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葵,发生了什么事,蔚秋伤得重不重?”
此时梅雨葵的身份不是学生会长,而是她最得意的左右手,和公孙树并行接过她丢来的车钥匙,而千鸟花子和康妮则蹲着,一人一边扶着裙子沾血的女学生。
“还好,没伤到要害,我们接到通知便立即赶来,紫阳和常雉他们正在料理那堆残渣。”相信他们会好好款待一番。
“嗯!没事就好。”松了一口气的唐破晓身一低,问着脸颊上伤痕明显的女孩。“还撑得住吧?”
“你看我死了吗?”一扯动嘴角就痛,她还逞强地要威风。
“哼!得意吗?告诉你多少次别跟得太近,你哪一次当一回事了。”自找苦吃。
“怎么,想干架呀!等我喘口气再跟你拚,我不信每一次都会输你。”不赢一回她真的很不甘心。
唐破晓没好气地往她痛处一戳,她当场痛得咬牙。“我把青兰交给你不是让你拚命,你不能为了我的远大计划保重一下自己吗?”
“火爆浪女有脸说别人,你的拚劲可不亚于我,何况那群混蛋利用毒品控制我们学校学生卖婬,我要能忍住不吭气,你大概会先给我一拳。”
因为臭味相投才能结成知己,大家的脾性都差不多,一样的冲。
“我已经放话出去了,为什么他们还没收敛?”难道真要惹毛她,逼她出手?!
她可以容忍打架闹事、意气之争,但绝对禁止毒品贩售,人只要一沾上毒就全完了,不会再有未来。
当初创立高中联会,其宗旨是联合全台高中生的力量,全力扫除校园里的不良势力,不让少数学生仗势欺人,恶形恶状伤人,保障大多数学生自在的求学生涯。
一开始的确出现不少阻力,还有帮派份子企图突破重围,将懵懂无知的学子当成棋子,利用他们吸收更多的在校生为己用,鱼肉落单学生。
但她在一群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辅助下,一一克服了难关,也成功地将黑社会势力驱逐出去,还校园一个平静。
“有赚钱的事谁会放过,而且是利润丰厚,不需要什么本钱,我们有些学生就是受不了引诱,爱慕虚荣,人家随便说上两句就跟人家走了。”毫无羞耻心,让她快气炸了。
“那你查到什么?”差点把命送掉,总要有点贡献。
蔚秋嘴一撇,哼声很轻。“树人街那个鬼头还记得吧!我怀疑他是中盘,往上一追,恐怕有更多的大头。”
她口中的大头指的是帮派老大,以及跟黑帮挂勾的政治人物及警务人员。
“他们发现你在调查他们,所以派人给你一点警告?”唐破晓沉吟,思索着事情会有多棘手。
她冷笑。“是倒楣,车子刚好没油,一个探头采脑的小弟发现我,我就月兑不了身了。”
要不是对方的人数太多,跟蚂蚁一样地一拥而上,她还不见得会输。
“是呀!好个烈士,居然白痴到忘了加油,你要我在你的墓碑上刻此人死于没大脑吗?”这么重要的纰漏好意思炫耀。
“喂!少说风凉话,至少恭喜我还活着吧!少了一个跟你斗嘴的人日子肯定很无聊。”蔚秋苦中作乐的自嘲,康妮好意在她伤口上抹药,她还瞪人家一眼。
“对呀!我不用到你的坟前上香,感觉真是愉快。”唐破晓笑着朝她额侧的肿包重重按下,好不开心地看她呼爹喊娘。
“噢!你这死女人……”可恶,趁机报仇。“对了,注意一下德志中学,好像有学生在兜售毒品。”
“沈高文在干什么?德志是他的地盘。”一校一个学生首领。
“他呀!忙着谈恋爱,最近有个美国回来的转学生,他看上人家了。”代为回答的是揍完人的花紫阳。
看他甩着手,手背红肿,显而易见,他下手相当重。
其他陆续回来的男孩也差不多,手臂甩呀甩地像是使劲过度,导致酸痛不已,睑上的嗜血神色犹自未退,阴峻得骇人。
“将离,待会去德志走一趟,顺便将沈高文给我拎来,我好久没和他聊聊了。”挺想念一拳挥向肚子的肉颤声。
“嗯!”
“公孙树,你请个长假,暂时来青兰窝上几天。”假单直接拿给理事长,由他批准。
“嘿!我还没死……喔!你用脚踩我……”给她记住,居然踩她的睑。
蔚秋的抗议不被采纳,她想起身为自己说话,唐破晓当没看见地上躺了一个人似,一脚往聒噪的睑一放。
“紫阳和常雉负责揪出这绦虫,你们这阵子大概得迟到早退,雨葵补上几张公假单,就说学生会要发行校刊,他们去找资料了。
“花子和康妮当后勤,随时准备支援,漾锦收集各方回报的消息,控管众人的活动,不许你们学那个笨蛋自行行动。”
被称为笨蛋的蔚秋狠狠瞪着她,嘴上念念有词的咒骂。
“那你呢?”
“地下会长”唐破晓眨眨眼,笑得好无知的挥挥手。“当然吹冷气、嗑瓜子泡茶,凉凉地跷起脚和周公下盘棋喽!”
她说得轻松,压根无所事事的懒人一个,跑腿的工作有人做,发愁的事不必她来担,有大家的同心协力,她这个废人自然不用费心。
“少来了,你不可能安静地等结果,肯定是单枪匹马的上门挑衅,将人惹毛了再做一次大扫除,把好玩的事全揽在身上。”她的行事作风根本是女土匪。
唐破晓装无辜的手心上翻。“我是这种人吗?”
众人有志一同地炮轰。“没错,你就是这种人。”
吼声隆隆,她却没半点愧疚地挖挖耳朵。“好吧!我就是没良心的人,欢迎你们唾弃我。”
她有姑姑当靠山,相信那些黑道大哥多少会卖她面子,不致为难她,可若换成他们……唉!不是她要说句触霉头的话,必死无疑。
“你……”蓝天的学生突然噤声,笑得有几分……惬意?
不会吧!有古怪,他们干么一直看着她身后,莫非酷斯拉来了?
当下眼皮一跳的唐破晓破例当只见不得人的鸵鸟,死也不回头瞧瞧有什么惊人异象,眼角到地上多了一道长影,她装傻地把众人的静默当成对她能力的肯定。
所谓眼不见为净,看不见表示不存在,不成。一道影子而已嘛,难不成真会把她吃了
“限速七十飙到破表,我该不该称赞你勇气可嘉?”
啊!有一只蚂蚁在游泳,赶快给它鼓鼓掌,它太努力了,死都要抱着饼干屑游向岸边,真是奋战不懈,为蚁族争光。
“你知不知道你一共闯了几个红灯,制造多少车祸现场,好像交通规炬是写来参考用,不用放在心上。”
没听见、没听见,什么咬牙切齿的声音完全没听到,天还是这么蓝,云仍白得像棉花糖,两只抢虫吃的麻雀啄来啄去,差点掉下树哑。
“唐、破、晓——!你再摇头试试,信不信我会打你一顿。”她的莽撞行为连圣人都会发火。
“我哪有摇头……”啊!破功了。“呃,学长,你也在呀!今天我们不烤肉呐!”
司徒悔睑色难看地忍住还想吐的酸意。“你叫我什么?”
“学……好嘛!司徒,你这人真爱计较。”她大声地嘟哝,想以气势取胜。
“你有驾照吗?”他想到另一个问题。
唐破晓当听不懂暗示的嘻笑一应。“我有身份证。”
“健保卡和保单都带在身上?”他的语气越来越轻、越来越轻,轻到随便一阵风都能吹走。
“在家里。”奇怪,她干么心虚?
“很好。”
“很好?”
喝!她要不要先尿遁,似乎有场将毁灭地球的大风暴在头顶形成,而且还带来可怕的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