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爱欺负妳怎样,妳早就不能呼吸了,还敢跟我顶嘴。”哼!欠管教。
“我不能呼吸?”什么时候?
一片飞扬的白吸引杨恩典的目光,她讶异地发现竟是招魂的白幡,满布里外的成为白色世界,“忌中”两个字跃入眼中。
是谁死了?
忽然间她难过的眼泪夺眶,看着垂泪的母亲和一直拭泪却笑得开心的大姊,爸一身黑地在扯弄幡布,弯腰捧起挽联的大哥扬唇抿笑,准备一把火给烧了……呃!等等,不太对劲。
一、二、三、四,包括她在内刚好五个,是杨家人口的总和,那么这个家是谁死了?怎么鲜花素果齐备的设成灵堂……
蓦地,她震惊地睁大双眸,一帧灿烂笑颜的女孩相片正对着她,彷佛在取笑她的后知知觉。
那是她?!
“躺在棺材里的感觉怎样?要不要发表一下死亡感言,本狗仔大爷正现场为妳连线,妳老实说不要怕,上面那老头没叫妳背十诫才准进天堂吧!”
他们的规矩特多,又要心地善良,又要灵魂纯洁,还不许人家做坏事,门窄得毫无诚意欢迎新成员,老要人家排队等候。
像他们魔族多便利,只要有心加入从不限制条件,门开千万扇,条条大路皆通行,服务品质一流,不用担心找不到门路,他们自会送上简介供君参考。
“我……”棺材?
头有点晕的杨恩典感到想吐,原来她躺的奇怪东西是棺材,难怪她觉得狭小无法翻身,有种呼吸不顺的窒息感,骨头都僵硬了。
只是她究竟是几时死了,为什么她一点也不知情?好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人如胎儿蜷缩在母亲的子宫里,温暖得让人不想醒过来。
“我明白妳的感受,我也睡过德古拉伯爵的『床』,真的很不好受,我一直告诉那群死硬派的老古董别把妳当死人看待,他们就是不肯听地弄出一堆笑话,让人家以为你们家真有人死了,还说我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
看他又是埋怨,又是恼怒地喋喋不休,鼻头微酸的杨恩典握住他的手,将头靠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凝视他,似乎百看不厌地但笑不语。
由他眼中她看到一个恶魔的深情,她知道他也会害怕,害怕失去她,在没有情爱的恶魔世界里,她是他唯一的眷恋。
“什么死硬派的老古董,人死了本来就要为她准备后事,让她一路好走,这是自古以来传承的习俗,谁晓得你是哪来的怪物,居然有本事让她起死回生。”
扁这一点,她就可以原谅他推她去撞墙的那笔仇,只因她坚持不肯开棺,让他把一颗带血的心脏放入小妹的身体内。
“嫉妒的女人最丑陋,麻烦妳滚远些,不要来吸走死人的空气……哎!妳居然敢掐我。”好呀!她想造反了。
面对雷恩一张狰狞的脸,咯咯笑的杨恩典又掐了他一下。“人家不是死人啦!我还活得好好地。”
“哼!死过的人总可以吧!女人就爱斤斤计较,偷斤减两都不成。”他反拉她两颊瘦下去的脸皮,非常不满意地瞪她那一家人。
就是他们饿瘦她的,连着三天不给她饭吃,所以她才会越来越瘦,皮包骨的抱起来很不过瘾,让他这“豢养者”毫无成就感。
也许该宰头猪来让她补补,上了年纪的魔猪如同一根活人参,补精益气好处多多。
被瞪得不知所措的杨家人尴尬一笑地转过身,避看他那双具有魔性的冰眸,抱起一头不晓得打哪来的小猪走开,让想小俩口多聊聊,他们的存在感觉有点多余,虽然他们也想留下来抱抱家中的宝贝。
只是有一点他们实在想不通,猪为什么会发抖,而且抖得相当厉害,两眼挂着泪泡像在求救。
“当然不行,对你的爱不能偷斤减两,我好爱你喔!雷恩,爱死你了。”她突然抱着他,神情十分雀跃地对着他猛亲。
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攻击,有些傻眼的雷恩怀疑她死过头了。“妳是谁?”
“我是恩典呀!恶魔也会得老年痴呆症吗?”她淘气地眨眨眼,笑他变呆了。
“请问妳含蓄的个性哪去了?”他还很客气地问,怕被上面那个愚弄了。
杨恩典捧着他的下巴,温柔地亲吻他的唇。“被我的恶魔情人溶化了,蜕变成为爱勇敢的美丽蝴蝶。”
“不会再把我让给别人了?”他问。
“不,你是我的,谁来抢都不给,包括那个长辫子女孩。”她仍是介怀地嘟着嘴,惹得他愉快地哈哈大笑。
“那个女孩救了妳一命,要不是她及时将妳的魂魄收入生命石中,妳早被死神带走了。”而他救了她的人也没用,她将成为活死人,也就是一般的植物人,永无苏醒的机会。
“是她救了我?”她很惊呀。
“艾莲娜是我们家最小的孩子,她是我妹妹。”生性古怪,难以捉模。
“什么,你妹妹?!”噢!糗了,她搞错了。
雷恩抱着她阴阴一笑。“吃醋了对吧!妳以为她是我另一个情人。”
“我……呃……呵呵……她很漂亮……”装傻,她什么都不承认。
“比不上妳,但……”他又笑,表情十分邪恶。“该怎么惩罚妳怀疑我不爱妳呢?”
“不要咬我的嘴唇,它刚好……呃!你刚刚是不是说你爱我?”为什么她没听清楚?也许就此一次。
换他装糊涂地打迷糊战。“有吗?死人的耳朵不是失灵了,妳听到的是我清鼻孔的声音。”
“雷恩……”她撒娇地拉着他的手直摇,希望他能再说一次。
“啊!天黑得好快,该吃晚餐了,妳灵堂的食物看起来很好吃,妳要吃鸡腿还是鱼,他们拜祭妳的供品还真丰富……”她呀!好命,生前死后都受宠。
“雷恩.艾佐,你这可恶的恶魔……唔……唔……”嗯!他的吻变轻柔了。
杨恩典不满地朝他的背一吼,以为他又要要无赖地回避问题,谁知她人才一跟上,他回身拉她入怀,一个爱怜的吻轻落。
“傻瓜,我爱上一个傻瓜,妳说我是不是很傻!”两个傻瓜。
她笑了,眼泪如珍珠地落下,拥着他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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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她是个善良、温柔又谦恭贤良的好女孩,有了她,妳将拥有世界上最大的财富。”
一句“相信我”,冯子谦难搞的母亲居然羞红了脸,答应儿子娶他相恋多年的女友过门,而且还破天荒地宴客百桌,将婆婆传下来的一组昂贵首饰送给了未来的媳妇,热络的程度叫人跌破眼镜。
婚礼就在圣保罗教堂举行,由“年高德劭”的威廉神父主婚,引导的花童成了一头粉红猪和一只看起来很讨人厌的倨傲黑猫,婚礼流程顺利得有如“魔”助。
原本今天的准新娘还不愿意下嫁呢!在被准新郎的强迫下上了一趟医院做了健康检查,发现肝脏出现不明肿瘤,她惶恐得当场哭起来,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倒在准新郎怀中。
那时她才知道自己并不坚强,而且非常怕死,有个依靠的肩膀让人安心,她后悔过去的任性和自以为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幸好只是良性肿瘤,及早治疗并未转为恶性,在药物的控制下渐渐好转,肝功能恢复正常,她才有机会当一次新娘。
“辛苦你了,还出卖色相色诱痴肥的老太婆。”男人长得帅还真不是福气,看看他铁青的脸就知道。
咬着牙一哼的雷恩重重一搭杨亚树的肩。“我是天使嘛!信我者得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