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罚你又说错话,我是‘人类’,要用我熟悉的交通工具,咱们开车去。
他一点也不想玩命,尽避她再三保证安全无虞。
她不满地瞪他,“你很啰嗦耶!只要能到达目的地,用什么方式不都一样。”车子太慢了,让人失去耐心。他捏住她鼻头,很得意地笑,“在人类世界就要遵守人类的规则,你写人间旅游散记,不就是要没到过人界的其它族群了解人类的生活习性?”
“咦?你偷看我的文章?”她难得羞红了脸,小手轻捶,抗议心中的不满。
“你让笔自行誊写,大刺刺地飘在书桌上方,我想看不见都很难。”懒病成疾,她无药可救了。
看着美丽的娇怒容颜,金希日脸上挂着宠溺的微笑,轻搂她纤柔肩头,满满的爱意几乎要涌出胸口,将他淹没。
他的女巫,迷人的邪恶水仙。
一直觉得没有归属感的他头一回感受到落地生根的安心感,它不是有形的,也非固定在某一地,而是有爱,她的身边就是他最想待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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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梳洗过后,已是中午时分,正好来得及赴金希云的约。只见典雅的咖啡厅内,三人在圆桌边落坐,两人面不改色的吃着简餐,一人则是再度变得眼突嘴张,好似惊吓过度,“我不要吃这个。”
咬了一口茄子,安雪曼的脸立即皱了起来,把鱼香茄子往身边男人的餐盘中一丢。
“吓!”金希云又拌了一下,抓住自己的公文包,稍稍退离桌子一些,免得待会哥哥抓狂翻桌会波及他的文件。
可是,他预料中的混乱场面非但没有出现,那被他怀疑其实有轻微强迫症的兄长,居然一脸不满的夹过那口被咬了一半的茄子,吃了下去。
他吃下去了!
老天,以前只要别人的筷子碰过的菜,哥哥就不会吃的,这可是比上次桌子脏了他却还没有费心擦去还要离奇的事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哥……你……”因为太震惊,他连话都无法说完全。
金希日抬头等着,却迟迟等不到弟弟的话,奇怪的问:“什么事?对了,你不吃虾不是吗?我帮你吃。”说完,很自动的自他盘中夹走葱爆草虾,神色自若的剥起壳来。见状,金希云由震惊转为困惑,话总算清楚明白的拼凑出一句。
“哥,你不是说这样很不卫生?!”
安雪曼在男友未开口前便巧笑倩兮的接话,“他现在晓得唾沫交换也是种情趣。”
“你在希云面前胡说些什么东西!”金希日没好气的低斥,俊脸再度红了起来。
她实在觉得人类死要面子的心理很有趣。
“这是事实嘛,你懂得了这个动作蕴藏着不说出口的爱,所以也对希云友爱,难道错了吗?”敢说她错,就罚他一整个礼拜都不能吻她!
“我……算我说不过你!”见笑转生气的男人闷闷的吃着饭,不忘又夹过弟弟盘中的凉笋,和女友正准备吃的花枝丸泄愤。
金希云好笑的看着哥哥幼稚的举动,心情开阔了起来。从来都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关心,努力想维持难能可贵的兄弟情,但现在,他似乎接收到一点点微弱的回馈了。无妨,虽然微波,但他相信,以哥哥的个性,只要有心,秘定会越做越好。
三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吃完午餐,在道别时,金希云诚心诚意的对兄长说:“哥,我觉得雪曼姊很好,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金希日笑得开怀,故意调侃,“臭小子,这么快就胳膊往外弯?你老哥也不差,为什么只要我把握,不叫她珍惜?”
安雪曼冷笑的捏了他腰一记。“女巫还有一项美德,我一直忘了告诉你,就是用过即丢,你现在是很想试试的意思吗?”
“……对不起,我错了。”太过张狂的男人知错能改的收起自满的情绪,乖乖低头,搂紧软玉温香的手下意识地收得更紧。
女友是女巫就有这个坏处,时时得担心她一秒会不会就拍拍化作一阵烟消失,让他想找也无处找。
看着哥哥从大男人变成绕指柔,金希日好笑的摇摇头,无端觉得有些寂寞起来。如果他身边,也能有个女孩这样打打闹闹就好了。和弟弟挥手道再见,才坐进车里,金希日的手机就响起。
“喂?”
“老板,大事不好了,你快回来啊!”
电话那端,是李子俊惊惶失措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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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妍整体美妆公司新推出的彩妆系列,被消费者指称含有化学性毒素,使用过的女性出现皮肤红肿,局部溃烂现象,严重者还生有脓包,整张脸有毁容危险……
自金希日那天接到助理通知旗下彩妆品有问题的电话后,是关于彩妍商品的负面报导却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已过了一个礼拜,最先是传出有人抹了化妆品,健康的肤质像染上某种疾病似的,疑似产生过敏反应,坑坑洞洞地影响整体美观,受害者并不多,约十来个,同在百化公司的专柜购买,若是妥善处理,定不会造成太大话题。但是消息不知为何走漏出去,引起购买者一阵恐慌,纷纷要求退货赔钱,甚至联名控告他所创立的彩妍整体美妆公司,扬方若不支付巨额赔偿,将告到公司倒闭为止。
为此,全公司上下忙得焦头烂耳,除了紧急将产品下架,避再有受害者,和接不完的咒骂抗议电话。
虽然他们内部自行调查,察觉有问题的彩妆都来自同一区,怀疑有人从中捣鬼,想陷害彩妍,可是专柜人员却口风甚紧,似被收买,使他们若无证据证明非母公司的疏失。
这么一闹,连日来的金钱损失难以计算,更重创消费者信心,受损的信誉无法挽回,堆积如山的退货更是金希日心中的痛,很难接受辛苦研发的产品被视为有毒物。
为此,他已经连续数日坐镇办公室,不为离开过半步,一向爱干净的他连家也不回,就睡在招待室的沙发上,熨烫笔直的衬衫都发皱了也无心打理。“老板,怎么办怎么办?和我们合作的厂商说要解约,还要控告我们提供有毒产品,连累他们商誉受到有始以来最大的考验。”
同样睡不到几个小时李子俊拿着一迭传真冲进来,浮肿的眼眶显示睡眠极度不足,脸色沉得像癌症末期患者,嘴唇干裂失色。
他和其它同仁都相信老板的配方没有错,而且力挺到底,所以花费的心思也是一般上班族的十倍,大伙儿一起打拚,想挽回劣势。
尽避老板的龟毛和洁癖私下让人大呼受不了,但是一谈起他的彩妆技术及个人品德,无不竖起拇指称赞,甘心被骂被念,也要学习他不藏私的化妆技巧。
“慢慢讲,不要大舌头,有几家的打算解约,你清算一下,我再一一回涵。”当务之急,先把回收的产品送卫生署检验,以证清台。
“全部。”
怔了怔,他揉揉紧绷的肩颈,无形的重量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所有的厂商都不再信任我们的产品,一致决定解聊原来签订的合约,并要求我们付违约金。”落井下石嘛!赚钱的时候巴着他们大腿不放,一出事,一个个跑得比风还快。
“所有的合约……”他难掩疲累,两眉拧起数道皱折。
辛苦了十余年的心血付诸流水,一夜间如沙堆的尖塔毁于一旦,让他怎能不倍感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