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他淡然吐出两字。
“阿勋……”季雨洁坐在他身旁,伸手握住他的大掌,轻声问:“有没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
她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什么困扰,虽然内心焦急担忧,但她不想逼问,如果他愿意对她诉说他会开口,他在她面前一直是开朗多话的。
如果,他真有什么无法对她倾诉的秘密,她其实也能体谅,绝不会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宇勋张开眼,黯郁的黑眸望着她。今天他受到打击太大,原想去PUB灌酒麻痹自己,只是开着车的他却想着她,不自觉便来到这里。
将车开进车库,下车后他却有些迟疑,不确定以自己此刻低落的心情来找她是否合适。
他独自站在院子里望着幽暗的天空发呆,完全没感觉雨水打在脸上、身子的寒意,直到他走到前门,按下电铃,看到她容颜的刹那,他内心顿时升起一丝温度,搂抱着她的身体,他得到了无形的安慰与归属感。
她的嘘寒问暖,让他有种回家的感觉,仿佛他并非孤单的孤儿。
他到宁愿自己是个孤儿,也比得知真正的身世还轻松释然些。
他伸手轻抚她的粉颊,看着她微颦的柳眉、担忧的神情,他多想向她倾诉内心的苦闷及难堪。
只是他一开始便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背景,现在更无法全盘道出一切了。
季雨洁抬眸紧紧凝视着他的眼眸,感觉到他内心的沉重,双手温柔地贴上他的脸庞,表达无声的安慰。
宇勋握住她的皓腕,倾身吻住她的樱唇,她大胆地探出舌尖,舌忝舐他有些冰凉的唇瓣。
于是他更急切地允吻她,与她的唇舌紧紧纠缠,大掌抚模她的颈间,将她缓缓压贴在沙发上。
他的吻越来越火热,他的手抚触她的身体,令她心颤不已,他的手探入她衣内。
季雨洁身体轻颤着,忍不住呓语出声。
他抬眸看着她,深浓的黑眸充满,声音嘶哑道:“我想要你。”
今晚的他需要她的温暖来填补内心的空虚与寒意,而他其实早渴望和她,只因为她的保守性格,让他选择压抑忍耐。
“可以去楼上吗?”她赧红双颊,声音细微地说。
虽然她行为保守,但她愿意把自己交给这个第一次真心喜欢的男人,她感觉他今晚异常的落寞情绪,希望能陪伴他,给他她所能给的温情。
宇勋撑起身体,然后将她从沙发抱起,跨步上楼走往房间。
将她放在床上,他月兑上半湿的衣物,直接丢在地板上。
季雨洁看着他精壮的身材,蓦地全身燥热,红了整张脸蛋。
他热爱运动,夏天常去打球、游泳,冬天则喜欢滑雪。上健身房,他把自己晒成非常健康的深麦色,也锻炼出一身性感漂亮的肌肉。随着他的靠近,她心跳砰然,他温热的气息再度落在她的唇上,他厚实的手着她的娇躯,引起她全身颤栗。
她紧张期待着和他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当她被褪去身上所有衣物,被他撩拨得炙热难耐时,他突然离开她下了床。
她先是一怔,看见他套上防护措施的行为时,更是羞赧不已。
宇勋再度跨上床,倾身搂住她的娇躯。
他的侵入令她疼痛地拧紧眉心,双手掐着他的背部。
靶觉到她的紧张及不适,他缓住动作,抬眸看着她。
如果她还没准备好,他也许不该在今晚要了她,他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伤了她。
季雨洁张眸看着他略显挣扎的眼神,她知道在最后关头仍尊重她,不愿她有一丝勉强。
她微扬粉唇,轻摇螓首,表示没关系,甚至弓起身子,主动迎向他。
宇勋耐心地等候她的适应,他有力的臂膀抱住她柔软的娇躯,与她紧密结合。
他带领初尝的她感受的海潮。
他和她得到极大的欢愉满足,他的心因为拥抱她而盈满踏实。
疲惫地闭上眼,他释放了沉痛一整日的阴郁情绪,放松心情缓缓入睡了。
季雨洁躺在他的臂弯,看着他的睡颜,伸手轻拭他汗湿的额头。他有很沉重的心事瞒着她,她希望他醒来后愿意对她诉说。
早晨,宇勋睁开眼,看见躺在他怀中的女人,回想起昨晚和她的温存,以及更早之前得知身世的震撼。
他伸手紧搂住她。至少他还有她,在遭遇重大打击时,她成了他的避难所,他心灵的依归。
“阿勋,醒了吗?我去准备早餐,你要吃什么?”季雨洁其实已醒来,却是等着他清醒才打算离开他的怀抱。
“稀饭。”他月兑口而出,想起第一次见面被她捡回家照顾,她煮的清淡却温暖的稀饭滋味,莫名感到怀念。
“好,那你要等一下。”她离开床,穿妥衣服转身下楼。
看着她离去,他缓缓闭上眼,思绪飘到昨天上午——
宇勋跟堂哥一同相约前往宾州探望大伯母,因两人住不同州,以往都会约在宾州费城机场碰面,再一起搭车前往大伯母的住处。
昨天,堂哥因故延了一班飞机,已到机场的他于是先自行前往。
大伯母因为有精神方面的疾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休养,好几年前爷爷便安排将她送到这里,她与两名看护一起居住,另有家庭医生定期来看诊。
宇勋抵达一栋宽敞的木屋别墅,走进种植了两排枫树及榆树的庭院。夏天时,庭院载满各种花草,绿意盎然,冬天除了结霜的枯树,便是一片洁白纯净。
在看护的指引下,他前往主屋右侧的温室花房找大伯母。温室花房不大,约三十坪的空间,却是充满春天的温暖风情。
宇勋径自推开玻璃门入内,洋桔梗、三色堇、美女樱、蝴蝶兰正生气盎然地绽放,淡淡的优雅清香盈绕四周,大理石砌成的水池传来轻细的涓涓水流。
水池旁不远处的休闲藤椅上,他看到大伯母正闭眼小憩。
他无意叫醒她,只缓缓上前几步。
大伯母是台湾知名财团的千金,年轻时非常美艳高贵,即使现在将近五十岁了,依然风韵犹存、天生丽质。
她虽然有忧郁症及精神耗弱,但大多时候状况都很稳定,宇勋认为她早该可以回台湾跟家人生活,不需要一个人独自被隔离在这里。
在家族的亲戚当中,大伯母从小一直对他很好,其实她个性有些冷傲,不会主动亲近其他亲戚的孩子,但每当他和至斌一起玩耍时,她便会主动走向他们,当没有其他大人在场时,她甚至会抱抱他、亲亲他的脸颊。
即使是他的母亲也不曾对他如此亲昵过,因此他自幼就对大伯母有说不上来的感情,来美国念书后,每当至斌要来探望他母亲,他也会提议一同前来。
“不要……”
突然轻微的呓语声响起,让宇勋看向藤椅上的大伯母。
“拜托,不要……”姜俐岑柳眉微颦,有些痛苦地轻唤。
心想她是作恶梦了,他不知该不该叫醒她。
“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拜托……”仰躺在藤椅上的她神情痛苦,一双柳眉拧得更紧,双肩甚至微微发颤。
宇勋跨步上前,微倾身,伸手想叫醒被噩梦追赶的她。
“我什么都不要,把阿勋还给我……”她痛苦挣扎着,眼角滴下泪滴。
他才伸出的手,突地顿住。
为什么大伯母在梦中喊他的名字?
“阿勋,我的孩子……还给我!把他还给我!”蓦地紧闭着眼的姜俐岑情绪激动,不断哀求呐喊着,眼角淌下一颗颗的泪珠,声音更是哽咽颤抖。
宇勋内心猛地一颤,瞪大黑眸,怔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