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戳破谎言,江天枫恼怒地一吼,“你管我,我喜欢绕远路不成呀!”
可恶,他居然揭穿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没错,我管你,也只有我能管你,你别想有机会再找其他男人,我会是你最后一个男人。”用婚姻绑住她,看她还能飞到哪去。
“你……你未免太霸道了。”斥声微弱,其实她心口喜孜孜地,却又故意摆出一副不想被他管的模样。
“要不要嫁,一句话。”杭特的脸红绝不是被打出来,而是真的困窘。
她很巜一厶的回道:“你不是不想娶?”
“现在想了。”他的手心竟然在冒汗,十分不安,担心她会拒绝。
“谁理你。”江天枫低下头偷笑,扬起的嘴角满布春风。
“你……”
“够了没?幼稚的对话还要持续多久,江天枫,你再扭扭捏捏不上飞机,我就把你的脚打断。”丢人现眼。
“小爱……”好凶喔!人家不过拖延一点时间而已。
“还有你,麻烦你放开我家白痴大姊的手,她还没死,用不著依依不舍,若是真有诚意,照我们的礼俗到我家提亲下聘,小妹一定吹笙打鼓,列队欢迎。”
第八章
“唉!”
这口红颜色不对,太鲜艳了,一抹下去唇太满,活似唱京剧的秦香莲,背儿上公堂诉冤情,见青天斩驸马,当下没了丈夫。
不好、不好,不吉利,再换一只新口红。
“唉!”
怎么眼影老是描不好?流光太浅,胭脂红太浓,晕开的金粉要稍微勾出弧度,蜜粉不能扑得太厚,妆感不佳。
敝了,明明无懈可击,为什么老是看不顺眼,很想用清水洗掉,素净一张脸?
“唉!”
连这头鬈发都跟她作对,才几天没护发就打结了,一根梳子梳呀梳,竟梳出一撮头发,她该不会中年秃头提早到来吧!
美丽的人儿不笑了,为什么她会这么忧郁呢?难道是因为她不再美丽了。
“唉……”嚇!好强的杀气,谁在瞪她?
“你再唉一声试试,我马上把你的声带剪掉,看你还能不能长吁短叹地哀出声。”手术用利剪十分锋利,快速俐落。
正在解剖青蛙的江天爱轻转手上小剪,朝对镜叹息的女人投以一瞟。
“唉……爱妹妹啦!你千万不要太冲动,人家的忧郁症又犯了嘛!你就不能体谅姊姊的病体欠安……”哇,这……这是什么,细细长长的像……
盲肠?!
“等我把你的眉毛剃光了,再一把火烧光你的头发,然后将你昂贵却不实用的保养品倒入马桶,相信你的忧郁症会不药而愈。”刀一切,她顺手丢出一片肝。
江天枫一听,害怕得抱著头站上椅子。“我……我好了,全都好了,没有病。”
“嗯!很好,恭喜你康复了。”胃也没问题,消化正常。
“谢谢。”咦!不对,她为什么要道谢?
想起自己才是“姊姊”的江天枫缓缓地爬下椅子,拉拉衣服上的绉摺,拍拍裙上不存在的灰尘,清了清喉咙,准备显一次当大姊的威风。
不过她还没开口,背后像长了一双眼睛的妹妹先扬声,吓得她如同见到猫的老鼠往后一跳,差点踩到跑来跑去的小杯子。
“对了,阿解,你上个月好像买了不少『慰劳』自己的东西,你要不要先说明对它们的革命情感。”敢未经她允许先斩后奏,这场“柔性政变”用得可不漂亮。
顿抽了口气的江天枫缩了一寸,小声的抗争,“才买一点点而已,不多……”
“蒂芬妮粉红星钻,二十万;春天系列全套首饰;两百万;黄金马桶缀祖母绿,五百万;买一块烂山坡地,七百二十五万;原厂凌志……”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念了,我是多买了一点点,钱赚了就是要花,不然留著让后代子孙不孝呀!”她可是有先见之明,散尽千金子孙孝。
“唔——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好吗?”照她那种用法,不用等后代子孙出世,她五年后就可以去当乞丐。
这位大姊很孬地又萎缩一寸,嗫嚅地说道:“人家心情不好嘛!一不小心就把卡刷爆了。”
不是一张,而是十七张白金卡,她一直刷一直刷,刷爆了再换下一张。
而她的卡每张额度都很高,累积下来的金额高得令人昨舌。
“既然心情不好就无可厚非,财丢人安乐,你现在感觉愉快多了吧?”会赚钱不算什么,会花钱才是高手。
“你……你不骂我?”江天枫问得好惊惧,瞄呀瞄地找逃生出口。
“为什么要骂你?你是我姊姊耶!而且你做得很好,值得赞扬。”先把心脏切开,夹出微血管。
“赞……赞扬?”她有没有听错,她家没心没肺的小爱会赞美人?
天生异相,必有妖孽,待会叫蛋糕架出去瞧瞧,也许外面在下红雨。
除了近代高科技物品外,譬如电脑、手机,数位相机,精灵城堡每—样东西都有生命,它们会动会走、会说话,还有人的个性,有的还非常聒噪,像是管家婆东管西管。
看到钢琴走路不稀奇,绘有花鸟和湖泊倒影的花瓶会跳舞,午夜歌声出自槐木四抽雕花柜,神出鬼没是穿衣镜,名叫胖胖的精油灯烤的布丁美味可口,书柜会教人念书。
总而言之城堡里的“人”很多,多到没有秘密,所以江家大小姐“疑似”失恋的消息传遍每一个角落,大家都不敢打扰她,怕触动她的伤心事。
多和乐的一家“人”是吧!互相体谅,互相关心,互相……三十公分高的陶制女圭女圭跳出来小声说道:“我们是怕她伤心过度,一时火大拿我们出气,又摔又扔地害死我们,陶器是很脆弱的,当然要避开她。”
呃,这才是事实真相。
“对呀!我把所有帐单收集起来,转寄你口中下流、卑鄙、龌龊、无耻、不要脸的臭男人,他还特地寄了感谢函给我。”有人付帐的感觉真好。
江天枫一听先是睁大眼,继而发出震破玻璃的可怕尖叫声。“你做了什么
拥有一头乌黑直发的江家小妹怪责地瞟了一眼,嫌她太吵。“大姊,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真羡慕你能无拘无束地大买特买,能否发表挖到大金矿的感言?”
偶尔她也能充当狗仔,告诉大家金山银山在哪里。
“发表你的头啦!这种事你怎么做得出来?很丢脸呐!”天哪!她一世英名尽毁於小妹手中。
老鼠洞呢?还是蛇窝,我钻进去躲一辈子,再也不见人了。
“不会比你被吃乾抹净,新娘差点不是我还丢脸,请瞑目吧!”感谢上帝的慈悲,阿门。
幸好那家伙还记得吃完要洗锅,没当垃圾扔掉,不然这女人每失恋一次,家里有大半年不平静,三不五时就见到失魂落魄的女鬼在眼前飘来飘去。
江天爱倒不担心大姊中奖,他们养得起,江家的基因不错,生下来的小孩应该很漂亮。
“可是……可是我也赚不少钱,干么要让他买单?”江天枫气呼呼地噘著嘴,显得很哀怨,
“是呀!是不少,去年统计两亿四千万,扣掉税金、桃乐丝的抽成、城堡的修缮费,再扫掉大姊你昂贵的休闲用品,以及不时不小心的小小挥霍,你今年的余额还剩三千五百六十一万七千零六十五元整。”
“我……”还有钱嘛!
“对了,到年底不多不少四个月,你好像还有一辆法拉利的贷款还没付,华盛顿特区买的豪宅只付了头期款,还有每个月固定的捐款……你要不要算算自己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