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
“是的,我是真的。”如假包换。
“可是,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里?”她忘了上锁吗?
“这是我的卧室,我的床,我的女人。”瞧她一脸似醒未醒的娇慵样,他忍不住揉乱她的发。
“什么你的卧室,你的床,你的……女人”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尖叫的拉长音,两眼倏地瞪大。
当然,她也没多迟钝,当她环顾四周的环境后,发现房里只有一男一女,他口中所指的女人鲜明地跳出影像,不就是她嘛!
难道她真睡糊涂,连自己发生什么事都一无所觉,傻呼呼地当了人家一夜“睡伴”?
她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检查自己有没有失身,而是定下神打量眼前的男人,若是条件还不差的话,让他占点便宜也无妨。
以追求“美”为毕生目标的江天枫绝对是“外貌协会”一员,“恐龙族”、“怪兽族”不在她考虑之内,什么心美胜过外表的论调她一概不予认同,人若长得不好看就完了,缺乏竞争力。
毕竟这是个俊男美女挂帅的年代,皮相差的除非实力惊人,埋头苦干争取升迁,否则谁愿意荼毒自己的双眼,每天面对一只只变形金刚在面前晃来晃去。
而身为美的拥戴者的她而言,五官不合标准者优先淘汰,其次是整体给人的观点,再来身材一定要……猛,人品嘛!不算太差就能凑合凑合。
所以呢!从她明白什么是男人女人后,她的情路一直不顺,甚至可以用坎坷来形容,十个靠近她的“王子”有九个是假货,另一个是性变态,真爱遥遥无期。
“你一点都不觉得好奇?”是她太随便了,常在男人身边醒来?还是过于冷静、处变不惊,以不变以应万变。
杭特面一沉地忖度著,喉头干涩得像有一把火正烧著。
“好奇什么,你、还是房间……咦?你看起来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猪头脑袋老是忘东忘西,该想起来的事情忘得最快。
忘性大是美女的特权,那么多工作、每天要见那么多人,她小小的脑容量怎么装得下。
因此,她需要贴身保母,身兼二职的桃乐丝是最佳人选,因为她心眼小,爱计较,记忆超强,谁得罪她,或是酬劳给少了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是你搭讪的手法?”他挑眉,有些恶意的戏弄。
他也许不是最出色的男人,但也非容易叫人遗忘。
怔了一下,她露出绝美的笑靥。“人都在你床上了,还用得著搭讪吗?”
风情不自觉地流露,她就算什么也不做,光是轻轻撩发的动作就惹得男人欲火中烧,而她非常擅长点火,让人烈焰焚身。
“你在邀请我吗?”又是原则问题,即使身体渴望她,但未经同意,他绝不会侵犯她。
家教很重要,杭特的个性向来严谨,一丝不茍,神父般的生活规条渗入他的骨子里,他有著比一般人更强烈的道德感,也尽量维持人前人后一个样子,不敢落差太大,引人非议。
除了满足生理而豢养女人外,他行为举止中规中矩得让人感到乏味,一切与礼教相悖的事绝对不做,刻板得几乎零瑕疵。
眉心一蹙,江天枫略感疑问的问道:“难道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她是美的女神呐,怎么有男人忍得住不碰她?
像是回应她心中的质疑,他语气略冷的回道:“我不是畜生。”
“畜生和可以划上等号吗?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谁踩了他的尾巴?
杭特的喉结上下滑动著,他目光炯然的直视她。“你是选择先穿上衣服,还是建议我们先在床上滚个三、五小时再起床?”
他发现自己的意志力在崩溃中,与理智拔河的兽性蠢蠢欲动,他很难相信自己居然还没扑向她,将她压在身体底下恣意欢爱。
原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并未固若城墙,眼里流转的雪女敕白皙娇躯,白玉无瑕的纤肩似在引诱男人犯罪,半露酥胸更是引人无限遐思。
闭上眼,他深吸口气,缓缓平息月复间的躁火,但是成效不大,丰润匀称的婀娜体态早已印在心坎上,闭目不视反而更鲜明地跃在眼前。
徒劳无功。
“其实我很想选择后者,可是我怕你受刺激太大会流鼻血。”瞧!她也有好心的时候。
当了八年模特儿,赤身是常有的事,为了方便光著身子走来走去不算什么,即便有男人在场也习以为常,上台时间是不等人的,三秒钟换装不落人后。
有果睡习惯的江天枫掀被下床,一点也不在乎被看,甚至两道火炬般的视线紧盯美背也一无所觉,她打著哈欠走入浴室盥洗,还当自己家的泡了将近半小时的澡。
当然,爱美的她不忘整理门面,当她看见雾蒙蒙的镜面上出现了一张脂粉未施的素净颜容,她先是愣了一下,不知道此人是谁,以为看起来干净的住家也闹鬼。
可是越瞧越不对劲,这人似乎似曾相识,好像……好像未化妆前的她。
如闪电击中伦敦钟楼,她顿然惊悟镜中的女人就是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刷地更为惨白,双手捂著清艳的脸,发出有史以来最凄厉的尖叫声。
“啊~~”(还有回音)
这不是她、这不是她,明亮有神的双眸呢?泛著玫瑰般娇女敕色泽的粉红双颊哪去了?动人又艳丽的性感红唇为什么不见了?她的美丽……失色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要变丑,她的美是无与伦比,超越宇宙,连月里嫦娥都诵叹不已……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你滑倒了吗?”还是受伤了?血流满地。
一听到尖叫声,正要出房间的杭特立即回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浴室撞门。
“不、不要进来,你出去、你出去,不许看我的脸。”江天枫见阻挡不及,连忙找东西遮掩。
“你的脸……”若非事态紧急,他怕她弄伤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他大概会笑出声。“请问你用毛巾蒙面是什么意思?”
真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你……你看到了……”她倒抽一口气,脑中浮现一百种杀人方法。
“看到你的眼睛,以及……”喉口一干,他清了清喉咙。“毫无掩饰的曼妙胴体。”
自找苦吃正是他此时的写照,活色生香的美丽胴体布满晶莹的小水珠,诱人至极地滑过,顺著平坦的小肮没入浓密的幽林之中,消失在男人极欲探秘的神秘地带。
若他再卑劣些,少些原则,也许他就不用和对抗,顺其身体的需求抚上柔女敕的肌肤,以舌取代水珠,一口一口吻遍她珍珠白的身体。
但他毕竟不是圣人,忍耐度有限,他第一次打破三十二年来的原则,俯,吻住带有魔力的香唇。
“你……你不认识我对吧?”快点头、快点头,点头就不用死。
“罗妮娜。”杭特肯定的回道。
尖锐的否认声随即扬起,“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罗妮娜,快收回、快收回,我撒盐……”咦,盐呢?
他忍耐地拉下她勒向他的颈的双手,“你是罗妮娜。”
“你……你这人脑筋是水泥做的呀!不会转弯,我都说了我不是罗妮娜,你不要逼我翻脸喔!快承认你是错误地,我绝对绝对不是天上绝无,人间仅有,美艳大方又娇媚、无人可比的美丽女王。”
她连说了两个绝对,口气近乎胁迫,好似他若不改口,她就要开始暴走了。
“好,那你说你是谁?”他配合的问道,颇为享受她妩媚外的另一种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