答案就在眼前。
为了追求长寿,老人无所不用其极,他吸食少女会阴流出的生命之泉,以壮年的血滋补养生,除了少许的水果和水以外,不再进食其它食物,以血为主食。所以奔狼族的寿命都不长,因为他们必须长期供应他鲜血,扣除老人、小孩和生病的人,以及外出为他谋利的子弟,其它人都得轮流割腕放血,养他们心目中无所不能的神。
“对了,把你母亲住饼的房间整理一下,不久之后会有人入住。”血一入肚,他顿感精气十足,足以应付一场。
不顾儿子在场,老人翻身覆上娇躯可人的十六岁少女,以颓败身躯掠夺她的身体。
他习惯夺取,从未想过对与错,权力在手让他遗忘了身为人的根本,众人的盲目更加深他的不可一世。
人们太习以为常将他的亲近当成无上荣耀,纵使他尚未开口,家有少女初长成的父母都会迫不及待地将稚女送到他面前,供他婬辱取乐,以换取他赐下的祝福。
“娅儿?”中年男子的肩膀微颤了一下,墨黑的眼底透出一丝沉痛的哀伤。
“娅儿……呵……呵……我都快忘了她的名字,很讨人喜欢的小女孩。”他记得嘴很甜,唇红齿白,一双大眼水汪汪。
“你要她住进母亲的房间?”男子眸中似闪过什么,快得无从捕捉。
“怎么,你有意见?”老人笑着,眼神冷得无半点温度。
“她是你的……孙女……”他语气艰涩地说出不堪的事实。
“那又如何?你认为她不能拥有『圣女』的殊荣吗?”
“不是的,父亲,但……”同样的悲剧,他不会让它再上演一遍。
“不要再说了,你只要服从我的命令,不可有自己的声音,我留下你不是让你挡我的路。”他还有其它用处,他迟早会知道的。
男子的手悄悄握紧。“是,我不会再多言。”
“好了,你可以退下了。”省得碍眼。
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会不清楚吗?当初让他活着是为了有朝一日派上用场,否则他何必用尽苦心,硬是将他从鬼门关带回。
一个背叛者早该血祭,要不是看在他生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儿份上,哪能在庙堂上担任受人景仰的司祭,辅佐他治理族人。
老人显得更老了,垂落的眼皮盖住只剩下一条线的眼,因施法过度而透支仅剩不多的生命,原先略显丰润的手背竟出现枯瘦现象。
“是的,我先离开,父亲请安歇。”中年男子步伐稳定地走向石柱后,失血过多的脸色虽然苍白,但不见踉跄,垂目而视的眼中有着不求己存的坚决。
老人在他走后不久,也挥手驱赶侍枕的曼丽女子,他留心四周无人窥伺后,随即将握在手心的黑色石头拿开,对着光射下的位置低喃。
“贞玉,没想到妳死后还能留下好东西给我吧?妳说我会不得好死,无处埋骨,可妳的预言实现不了,我不仅活得好好的,还位高权重,掌控无数人的生杀大权,我应该感谢妳……”
他张狂的大笑,得意不已。他破除了妻子的预言,多活了数十年,难怪他要咧开嘴,嘲笑为找回他良知而悬梁自尽的妻子。
但是他一笑,同样引发他体内的凝窒气血,他咳了几声,一大口腥血也由喉间涌出。
和魔鬼做交易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老人耳边似乎传来妻子伤心的劝告。“哼!只要让我长生不死,永保年轻,就算把灵魂卖给恶魔又怎样?我要的一切全在我手中!”他再度仰头狂笑,喷出的黑血溅染石头表面。他没注意到手上的黑石忽然转个弯,成倒三角形,石身浮出一张头上长角的狞笑面孔,以及妻子带泪的憔悴容颜。
“疾光,你一定要带回那个女孩,我要她身上隐藏的所以力量,她所有的能力将转化为我的,我会成为世上最强大的男人……”
老人嘴角阴恻侧地扬高,整个人笼罩在一团森然黑雾中。
“米儿,妳的手怎么了?”
迅速将手藏于身后,冬妮娅一副没事的模样,不想别人为她操心。
自从春天从冰岛回来以后,侦探社的气氛就有些微改变,笑声变少了,社员间的互动似乎也不再那么明显,先前闹烘烘的取笑打闹也不复见。
表面上看来安静许多,但私底下流动着一股不太好的气流,人人脸上多了严肃,似在提防什么,叫她也跟着紧张起来。但是她看得出来,他们不想跟她走得太近,以避免导致某人无原由的敌视,继而发生重要物品平白消失或毁损,甚至是搞砸了任务之类的衰事。
冬妮娅并不生气,反而还很感激,因为明白他们是用另一种方式保护她。如果她孤立无援,没人肯当她的朋友,那个人心中的怨气或许就不会那么深,自然也会减少公报私仇的次数。
“藏什么藏,别以为我没看见,妳隐忍着只会让那人更嚣张!”她怎么会这么善良,认为息事宁人就不会有事,换成是她早去告状了。
第5章(2)
神经大条的金子挽手一洒,几滴鸟屎色的药水滴落她伤口,刀片划过的血口立即收口、愈合,淡化成原来肤色,像不曾受过伤。
她也不是粗线条到不晓得春天暗地里的小动作,但也不到扯破脸的地步,只要春天别做得太过份,她可以睁一眼闭一眼当没看见。
不过春天爱使小手段的行径谁都知情,就连老大也不放心,知道她钟爱黄金就偷塞了一头小金牛给她,嘱咐她背后得长一只眼替他盯着。本来她就非常喜欢雪捏似的小米儿,再加上最爱的金子,两者皆可得,何乐而不为?金子夸张的一撩色彩缤纷的发,发尾飞扬处,居然真的多出一颗眼睛,眨呀眨地看着四周动静。
“哇!金子姊姊好厉害,伤口一下子就不见了。”太神奇了,她的手一点都不痛了。
她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又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用不着佩服我,老大才是深藏不露,我会记得向他请款的。”
“请款?”什么意思?
“药水不用钱呀!妳当我跟妳一样笨笨?老做些白费工夫的事。”人家明明不领情,她还一头热的做得起劲,完全不会看人脸色。
“药水可以购买吗?”冬妮娅一脸讶异,好像很想拥有一瓶的样子。
因为她最近常受伤,虽然她已经很小心在做事。
“废话,钞票拿来,什么东西都能买,金巫书坊应有尽有,不管是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爱情灵药』,还是使情敌一服毙命的毒药,妳说出口就一定买得到。”就是价钱得和老板多磨一下。
“嗄?”她张大嘴,听得兴奋莫名。
“啊!爱情灵药缺货中,听说制药的魔药师嫁人了,她小气的老公不准她分心注意他以外的事物,老板说稍安勿躁,再等一段时日,他会用力再跟魔药师琢磨琢磨。”
炳!听也知道,根本是威胁人家不准断货,赚钱的商品怎么可能不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