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来袭寄秋
前几个礼拜,当秋仔快写稿前,满脑子计划着在气候尚未转热,还非常冷的时候,待稿子一写完后便可以大睡特睡,最好一天睡个十小时以上。
可是大家一定听过一句十分残忍的话,那就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秋仔完稿后第三天起,原则上还没机会实现“睡死”的宏愿,最不能预料的病毒来袭了。
当然喽!小孩子的抵抗力较弱;五、六岁大的双胞胎先一步中奖,尤其是弟弟更是上吐下泻,严重到吃不下、喝不下的纯拉,一度医生要他住院治疗、打点滴,以免虚月兑过度。
泵姑秋是倒楣带他就医的人,被女医生骂得相当惨,连小孩子拉几次、吐几次都不晓得。
(在此,秋仔得替天下父母喊冤,一天有二十四小时,谁记得住从早拉到晚的正确次数,以大概次数作为统计居然挨刮,实在很台风耶!十几次不能当依据数目吗?十七跟十八有什么差别,不就是拉了一整天。)
秋仔没让小侄子住院,因为他活跃得此一般病童还健康,一样胖嘟嘟地不见减斤减两,带回去慢慢照顾也逐渐好转。
可是——
小侄子下吐不泻,也恢复正常进食,秋仔以为否极泰来之际,隔没几天居然四个小孩全病了。
四个喔!双胞胎和小侄女,以及妹的小飞子,一起带过来给秋仔找麻烦。
所以秋仔同样没睡饱,一口气带他们去诊所候诊。(中午十二点半左右)
但是细菌之猖狂令人不齿,又过了几天,三个男孩病情减轻了,反倒小侄女发烧到四十一度半,而且退了又烧,烧了又退,反反复覆,直到两母女一块住院。(肺炎)
想想没事的那两只小猪谁带?
炳!别指望他们父亲,秋仔的懒牛弟,给他照顾比丢在路边自生自灭还糟糕,小孩子发烧到三十八度多还不知道,依然跟他的“女”网友哈啦。
整整两个礼拜,秋仔就在忙这些病小孩,医院、诊所来回跑,一天喂四次药还得拚命哄,买玩具、开空头支票贿赂。
蝙蝠秋可是昼伏夜出的生物耶!天亮上床,午后两、三点才起床,这下子步调全乱了,平均一天下来睡不到六小时,简直……简直……
快挂了。
同情秋仔请来上香。
鲜花素果多多益善。
咱们黄泉见。
楔子
“啊——”
长曳的尖叫声如流星般划空而过,冲破沉寂的夜空直上云霄,似破碎的烟花落在无人走动的暗巷中。
月兔东升,星子迷离,微亮光线由晃动的油灯中透出,疏离的风影轻轻拂过,一股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寒栗由空气中传来。
那是一间苏活区的小酒馆,热闹的人潮一如往常沸沸腾腾,谈笑声、吆喝声、与女侍调情的婬秽声,在酒的助兴下,浮动着的是人心,没人在意身边少了什么,只是尽情享受短暂的人生。
走在腐化的街道上,偶见一两具肢干扭曲、两眼圆睁的尸体是常有的事,在人人可以合法拥有枪枝的西方世界,争扰和纠纷从不间断,他们习惯以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不依赖他人,即使以人命为代价。
于是犯罪率年年增高,而犯罪年龄则逐年降低,虐童、逆伦弒亲、父性侵女、男童惨遭鸡奸等可怕事件不断发生,甚至一整个社区集体侵犯不足十四岁稚龄的孩童,互相交换儿女以达娱乐效果。
在这人伦沉溺的世道中,对这些悲惨的画面早已习以为常,即使令人鼻酸也只是发出一声感慨的轻叹,以人之力是无法阻止世界的崩塌。
魔,长存在人心,难以根治。
“又晚来了一步吧……”
手握十字架的中年男子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悲悯地念了句哀悼词,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化除邪恶,使其受扰的灵魂回归尘土。
他轻覆上犹带惊恐圆突的蓝眸,不忍见花样年华的生命再一次由手中流逝,微带哀伤的眼中有着对世人的慈悲。
“是的,又让『他』得逞了。”
一身黑的俊挺男子由黑夜中走出,目冷如隼的注视着半身赤果、面容向上俯卧的苍冷女尸,干枯得只剩下皮包骨的身躯看不出曾有的美丽。
在一个小时前,她是血肉匀称的美丽少女,号称全美最动人、最有韵律节奏的啦啦队队长。
今年才十六岁。
而这是十年来,被发现全身血液被吸得一滴不剩的第N个受害者,之前已有妓女、女教师、运动教练和活跃于上流社会的仕女受到杀害,她只是其中之一。
“少爷,还要继续追下去吗?”
昏黄的街道照出一张刀凿般的严峻面孔,剑眉微拧了一下。
“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不是吗?”
因为他的职业是……
驱魔师。
第一章
黑!
全然的黑色。
他从头到脚只有一种颜色,黑色的义大利小牛皮鞋,看得出是名家所出的顶极精品,一身羊毛织的名牌衬衫与长裤也是黑的。
就连那件不该在亚热带地区出现,黑得发亮的皮制风衣还是相同色彩,除却黑以外,就只剩下深黝的古铜色肤色,那是长年曝晒在阳光底下的成果。
那是一个不容轻忽的男人,欣长的身影高大冷峻,带着霸王般的气势,宽厚的双肩给人狂佞的感觉,像是一头来自美洲大草原的巨大黑豹,偾起的肌肉足以撕裂破锁定为目标的任何猎物。
没人瞧见他的双眼生得何种模样,遮住半张面孔的宽大墨镜,根本令人看不清他的长相,隐约由刚正的口鼻和刀凿的脸形看出是个长得不错的男人,就算少了墨黑色的镜片也不致丑得无法见人。
包夸张的是,他腕上的瑞士名表一样是纯黑的,除了十二颗闪亮的小钻外,表面是磨平的黑曜石,轻启表面的浮键则是黑色血玉、晶石共生镶制成令人惊叹的黑色钻表,价值不菲。
然而,这样一身贵气的冷漠男子居然走进全是女生的圣芳济女子中学,丝毫不见困窘地迈开大步,面无表情地越过把关的警卫伯伯,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地任意妄为。
照理说,如此暗黑色系的野兽男子不该擅闯宁静祥和的校园,尤其是成立不到二十年的教会学校,那绝对是叫人为之气馁的亵渎,而且还是没人能阻止的狂傲。
但他的气度神情就像号令百鸟的鹰隼,左手轻轻一拨便推倒近百来公斤的胖警卫,如入无人之地的穿越绿草如茵的操场,践踏好不容易培育成功的台湾杜鹃,把别人的辛勤成就轻易毁去。
“咦!怎么有人背上背了把剑,看起来真的很奇怪耶!他以为现在是中古世纪吗?”
女学生窃窃私语的低喃声充满好奇,好似临潮的浪涛一波波涌来,充斥在徐步而行的男子四周,狐疑和纳闷的目光有着不解。
不过在严苛的礼法教育下,无人敢躁进的上前询问,只在心中打上一个问号,眼睁睁地看着他打眼前经过,并捉住一位瘦皮猴老师,“命令”他说出校长室的方向。
所以有人这么说,他若不是道上混的大哥,便是讨债公司的首脑,那寒冽的气息让人由心底打起冷鼓,咚隆咚隆地不知该避之如鬼,还是佯装视而不见,多穿一件厚衣服。
“罗丝莉修女,午安。”
正在评估学生操行成绩的老妇人头一抬,微讶的神情由蓦然一怔转为喜悦,双唇一咧,大笑地由皮椅起身,热情无比的抱住漠然男子。
“你来了,蓝亚特,我的小猫儿长大了,身子骨也比以前更精实了。”
“是的,我来了,修女,不过我不是妳的小猫儿。”薄抿的唇线微扬一度,似笑又似谑地任由她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