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泛笑意的唐弄曙佩服她反应快。“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OK啦。”
她没打算换男朋友,目前这个尚堪使用,无折损率。
“我K你的大头,你的表现太不寻常了,连我都不禁要为园长老大捏一把冷汗,你这女人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断。”古里古怪又不懂何谓安分,整天想着怎么找麻烦。
“言丽雯没找上你们谈并社的事吗?”这女人看起来十分积极,想在毕业前扳倒她。
“有呀!她居然大摇大摆地走到我和大月面前,伸手要我们交出社里资料和经费,她是不是被殡石撞到头,有些痴呆了?”真不知她脑子在想什么,这么无耻的话也说得出口。
“不,她只想逞逞威风,哄抬她在风间老师心目中的地位。”
许青芳抬起眉,幸灾乐祸的说道:“看来……你又惹到她啦!”
“没错,所以我才带园长老大来见见世面,免得他老待在幼稚园里都发霉了。”她没见过这么不爱出门的男人,非要三催四请,外加威胁才肯动。
“听起来好像有点存心,你又在耍什么把戏?”肯定有鬼。
“没有呀!我可是温良恭俭让的好女人,才不使什么坏心眼。”唐弄曙眨动水灵灵大眼,对着上门光顾的学弟送上亲切笑容。
扶爱社的摊位不大,不知道刻意安排还是真的运气不好,被安排在最角落,不太容易被发觉,感觉像发配边疆的孤儿,乏人问津。
唯一的好处是有大树遮荫,让他们享受幽冷的清静,不用被晒得头昏眼花。
“你不要害我吐好不好,园长大人是瞎子眼才爱上你这个浑身反骨的妖女。”他被骗了。
“错。”她伸出纤纤食指摇了摇。“他是戴了墨镜看不清楚,才会一失足成千古恨。”怨不得人。
“……”有道理。
两人相视了许久,同时爆出大笑声,独到见解堪称一绝,男人在挑女朋友时一定要睁大双眼,切莫因一时糊涂而铸下大错。
美人多剌是不变的定律,别以为娇弱的白玫瑰就不扎手,美丽的花儿纯粹是观赏用,若要强摘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不远处的男子听见女友的笑声,不由自主地抬起头看向她,指背一推滑落的墨镜,惹得她们又是一阵笑。
“说真的,弄曙,你对园长老大的感情到底认不认真?可别真的三心二意。”难得有个人愿意制造笑点,她举起双手赞成他们交往。
她没好气地一啐,“床都上了,你说认不认真?!”
“什么,上……上床!”许青芳呛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你们进展到这一步了呀!靶觉如何?有没有飘飘欲仙……噢!你干么拍我额头?”
“邪恶。”满脑子黄色废料。
“是关心,我怕你们……不协调,早晚劳燕分飞。”
她阴笑,“这叫诅咒吧!你和大月不是很怕他,希望他离你们远一点?”
表情微尴的许青芳干笑地压低声音,“我没说不怕他,猛一看到还是会浑身颤抖,可是看久了也顺眼,他没想象中可怕。”
“是吗?”她不太相信。
“记得你们刚交往时,他动不动就脸红,见到你会手足无措,慌得说不齐一句话,甚至因看你看得入迷而跌入水沟,一只蟾蜍跳上他的头……”
这样的他大伙除了爆笑外,没人觉得可怕,他根本是个笨拙的男人,外表凶恶却是没牙的老虎,在女友面前温驯得像只家猫。
虽然有时候仍会被他冷冽的气势吓到,不过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只要不靠得太近,他们还满能接受的,以欣赏的角度看他出糗。
“唐同学,人要知足,不要坐这山看那山高,小心山崩会压死你。”许青芳语重心长的提醒。
“大月去买个饮料怎么这么久,太阳都快下山了。”肯定和小河模鱼去。
许青芳被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给惹毛了。“你再装傻试试,我一定替天行道……”
“来了。”唐弄曙突然冒出一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什么来了?”呃,是风间老师。
“给我一串肉串。”温润的声音轻扬,顿如清泉滑过闷热的夏天。
“要加酱吗?”
“少许,不要太浓腻。”
“好,请稍候。”
“生意好不好?”
“蒙你加持,等会肯定好。”蜂拥而至的女生会将摊子挤到水泄不通。
风间鹰一轻笑,“我的提议依然有效,只要你点个头,虽然你曾骗过我。”
“我骗你?”她故作不解,偏着头露出娇俏的表情。
“你说你没见过相片中的男人。”
她嘟起嘴,坚持不认错。“我是没见过呀!”
“你的男朋友就是相片中的男人。”他将头压低,似要亲吻她。
仔细观察她看似无辜的神情,他的嘴角多了一抹嘲笑。
姬美子没说错,她的确骗了他,是个高明的骗子。
“是吗?他们不太像,我没见过我男友拿下墨镜……”唔,他真没礼貌。
风间鹰一倏地捉住她的手,眼露冷意。“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你……”自大的男人最叫人受不了,唐弄曙很想用夹肉的夹子挥向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放开她!你要找的人是我,不要为难她。”
一道高大身影倏地出现,一掌拍开钳制女友的人手,将受到侵犯的小女人往自个身后一推,不让她受到一丝战火的波及。
“你终于肯现身了,风间旭二。”可真是不容易。
风间?咦,园长老大和风间老师同姓耶。许青芳扯扯唐弄曙的衣服,用眼神询问。
看下去便知分晓。唐弄曙用唇语回答。
“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呢?鹰一,你比我更适合当继承人。”他的心才够狠。
“因为大家都看好你,你有统御日本黑帮的能力,大哥。”他勾起唇冷诮。
什么?!他们是兄弟!罢回到摊位来的关月荷目瞪口呆,掉了手中的木瓜牛女乃和冬瓜汁,不敢相信耳中所听见的,一个是暖泉,一个是冰湖,怎么会是兄弟?
她还呆呆地站着,树旁突然伸出两只手将她往后拉,三人三张小板凳,手拿刚烤好的肉串,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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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想过兄弟俩再碰面是在这种情况下,取下墨镜的风间旭二冷视几乎和他一般高的男人,昔日的情景一幕幕扫过眼前,似清晰,却也模糊,相互交替着。
眼前的鹰一代表着他抛弃的过去,他很不愿想起,可是如影随形的记忆却因为他的出现而一一回到脑子里,重新开启连接的通道。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本家已追来了,他再逃也无济于事,这里有他割舍不下的人,他不可能转身就走,当做所有的一切不曾发生。
“我不回日本,你叫本家的大老死心吧!”一旦他决定的事不会再更改。
“你以为你可以不回去吗?日本是你的家,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你的事业都在那里,由不得你说不。”他没有资格谈条件。
“不再是了,我有新的家、新的兄弟和新的事业,我在此落地生根。”台湾成了他的故乡,他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他口中的兄弟指的是生死相随的森井刚田。
“如果你说的是那间烂幼稚围,要让它消失非常简单。”不费吹灰之力。
阴狠的眼倏地一沉。“鹰一,不要碰我的幼稚园,你付不起代价。”
他阴恻恻地低笑,“你几时沦落到当几个小表的保母,帮他们把屎把尿。”
堂堂樱花组的少主不当,跑去做奴才,他还真叫人看不起,深以为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