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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下) 第19页

作者:寄秋

龙姓让她打小就背负了不少期望,每个人都等着看她有何作为,不特别兴奋,也不会漠然视之,他们认为她应该懂得怎么做,不用人教自然就会,她是龙家女儿,不致偏了方向。

一直以来,她亦以此姓氏为傲,龙家的人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敢走没人敢走的路,上天下海不皱一下眉头,是各大种族融合的一股力量。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龙”这个母系姓氏会大大地影响她的情路,让她一路走来倍感艰辛,不是得上演谍对谍桥段,就是大打迷糊仗。

“当我的妻子好吗?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由我一肩扛下。”风炎魂诚挚的看着她,目光中充满渴望以及……恐惧,他害怕她会说不。

一股泪意涌上眼眶,她用力地眨回去。“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我没有失忆……”

“不,别说。”他倏地以吻封口,不让她跨过这道横亘两人之间的禁忌。

他要她,就是要她,她是属于他一人所有,没有复杂的过去。

“好,我不说,你不要抱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的腰快被你勒断了。”她尽量以轻松的语气化解他紧绷的情绪。

“你不是纸糊的……”他低语地松了手,又重重地吻了她一下。

“我说主子呀!你怎么没上药……啊!抱歉、抱歉,我有夜盲症,太阳一下山就什么也瞧不见,你们继续卿卿我我没关系,我是瞎子,没瞧见主子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哎,他可真会挑时间,人家深情款款,四目相对,正要进入火热的重头戏,偏他笨牛不识相的闯进来,打断了鸳鸯交颈。

“什么叫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她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没有哪里不能碰。

“呃!呵呵……我看不到嘛!主子就别太计较了,你的问题我实在无法作答。”装傻方为上策。

疑惑的龙涵玉看向风炎魂,“为什么你要上药,你受伤了吗?”

“啊!”风不伦讶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没告诉你吗?”

“他大概怕我太担心了,昨儿一整夜都没回来,睡在别的女人身边。”她难得展现女人温柔,说得好不轻柔。

“我没有。”一道闷闷的男音由齿缝发出,反驳她的不实指控。

“对对对!没有没有,主人一整晚都跟我在一起,我是活证据。”证人连忙跳出来大做声明,力保主子清白。

风不伦真的很怕他们之间产生误会,因为他会是第一个遭殃的人,谁叫他一时不察说溜嘴,造成主子的困扰。

没什么大反应的龙涵玉来回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人。“原来你们是那种关系,难怪难怪。”

她一脸了然于心的神情让人无由的一阵发毛,感到浑身不对劲,像显微镜下被列入高度观察的生物,因无性生殖而引起注意。

“什么关系?”

“难怪什么?”

当两道男音同时冲口而出,突然绽放比太阳还亮眼,甜如蜜糖般笑容的龙涵玉语出惊人的一指,“你们是Gay。”

“Gay?!”

多么可怕的抹黑,两个女人从没断过的男人居然被看成同性恋,这说出去肯定没人相信,他们的男性雄风一向旺盛得让女人吃不消。

还没来得及解释,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又道:“月兑裤子。”

“月兑裤子?”

是谁月兑?

风炎魂和风不伦互视一眼,无人动作,心里想着同一件事——她不会要他们当场做给她看吧?

“炎魂哥哥,你不是要上药,不月兑裤子怎么换药?”她笑眯眯地举高双手,一手碘酒、一手消炎粉,两者抹在伤处都很……痛。

喔!原来是你呀!快去受死。风不伦送上无限同情,庆幸被点名的不是他。

懊死,她怎么知道他哪里受伤?“小伤口,没什么大碍。”

“你要自己月兑还是我帮你月兑?我最近练就了一招快速月兑衣术,你要不要先试一试?”她还是笑得很甜美,天真无邪。

可是很奇怪,见惯大风大浪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

“真的没什么大不了,我受过更重的伤……”

一阵飒飒冷风划过大腿根部,两只贴身的裤管如七月梧桐,不起朵朵细白花雨,碎得没一片看得出本来的缝线。

很满意自己杰作的龙涵玉拍拍手上的“花粉”,浑然不觉两双锐利的眼眯起一条线,迳自将“患者”推坐上椅子,仔细检查那道深及见骨的“小”伤。

“海儿,你刚才拿的是玫瑰花瓣?”他必须确定他没看错。

“是呀!很顺手的武器,好拿又方便。”随手拈来不费工夫。

“你用它伤人?”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你会用它伤我吗?

“看情形。”她有问必答,十分合群的样子。

“什么情形?”如果她将玫瑰花瓣射向他,他有几成机率避开?

“有些人特别不听管教,爱自作聪明,把别人都当成笨蛋看的时候。”她看了看伤口,却不急着治疗,特意用指头挑开已经焦黑的部分。

“……”风炎魂默然,用深邃的眸光瞪着她。

“对了,你为什么会受伤,你不是很厉害吗?天下无敌的你为何会笨得拿刀子往大腿捅?”这样的伤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龙涵玉的神情异常平静,脸上依然带着无邪的笑意,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若仔细一瞧,她的眉宇之间多了平常所看不见的英气,稚气全消,隐晦其中,迷离的桀骜不驯慢慢浮现,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酝酿期。

此时的她,举手投足间尽是老练的世故,给人一种历经风霜的错觉,以为她是三、四十的“老”女人。

“我没有……噢……你在干什么?”风炎魂嘶地皱起眉,肌肉绷紧。

“喔!你会痛呀?我当这肉是死的,不会有任何感觉。”所以他才会表现得若无其事,行动自如。

“海儿,我是人。”她到底要不要上药?东戳西戳的手指头似在研究。

她一脸恍然大悟地咯咯笑,“我一直以为你是神呐,原来我被骗了呀!”

“你……”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女人一发起狠来,连火车都挡不住。

“主子,海儿小姐在生气吧!”脖子一缩的风不伦察言观色,小声地说道。

风炎魂没有回答,只从鼻翼喷出哼声,意思是少说废话,谁看不出她在使性子,而且专门针对他。

没人会故意受伤,尤其是他,他不说是因为爱上她的缘故,他的心变柔软了,因此忽略了隐藏的危险,疏于防备,未在第一时间痛下杀手,反遭敌人算计。

现在想想,祭司的预言正在成真,当时遇袭的他想着心头唯一挂念的人儿,脑海中满布她一颦一笑的俏丽倩影,一心只想尽快赶到她身边。

“海儿小姐你就别恼了,快帮主子擦药吧!昨儿夜里的事发生得太突然了,主子根本来不及避开……”他快看不下去了,她究竟是出自关心还是谋害,光看主子发青的脸色,就可知道她多么努力让他……痛。

喝!她还把伤口的肉拨开,搅来搅去的不知找什么……不行了,再多看一眼他也跟着全身发疼。

“什么叫来不及,他几时变得这么迟钝?”

风不伦的表情顿时变得凝重。“敌人躲在阴暗的角落偷袭,身形与黑暗融成一体,叫人防不胜防。”暗箭难防。

“保护他是你的责任,当时你在哪里?”

她严厉的苛责让他为之一怔,不由自主慑服于她不下鹰王的威仪。

“昨晚我发现有人潜入迷迭岛,正在大规模的调查中,当我听到打斗声响赶去时,主子就已经受伤了。”一说完,他忽地一愕,心中浮起怪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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