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若没有一定的财力是养不起的,他女儿是贪狼星下凡,只过富贵生活,吃不了苦。
“妈,查完户口了吗?要不要他把身高体重、身家财产列表给你一一评阅?”啧!说她害羞,他说这话有谁信呀!
张阿喜不满的打断母亲的盘问,身子像无骨的八爪章鱼攀着夏侯淳,黏他黏得紧紧的,几乎找不出一丝未贴合的空隙。
演戏要演得像才是好演员,做戏做得真才看得出她的实力,谁叫他好死不死的和她在同一间餐厅用餐,而且和她非常“熟”。
“如果能这样那就是最好……”省得她多问惹人嫌。
“柳阿姨,你忘了我们正在相亲吗?”不甘心遭到忽略的汪正人忍气开口,表面仍装出一副谦恭正直的模样。
“啊!汪大哥,正人,你们……”柳花儿惊呼的一拍额头,睑上微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将你们晾在一旁,我实在太惊讶我这骄傲过头的女儿居然有人要。”
以女儿不可一世的个性来看,她以为她这辈子注定孤芳自赏,孑然一生,找不到足以让她看上眼的伴侣,然后像讨人厌的死老太婆孤独到死。
“柳阿姨,你担心太多了,阿喜妹妹活泼又讨人喜欢,怎么可能会没人要,我就非常希望能成为你的女婿,汪张连成亲家,”她,他要定了。
“嗄?你也中意阿喜?”柳花儿怔住了,表情看来有些难以置信。
她当然知道女儿本身的条件很好,长得美又有生意头脑,回眸一笑倾倒众生,没有一个男人看到她不眼睛发直,口水直流的起色心。
可是她那性格呀!连她这个做妈的都不敢领教,以前追女儿的男孩子一发现她的真实性情,便逃得比飞还快,剩下的没几人。
“她很可爱,尤其是闪你那一脚回旋踢的曼妙姿势,犹如美丽的蝴蝶轻舞取蜜一般,叫人没办法移开视线。”她很美,美得让人想拥有。
出现敌人了!一道莫名的警讯划过夏侯淳的脑子。
他不晓得为什么会把这个男人当成敌人?直觉告诉他此人不可信。而他也无原由的讨厌那张过份真诚的笑脸,令人心里很不舒服。
“呵……是你不嫌弃,阿喜很顽劣,不好管教。”什么蝴蝶,在她看来不过是羽翼未干的小皇蛾。
“等为人妻、为人母之后,她就会如柳阿姨你一样贤良贞淑。”再顽劣的野马也敌不过几顿鞭子,他会享受驯服她的乐趣。
“说得也是,有你跟汪大哥看着,我也放心……”呃,等等,她似乎接得太顺口了。
一时被捧得高高的柳花儿太得意忘形,忘了女儿早有男朋友,还兴匆匆的和汪家儿子一应一答,差点把女儿双手奉上。
要不是听见一声不以为然的冷哼,她真要昏了头,不做多想的决定女儿的终身大事。
“伯母,小喜的个性不需要改变,你不觉得她自私无他、嚣张跋扈的模样也挺讨人欢心吗?”夏侯淳露出冷沉的笑,把张阿喜最恶劣的一面说得入木三分。
爱一个人如果连她的缺点也一并接受,甚至当优点欣赏,那么这个男人的爱绝无虚假。
“我自私无他、嚣张跋扈……”她是这种人吗?简直是造谣,她向来和善可亲,是人美心也美的绝世艳姬。
夏侯淳“爱怜”的拧拧她鼻头。“小喜鹊,你敢说你一点都不任性吗?”
“喔呵呵呵……哪个女人不任性,你说来听听。”用女人的原罪怪罪她,太没道理了。
“……”他顿时哑口无言,举不出实例。
至少他所熟知的女人,甚至是小女孩,似乎没有一个不任性,而且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起老是压榨五行使者的少门主,他脸上的表情更是阴沉可怖。要是让那只可恶的小恶魔得知他滞留不归的原因,是出自一个女人的请托,恐怕她会不顾自身安危,偷偷的跑来凑热闹。
龙门密探揽截到可靠消息,鹰海盟内部发出讯息,重利悬赏捕获“白狐”,奖金高达上亿美元,要活逮不要死尸,否则自我了结。
而“白狐”指的不是一只白色狐狸,而是酷爱白色打扮,行为如狐狸一般狡黠敏捷的龙涵玉,也就是龙门下一任门主。
“妈,你也看出我这男友比你介绍的黑道份子体面……”唉!人真不能比较,优劣立现。
“不是黑道份子,我是正当经营的生意人。”汪正人急切辩解,仿佛怕烙上见不得人的徽记。
“是呀!春风葬仪社老板,而我呢?是千里葬仪社老板,你说你暗地里抢了我多少生意?”没听过同行相忌吗?居然敢跑来相亲。
“我……呃!”他语拙,因为他确实“抢了”,而且是不能见光的那一种。
“喔呵呵……你真是敌我不分呀,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喜欢我?做人要有原则,我们是敌人。”想从她手上抢钱,根本是异想天开。
“不是敌人,我们是良性竞争,若有人手不足之处还能互相支援。”他要她,以及她南北贯通的葬仪社。
汪正人的贪婪浮现眼底。他同意相亲的理由无他,只有一个,那就是藉由婚姻的方式并合两家的事业,成为中台湾最大的葬仪联社,垄断丧葬市场。
当然,也更方便他从事获利更多的活动,人不能死脑筋墨守成规,原地踏步,想要更快累积财富就要走险路,一步登天。
而张阿喜的艳丽容貌是意外收获,原本他以为从事丧葬行业的女人不是个性阴沉,便是貌不惊人,绝无出色姿容,没想到她带给他的竟是惊喜。
“那是你天真的想法,想跟我抢钱的人都是我的敌人,而且我慷慨一点透露商业机密给你,千里葬仪社在我经营下从不缺人手,因为我那些可爱的学弟们自愿来扛棺、吹西索米,和出卖色相。”
这也是她专挑拳击社社员来扛棺、国乐社学弟来演奏乐器,与射击社那些身材佳、脸蛋俏的小堡蜂来打杂的原因,他们能做的事可多了,缺人的时候还能充当五子哭墓和花鼓阵女郎。
张阿喜像阔夫人似的转转指上祖母绿钻戒,轻抚淡描的眉。“好了,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本小姐等着去美容沙龙保养我的脚指头。”
她说得傲气,昂首阔步,扭动二十三寸小蛮腰,挽着假男友就打算离去,根本不理会她觉得小头锐面的相亲对象。
其实汪正人还长得满人模人样的,可在她眼中仍是不及格,毕竟她手底下的帅哥军团个个都比他养眼称头,她怎么也不可能降低标准屈就连最低门槛也跨不过的跳梁小丑。
只不过,她想走,人家不一定肯放人,想人财两得的汪正人倏地起身,意欲阻止。
“等一下,我们还没谈完……”他看中的女人岂能由手中溜走。
他伸手想拉住张阿喜,动作已算是快速,在无预警的情况下通常不会失手,他也笃定她逃不开他的箝制。
但是一只更快的手迅速拨开他手腕,像是没使什么力气的在手背下拍点两下,意图造次的手竟无力的下垂,虚软得抬不起来。
他大惊,瞪向看不出几时出手的男子,惊觉他的身手好得离奇。
“记住一件事,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女人。”即使那个女人是嚣张至极,让他想亲手捏碎的自恋狂。
夏侯淳对自己不假思索的反应感到头皮发麻,明明只是帮她逃开无聊餐聚的一场戏,他竟认真的不许别的男人碰她一寸肌肤,一抹不悦由心底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