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害得女朋友不给他好脸色看,他何必对她客气,没把她丢出去他已经很后悔了。
邬雪梅微怔,不相信自己的美色对他起不了作用。“人家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想快点到你身边。”
一般男人若听见美女软言娇语,肯定会心花朵朵开的趋上前,情难自持的沦为裙下臣,不会忍心见危不救的视若无睹,除非他不是男人。
习惯受男人注目,将男人玩弄于股掌间的邬雪梅也是这般认为,鲜少有她驾御不了的男人。
可是她错估了一件事,她是很美,美得千娇百媚,但却有人长得此她更美,而且早她一步掳获孤独的心,她的用尽心思只有四个字足以形容——
徒劳无功。
“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是有三个头还是六只脚,让妳迫不及待的想大开眼界。”当他是奇珍异兽不成。
没想到他竟会无动于衷的邬雪梅眼一红,点点滴滴的落下两行清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怒气冲冲的凶我。”
她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泪眼汪汪的不知为何受责备,一双水洗的羽睫眨呀眨的好不凄楚,稍有人性的人都会跟着鼻酸。
“我天生脾气暴躁不成呀!看不顺眼的人、事、物就想吼、就想骂,妳是不是要见识我用微波炉砸人的狠劲?”怕了吧!他就是连小猫小狈也要欺负的大恶人,要是怕就赶快躲远啡勖,别害他女朋友捧醋狂饮。
面对皇甫冰影以外的“闲杂人等”,他的态度就会回复原先的狂狷暴戾,不管对方有没有惹他,他都会觉得一肚火,不吼上几句好像浑身难受。
首当其冲的是无处可躲的叮当,她是最无辜的一个,明明什么话也没说的窝在角落,可是扫向她的怒火从没少过。
或许是替过吧!她曾含泪控诉,因为她是学姊的小学妹,不拿爱人出气的他自然找上她,谁叫这个墓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舍她其谁呢!逃不掉的替死鬼。
“可是你对她就很温柔,轻声细语,没一句重话。”怨慰的眼神一射,冰冷而阴惊。
为什么是那个穿着怪异的女人,她自信比她更懂得男人的心态,他不该不看她而将全部心思全放在别人身上。
邬雪梅的独占欲很强,无关情爱,只是无法忍受男人的眼光不跟着她转,即使是所痛恨的人,她也要拥有他所有的注意力。
鲍孙静云沉不住气的吼声连连,“妳拿什么跟她比?她是我的女人,而妳充其量不过是只不识相的野乌鸦,嘎嘎嘎的叫声难听死了。”
“你说我的声音难听……”她简直是大受打击,脸色惨白像生了重病。
还是一只野、乌、鸦——
“用不着太伤心,我们第一次交手时,他用的词汇更精彩,有些不雅的字眼不便转述,他吼我的声量足以震动天地。”当时她以为是地震来临前的低鸣。
同是受害者,该组成反暴力联盟,严禁任何超过八十分贝的丹田之音。
“女人,妳在做什么,同情弱者还是扯我后腿?”从他们相识以来,皇甫冰影从没这般“仁慈”。
就连她那个讨人厌的小学妹,也常被当佣人使唤,一边压榨她,一边又让她认为这是出自学姊对学妹的爱护,奴役人反受到感激。
鲍孙静云觉得她的言行举止越来越怪了,超过他所能想象的范围,人的反常一定有迹可循,她那狡猾多诈的脑子不知道又在策划什么?
一股强烈的力量在手心钻动,他强硬压制不让它成形,感觉体内灵动力越来越强,可他却不愿再承受祖先留下来的包袱,神算师的天职必须终止在他这一代。
“我是感同身受,怕你的坏脾气会吓跑倾心爱慕你的女人。”她的眼睛看向邬雪梅。
“只要吓不走妳,其他的女人都可以下地狱。”他声狠的一瞪,不高兴她竟然有意无意的想把他推向别人。
不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他再迟顿也不会看不出她是有心操弄,明着和他闹,暗地里却巧施手段,搬弄着他绝对不可能赞成的诡计。
“狠话少说两句,别以为你嗓门大我就相信你无二心,当初你也嫌我嫌得一无是处,同样的把戏又想使上第二回。”嫌货人才是识货人,这是商场的经营之道。
“皇甫冰影,妳讲不讲理,我现在不想跟妳吵,妳要嫌她看了碍眼,我马上把她丢出去。”她居然怀疑他的真心。
鲍孙静云捉起邬雪梅的手就想往外带,动作粗鲁的捉伤她犹不自知,就算知情他也不在乎,他本来就是讨厌和人走得太近的怪人,什么怜香借玉就免了,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再说。
但是奇怪的是,明明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他拖起来竟觉吃力,仿佛有股力量在抗衡,往回扯拉的不让他称心如意。
“公孙大哥,你不可以赶我离开,要走的人是她。”
邬雪梅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柔弱的姿态仍在,但多了有恃无恐的自信。
“×的,听妳满嘴鬼话,妳以为妳是谁。”竟敢妄想命令他。
“因为我是邬雪梅。”她自傲的抬起下颚,让他瞧见她最美的一面。
“我知道妳是谁,不用费事的自我介绍。”他不耐烦的撇撇嘴,不想瞧见那张“故人”的脸。
“等等,别赶我,是长老要我来的。”只要一搬出那几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她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长老?”果然,他的脚步一顿,微蹙起眉。
“公孙一族的血脉不能不延续,我是他们选中的命定人选,你必须在三十岁以前娶我,同时生下承继神算师使命的长孙。”他改变不了天命。
“神算……”他是神算师后人?一想到高大的长人穿上黄色衣袍,挥舞着桃木剑和法器,忍俊不住的皇甫冰影清清喉咙,怕功亏一篑露出破绽,拚命忍住就要月兑口而出的笑意。
鲍孙静云没发现她以咳声掩饰笑声,兀自还沉浸在邬雪梅带来的冲击中,咒声连连的连祖先公孙羊都给骂了,犹不尽兴的数落起自作主张的历代长老。
可恶,他的婚姻为什么要掌控在一群昏庸的老人手中,他们尽避大作白日梦,别想他会愚昧的配合。
越来越热的掌心,似在嘲笑他的抗拒,让他灼烫得几乎要控制不住呼之欲出的力量。他不是公孙一族最强的神算师,他不是,绝对不是!
不然,他怎会算不出十年前那场大劫呢!反而让它成为永生永世纠缠不清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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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仲夏夜,气候出奇的干燥。
十七岁的公孙静云是个自视甚高的年轻男孩,他精通命理,擅长卜算别人的前三世因果,甚至能窥伺天机,为人除忧解惑,断定生死劫。
他是神算界的奇才,具有极佳的资质,年纪虽小却已有大将之风,是族中长老认定能力更胜于祖先公孙羊的异能者,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佼佼者。
少年得志不见得是好事,至少在当时,他的才能是遭妒的,不少族里亲友视他为一种挑战,千方百计想证明他的能力不过尔尔,取而代之成为众人景仰的焦点。
鲍孙义理便是其中一人,野心也是最甚,他带着未婚妻邬雪荷前来,意欲争取下一任族长之位,好顺利接近灵石,取得无上的力量。
可是谁也没想到,邬雪荷竟然喜欢上小她三岁的公孙静云,不顾未婚夫的颜面与之出双入对,叔侄间的争战因此白热化。
但是,三人间扑朔迷离的关系中,谁也占不了上风,还因此种下悲剧的种子,失爱又失势的公孙义理难忍挫败之痛,举枪疯狂扫射,造成十死十八伤。邬雪荷是最后倒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