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地觉得她小题大作。“我没那么抢手,而且小颜也不是那种人。”
不说还好,这一句昔日的称谓再度引得女友勃然大怒。
“对,只有我是那种人!只要我想要的男人,一定非弄到手不可,不管对方有没有女朋友,你的小颜和我不同,你们是同一类的,你回去找她呀!我祝你幸福!”怒火中烧的辛爱妮忍不住嫉妒,张狂的恶言咆哮而出。女巫本非善类,邪恶又阴毒,她们没有众爱,只有小爱,自私自利,唯我独尊,除了自己之外看不到别人。
“什么叫祝你幸福?妳非要这么无理取闹地糟踏我们的感情吗?为什么不学学人家当个温柔的女人,硬要让我烦心……”
仇厉阳本想退让,不想为了一件小事让两人都不开心,但她那句“祝你幸福”一说出口,他也觉得被狠刮了一巴掌,所有为她付出的真心化为碎片,跌落一地。
不被谅解的他也有些不快,语气略重地想让她知道维系一段感情有多困难,希望她能体谅他不得不的难处,而不是一味地要求,然后又对两人的关系抱持不在乎的态度。
但是一瞧见她受伤的神情,他立即惊觉自己说错话。一直以来,他爱上的本就不是温柔的她,而是狂野外放的热情女郎,他怎能以言静心的标准来做比较,伤了他最爱的人。
“爱妮,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只是……不要妳把我推给别人……”他伸手想抱住她,却因她眼中的伤痛而不敢轻触。
“放心,我不会让你烦心太久,男人嘛!还怕找不到比你更好的吗?凭我的条件,随手一招多得是。”她说着赌气话,眼睛难受得不得了。
“妳……”仇厉阳想说他不可能让她和他以外的男人交往,可是伤人的人总是多一份歉意,愧疚在心。
诚如她所言,以她如日中天的名气,要什么男人无不手到擒来,他算什么东西,若她想走,他根本留不住她,她是所有男人眼中的性感女神。
“说得好,宝贝,男人都是狗,千万别对他们太好,踹他们两下让他们叫几声就好,宠狗成虎是会咬主人的。”鞭子和铁链不可少。
人来人往的街头,似乎没人发觉红发男子的平空出现,他笑得邪气地朝空中画了个圆,一道透明的薄膜就像隐形的墙,将无关紧要的路人全阻隔在墙外。
他举止优雅,像十八世纪末的法国贵族,带点流气地行了个礼,旁若无人地将辛爱妮带入怀中,修长手指宛如钢琴家的手,轻抚她柔细发丝。
包令人意外的,向来暴躁的女人现在却恍如一只柔顺的小狈,并未抗拒地向他胸口一偎,脸上的表情是依赖和安心,完全没有一丝勉强。
“你到底是谁?”其实仇厉阳最想做的事是抢回自己的女人。
“我是谁?”帅得不像人的男人仰头轻笑。“我当然是她最爱的男人喽!对吧,宝贝?”
辛爱妮头也不抬地闷声一应。“对,我爱你。”
“听到没,小子,我的宝贝说爱我耶!你死心吧,别再来缠着她。”他笑着掬起怀中人一撮发丝,放在唇边轻吻。
这样轻狂的举动让仇厉阳大为震怒。“她是我的,不许你碰她!”
“你的?”对方狂笑不已。“哎呀,直一不知天高地厚,你以为你有几成把握从我手中将她抢走?”不自量力。
“还、给、我!”他一向不在非勤务中用枪,但此时他却冲动的将枪口对准无犯罪行为的市民。
“哈哈,有意思了,我站着不动,看你能在几枪内打中我。”对方不但不怕,居然还摊开手,乐当人形射靶。
“你……”他竟然不怕死?
像是得知他的想法,男子又大笑出声。“不敢开枪就别掏出枪,这个宝贝我带走了,想要人就来家里坐,我家大门永远为因爱痴狂的傻子而敞开,小朋友。”
“等等,不能带走她……”
一见他又如同上回想带女友离开,仇厉阳冲上前欲阻止,殊知红发男子才一扬手,他便像撞到软布丁一样弹出隐形的膜墙,再一次失去两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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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满园,摇曳生姿,蛇紫嫣红,万千缤纷。
静悄悄的风偷偷潜入,捉弄着花苞上的小瓢虫,牠惺忪的揉揉眼睛,展开斑点炫丽的翅膀飞向流蜜的花朵,低头吸吮。
千坪大的花卉卖场,只见笑容甜美的女孩正为长得过多的蝴蝶兰分株移盆,身后是位绑上头巾的恬雅女人,两人相互交换会意的微笑,在铺上软泥的盆子里放进一株开着虎头模样,大如手掌的混种植物。
爱花的客人依然络绎不绝,手捧着心爱的花草细细观看,而志不在此,别有所图的男客则只能在门外徘徊,在男主人回家后,他们一步也踏不进花巫花房。
“宝贝呀!我的小心肝,别把眉头皱得像咸菜干,瞧瞧你这张漂亮的脸蛋都失去光泽了,叫我看了好不心疼。”女人像花,要开得美美的才引人注目。
“滚开拉,老头子,别来烦我。”真是讨厌,像粘涕虫似的,甩都甩不掉。
“哎呀,真叫人伤心,枉我这么爱你,供你吃,供你住,供你凌虐,你居然嫌弃我。”他真是心痛得想……掐她脸颊。
外表看来大概三十岁左右,长得英挺帅气的红发男子笑得好不和善,就像刚从和尚杂志走出来的模特,高挑的身材无一丝赘肉,精瘦有型。
只是一身尊贵气质的他竟然做了一件相当幼稚的举动,就是以那优美修长的十指朝辛家长女脸上一放,食指和中指夹住一块颊肉往外拉扯。
这算是友善的表现吗?
“放……放手啦!会痛……你日子过得太闲了是吧!”可恶,他怎么不敢去掐爱波,卒仔!
“是满闲的——呃!不对,妳有没有尊敬我一点。”差点被她拐了,小女巫是狡猾的生物。见他又摆出指的准备动作,辛爱妮赶紧一闪。“有啦有啦!非常尊敬。你去炒一盘栗子,我嘴馋。”
“喔,好。”乖乖走到一半,红发帅哥又觉不对,狞笑着“蛇”回来。“胆子不小嘛,小红发,敢叫我帮妳做事变”
她表情不悦地拍开他故意拨乱她头发的手。“不要叫我小红发,都是你的错啦!害我老被叫红发安妮!”
“噢,那我该跟妳道歉,说一声对不起喽?”越大越不可爱。
小时候多讨人喜欢呀,甜甜的小脸,柔柔的小手,软绵绵的清甜声音腻得很,叫人听了连骨头都软了,疼入心坎底。
可惜一长大了,个性就跟她女乃女乃一模一样,说是风时又是雨,打雷闪电全不缺,让他恨不得把她塞回娘胎,眼不见为净。
“老头子,不要用你一身老骨头抱我,很热。”他是存心的,想捏碎她。
他呵呵地乱笑一通,“是你火气太大吧?想男人想得浑身火热……啊!谁用铲子丢我?不想或了是不是!”
即使不套手套,双手仍洁白得不带一丝污垢,花房的女主人辛仲文弯下腰拾起花铲。
“不好意思,滑手了。”
“滑手……”红发男人脸上多了一块紫胎,笑声变得虚弱。“丢得好,老婆,我实在不该对女儿灌输乱七八糟的错误观念,我错了。”
没用的男人。
辛爱妮一撇嘴,不想承认这个见到老婆就发浪的中年帅哥是她的巫师父亲,道拉奇。迪尔。
“我是不是说过不可在家里使用魔法?”温柔的嗓音轻如微风,淡淡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