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姊,妳确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吗?我觉得妳应该再考虑一下,不要太快做决定。”她不想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没错,要考虑清楚,他这里不是给人住的难民营,等她死透了再来造座坟,他绝对会施舍一块地让她来当邻居,再用泥土拜她。
“叮当,妳再抖下去,我看也不用太费事了,直接在旁边挖个洞,就地把妳埋了。”有必要怕得草木皆兵,全身抖动如落枫吗?
“喝——妳……妳杀人灭迹……”呜呜……救命呀!谁来救救她,她不要连个告别式都没有就被草草掩埋。
没理会她呜咽的小狈泣音,皇甫冰影视线一调高,看向夺走她一吻的元凶。
“你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再砸下去,你今天只有睡地板的份。”她像个正在训斥顽童的母亲,以极其宽容的态度包容他的任性。
男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孩子,不管成长到何种程度,依然有着顽劣的一面,不时偷跑出来捣个蛋,再缩回成熟的身躯佯装大人。
而公孙静云的心性停留在十七岁,一直不见长进,因为缺少与人往来的成长期,所以他的“青春期”始终没过去,维持在最叛逆的时间点。
虽然他死不承认在使小孩子脾气,而且非常不合作的拒绝长大。
不想长大的彼得潘和长不大的彼得潘其实大不相同,一个碍于体型和故事性无法长大,即使有心改变也只能维持儿童的模样;一个只想留在无忧无虑的童稚年龄,不肯加入成人世界。
“妳可以再过分一点,我才有理由将妳碎尸万段。”公孙静云的脸色已经不能再用难看来形容,根本狰狞扭曲得不像一个人。
“为了你吻了我?”她掀眉,笑得好似躺在花间晒太阳的白猫,慵懒中带点世故的邪恶。
“妳……妳提起这件事干么?我全忘了。”他的气消得很快,仿佛刚被戳破一个洞的皮球,瞬间扁成皮囊。
“真忘了?”皇甫冰影起身,甩动着两根辫子,然后慢慢松开头发。
一时间,她由单纯的古典美蜕变成妩媚多娇的现代美女,微鬈的发丝微漾性感风情。
“忘……”他吞了吞口水,两眼发直,“忘得一……咳!一干二净。”
“要不要回忆一下?我可以帮忙。”纤白长指往他肩上一搭,眼神放肆。
“妳……妳在挑……挑逗我……”不公平,为什么她会突然变美了,还可口得让人想一口吞了她。
想起那个吻,公孙静云的嘴唇忽然觉得干涩,迥异于怒火的烧灼感由下月复升起,口干舌燥似发烧前兆,整个人由脚底到头顶都发烫。
在她离开的那一晚,他还莫名的作了不该有的春梦,破例的洗了床单和被褥,羞于让人得知他竟在梦里拥抱了她一夜。
以为这件事会到此为止,她逃开的背影令他无端的想挽留,可是他终究没踏出一步,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一如白昼与黑夜。
没想到他想她的次数多到连电脑萤幕都会出现她揶揄的脸庞,好几回按错了键消掉他最重要的档案,还被沈冠鹤那痞子嘲笑他在发情。
乍见皇甫冰影的身影又出现眼前,狂跳的心口的确有点小小的喜悦,虽然她打扮十分古怪又“不正常”,但是有个让自己发火的对象真的不错。
然而看到那个畏畏缩缩的拖油瓶,他的心情马上恶劣到不行,一个嚣张到目中无人的女人尚能接受,再多个见他如见鬼的食客,他的容忍度已达到饱和,只要丢根稻草上去就彻底瓦解。
“不,我是提醒你敢做敢当,你轻薄我,所以欠我一回。”皇甫冰影拍拍他的脸,像是顽皮的猫正在戏弄濒临死亡的老鼠。
鲍孙静云静静的盯着她的唇,久久才开口,“妳要是觉得吃亏了,我让妳吻回来。”
嗯!这提议相当符合公平原则,让他占尽了便宜……呃!还债,以后两不相欠,看她还有什么借口赖着不走,将他当台佣使唤。
越想越兴奋的笨男人笑得乱噁心一把,两边嘴角往上拉高,几乎要咧开到耳后,浑然不知自己的神情有多色,活似日本怪叔叔。
“你认为这是好建议?”皇甫冰影在笑,眼底却无笑意。
“当然。”他的口气说得好不自然,理直气壮似的准备“牺牲”。
长期欲求不满的男人难免火气大,所以脾气会暴躁不是没有理由,因为阴阳不调和嘛!“垃圾”堆积过多容易伤脑。
“你很开心?”红光满面,一脸婬相。
“当……呃!不是,我在忍耐妳对我的骚扰。”脸一绷,他硬是挤出一张嫌恶又痛苦的恶人脸。
“你在笑。”很刺眼。
有吗?他模模自己的脸.“不,我是被妳气到颜面神经失调.”
“喔!原来如此。”想不到她的本事还挺大的。
皇甫冰影直接两手往他颈后交迭一放,柔美的脸庞微微仰起,目光柔如水的正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黑眸,微启的樱唇吐出撩人的兰芷幽香。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此刻最好赶快避开,千万不要受惑于迷人表面,黑寡妇在吃掉牠孩子的爹时,也是面带恬静的微笑。
捂着胸口、怕看到惊悚画面的叮当已连退了好几步,小小的身子往桌子底下一躲,整个人弓缩成球状,希望接下来的惨剧不会波及到她。
可是被鲜红艳唇吸引住的男人根本看不见危险已至,犹自晕陶陶的等着被“吃”,完全没有一丝危机意识。
等到他发现她眼中的阴邪之光时,已来不及防备……
“喂!妳想吻就吻,干么贼兮兮的盯着我瞧……噢!妳……妳居然……太……太卑鄙……”痛……痛死了,她怎么可以偷袭?!
身一弯的公孙静云痛出一头汗,弯腰下抱不敢移动分毫,钉在地上如木人,两颗黑黝黝的眼珠子布满痛楚和难以置信。
上一秒钟的旖旎思想全碎成一片片残渣,花枯镜裂难以回首,他雄伟的男性尊严沦丧在她往上一顶的膝盖。
“男人的自信不是用在逞强上。记得一句话,女人都是有刺的毒花。”不是人人都能摘取。
“妳……妳……”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干脆用恶狠狠的眸光杀她一百遍。
“想感谢我为你上了一课是吧!不用客套。”皇甫冰影往他头上一拍,笑意重回出奇发亮的眸中。
我砍砍砍……我杀杀杀……他用祖先名义发誓,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所,否则死去的先人尽避在他坟上大跳踢踏舞。
喔!痛——他“那里”肯定废了,再也无法“笑傲江湖”,公孙家的香火就到他为止,再也蹦不出一粒西瓜籽。
下半身受创的公孙静云已经发不出熊熊大火,暗暗生着闷气,高壮的身体萎缩了一大半,由牙缝中迸射出不堪入耳的国骂。
“学……学姊,这位猫先生看起来好像好可……呃!好人,妳何不将就和他凑成一对。”危机一过,叮当同情起“弱者”的遭遇,一句可怜便在眼刀之下改为好人。
“小学妹,妳吃太饱了吗?”她不介意找些事让她运动运动。
“学姊,妳不觉得你们两个很搭吗?一个粗犷有型,一个灵秀出尘,站在一起的画面很顺眼。”虽然熊压灵雀少了点唯美浪漫。见她面无怒色,叮当大胆的说出心中的所想。
“顺眼?”皇甫冰影睨了一眼怒坐在地上的男人,暗生趣味的悠然一笑。
“是呀!妳看猫先生虽然声音大,脾气也不怎么令人欣赏,可是他吼声有力却不曾伤人,双瞳瞪如牛眼仍『忍气吞声』,以后绝对不会打老婆啦!而且任妳操到死也会无怨无尤。”保留一句,前提是他下会先被学姊打死,五马分尸后再鞭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