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重新开始。”这是她回国的目的之一,重拾旧爱。
她利用几年的时间让自己变得更美、更有自信,学会法国女子的优雅,以及勾引男人的手段,充份发挥自身魅力。
这些年在法国男人的娇宠下,她被捧得骄矜自大,以为女人无往不利的武器是美貌,而她就具有强大武力,足以攻陷旧情人强硬的心壳。
他冷笑。“你还没睡醒吗?尽说些梦话。”转身,他走向阳台,一点也不想再继续这个无意义的话题,只想吹吹风,让越来越烦躁的心情冷却一下。
岂料岑妘玉压根不懂拒绝的意义,又跟了过去。“我对你的感情始终没变,心里一直只有一个你,我们可以重来,再爱一加。”
从前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他完美,而她,值得最好的。
“爱?”他直接,而且明显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我不认为我爱过你。”
就算原本有一点怜惜,也都被她的所作所为给消耗得涓滴不剩了。“你!”一再被拒,岑妘玉的脾气蓦然涌上,气愤地推了他一把。岑妘玉的男伴正好看见女伴在阳台上和男人说话,雄性的受威胁感立即驱使他走向两人。
却没想到会看见这一个场面。
现在他真的很后悔受美色所诱,没想到外表看来娇柔可人,需要人保护的岑纭玉,居然性情大变地动手推人,还一副得不到所爱之人就要摧毁他所有的可怕风貌。
这次的知名品牌酒会租借的会场位居二十五楼,是有点历史的五星级饭店,历经几次的地震和强台,建筑结构已出现些许瑕疵,饭店方面准备年节过后再休馆整修。
谁知好死不死的,在岑纭玉用力的拉扯和重踩下,栏杆突地发出“剥”的声响,在他们尚未察觉危险性前,脚下铺着地砖的水泥忽然倾斜,从阳台上月兑离约五十公分。
金希日被这么一推,一个没站稳便往后跌,竟翻过栏杆摔了出去,幸好他反射速度极快地抓住向外倾的栏杆,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吊在阳台底下。乍见这情景,岑妘玉翔实呆住,好半晌才惊声呼救起来。“快……快救人呀!还愣着干什么?”天呀!快掉下去了!可她的男伴怎么可能靠近案发现场一步,说不准下一秒金希日掉下去,这女人为了月兑罪还会反赖是他动的手,还是闪远点的好。
于是下一秒,才跟过来的男人又避之唯恐不及的溜了。
岑纭玉又急又气,可自己也不敢贸然出手,万一弄个不好,她可是会跟着掉下去的,所以她将目光看向因她的惊呼而聚集的人群时,就见大家也是你看我我看你,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评论,就是没人敢上前一步。
“怎么救?太危险了,你看这高度……吓!摔下去会死人的……”哇!好高。
“快找饭店人员来处理,要是真出了事,谁担得起责任……”要命,他好像手滑了一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讨论的声浪也越来越大,口里喊着救人,却没有一个肯出面当英雄。岑妘玉清楚的看见金希日的手握得益发苍白,脸上的汗珠也一颗颗冒出,吓得她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人群后方,绘上水晶彩绘的双手不停发抖,透体冰凉地缩起四肢,就怕人家知晓她推了人。
不管一个人的臂力有多强,终究有着体力的极限,加上金希日最近吃少睡少,逐渐感到疲乏,两臂的气力以惊人的速度在流失中。
他苦笑地想道:不用死神找上他,他自个去找他好了!
听说人在临死前,许多过往的画面会一一闪过眼前,可他脑海中浮现的不是以往丰功伟业的成就,而是近来抛不开、丢不掉的女人面孔。
“安雪曼,你这害人不浅的巫婆,怎么可以让我为你牵肠挂肚……”连死前都想见她最后一面。
“是女巫,我说过几次了,你还是记不牢。”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娇弱的细腕飞出,捉住他下滑的粗臂。
金希日愕然抬头,美丽如昔的娇容映入眼中,只是向来玩世不恭的粉颊上,却有了一点点足以让他怒气尽消的焦急。
她还是担心他的还是担心他的。
可恶,仅仅是这么一个表情,他就没办法不原谅她。
但她,可能永远也不会晓得她对他的影响力了。
第五章
“你快退回去,我不要你救!”见到魂萦梦牵的人后,心被喜悦充盈,但当看见她险象环生的攀在栏杆边缘时,金希日的魂才回归本位,意识到情况有多危及,赶紧扯开喉咙大喊。
直至亲手抓住他,安雪曼高悬的心才真正放了下来,有了调笑的心情。
她用空出的手拍拍耳朵。“嗓门还挺宏亮嘛!一时半刻死不了。”
上头的风景不错,有风有云,还有两只互相啄食的麻雀。
“安雪曼,你听到我的话了没,快退回室内,不要逞强……”怕增加她的负荷,他奋力攀住另一根弯曲的铁条,岂料偷工减料的阳台竟又在这时缓缓倾斜。
“雪曼,你又忘记了,不过你们人类一向记忆差,我能谅解。”她自说自话,一点也不把二十五的高度放在眼里。其实,她飞过更高,还在月球表面烤过肉,年少轻狂时,什么蠢事都干过,师长们越是禁止,她和几个志同道合的猪朋狗友就越爱挑战他们的权威。
学生时代的美好光阴早已远去,巫术暨魔法学校不收超过二十岁的学生,不然她真想重温旧梦,回去捉弄腿短腿狐腮,长了一对兔耳的矮精灵族帕可老师。
“现在不是讨论你的名字的时候,这里风大“危、危险”一阵狂风打来,将金希日的怒吼声打散。
“哪里危险了?你瞧我的配备齐全,在墙上过夜也不成问题。”虽然没式过,但也是种经验。
“你……找死……”
不知为何,风势突然转大,将他的声音全打进强风里头,叫人听不真切他口中在嚷嚷什么。
吊在半空中的感觉并不好受,腾空的希金日勉强睁开遭风拍打的生疼的眼,往上看向身体半斜的女人,心里为她的安危焦急万分。但稍稍令他安心的是,她身上绑着最新的垂吊装备,坚固耐用的绳索穿过她胯下,紧紧系于腰间,双臂内侧套绕安全绳结,尚可保护自身。只是,他很怀疑,她身后拉住她的两条来回绳索要固定在何处,他隐约可见其延伸进室内,却不晓得里头哪里有钉勾,足以负载两人的重量。
“把另一只手给我,我拉你上来。”男人的体重都这和沉吗?那她小小施点咒语不为过吧?
“萨塔希里,阿布约答……”安雪曼唇瓣轻欧,一连串诡异又带着音律的语言轻泄流出。
顿时,她感到轻松了许多,手不再因受拉扯而疼痛。
“可以吗?”即使不相信一名女子的力气能拉动成年男子,但金希日仍配合地抬高上半身。
看她这么拼命,他想努力看看,但一若发现她负荷不了,他也一定会马上放手。
“安啦!撒旦我主喜欢看人受苦,死人多没意思。”她笑着托住他双腋,有些吃力地往后挪出空间,好让他顺势往上爬。倾斜的阳台无法站立,只能藉由栏杆的支撑力慢慢爬高,此时风的强度更大,多了阻力,让金希日在攀爬的过程中倍感艰辛,几度有被风吹落的惊险。
女巫救人有上百种方式,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安雪曼不能明目涨胆的施展魔法,只能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点点手指,让救援行动不致于过于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