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餐?!”袁月牙尚未开口发表意见,一道饱含怒意的女音似破闸而出的洪流,瞬间淹没其他人的声响。
“妳下来干什么?”面对来者的不豫脸色,表情更冷的汪奇不假辞色的斥喝。
“人家等不到你嘛!一个人孤伶伶的很寂寞,又怕你被来路不明的野女人给勾走了魂。”
他是我的,妳最好识相点。故作娇羞的汪涵雨恶狠狠的瞪了袁月牙一眼,把她当情敌以眼神警告一番,手挽着兄长的臂膀故意挤开她,着实给了一顿下马威。
原本她打算待在车里等他,先前的威恫确实吓着她,她想短期内安分几天,藉由母亲的因素逼他回家,她才有机会引诱他,造成既定的事实。
可是一瞧见他和摆地摊的女孩拉拉扯扯,看似对她有意的模样,好不容易压抑的妒火又熊熊燃起,烧得她全身疼痛难当。
她没道理平白便宜别的女人,就算不能让对方好看,她也要摆出“此人为我所有”的姿态,不让他人有机可趁。
“汪涵雨,我刚才说过的话妳全忘了吗?”看她故态复萌,毫无收敛的意思。
眼一眨,泪流欲滴的汪涵雨像个温顺的小女人轻偎着他。“我怕你不要我嘛!别把我一个人丢下,我胆子小会害怕的。”
“妳……”当着旁人的面,不好让她难堪的汪奇冷沉着声音,“回车上去,司机小陈会载妳回家。”
“我要跟你一起回家,妈妈说她很久没见着你,很想念你。”她很聪明的运用母亲的关系,让他没法子将她推开。
一提及有如第二个母亲的罗玉珊,他脸上的厉色稍微融化。“我会找时间去看看珊姨。”
“你现在不就有空了,难道我妈在你心中不如路旁的小野鸡。”她就是嫉妒他对别的女人永远比对她好。
“妳还说,大家闺秀该有的修养到哪里去了?只会让人看笑话,除了惹事生非别无长处。”
“你一定要在外人面前这么打击我吗?我可是你最亲密的人。”她又睨了“不相干”的人一眼,要她赶快滚离他们的视线。
袁月牙还没迟钝到被人埋怨还不知情,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虽然被赶的滋味有点酸酸涩涩的,不过她更乐得有人接管疯子。
“你们情侣俩慢慢聊,我不打扰了,后会无期、相聚无缘、老死不相见……”千万别再找上她。
她手儿一摆正想走得洒月兑,但是她很痛心的发现,有只大而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臂,叫她走了一步又被拉回来,还不小心跌向人家男友的怀中。
这……不好解释吧!肯定会让人当街砍死。
“她是我妹妹。”
“妳在干什么?”
耳边传来两道男女的声音,一是不悦,一是愤怒,拉扯着她渴望宁静的理智。
觉得自己很无辜的袁月牙苦着一张脸,她不知道招谁惹谁的尽走狗屎运,摆个摊子卖内衣不算是大罪过吧!有必要让天来罚她吗?
她在笑,笑得很无奈,左腿一抬往前使劲一踹,男人的哀呼声一起,她哪敢逗留,马上抱着家当远离小型暴风圈。
“不好意思,我只是路人甲,管妳是妹妹还是泼妇,拜托别太关爱我。”她承受不起。
袁月牙若有什么长处,那么跑得快便是她一大优点,打工生涯训练她临危不乱的应对,而跑给警察追的小贩身分则锻炼出一双飞毛腿,说起来还真没几人跑得过她。
好不容易逃离魔掌,在面摊吃着阳春面配豆干的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有件事没做,可左想右想就是想不起来,凌乱的马尾因奔跑而有些松散,被她一捉一挠的显得更乱了。
唉!算了,不想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城市的另一端,有个秃头中年男子瞪着无人的座位,大笔一挥如行云流水,在某个缺课的学生出席表上打上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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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稍有灵性的女孩都到哪里去了,满街的人工美女没一个看得顺眼,个个眼高于顶又爱装模作样,看到有钱有势的男人就像菟丝花硬攀着,也不管对方是否有妻有子,还是上了年纪的糟老头……”
咖啡厅里坐着一位看来落魄的男人,微鬈的长发学欧洲贵族束于肩后,满脸的络腮胡遮住实际年龄,给人沧桑、孤寂的感觉。
包夸张的是他在室内还戴着墨镜,吊儿啷当的任其滑落鼻梁,看来虽然滑稽却又非常具有个人风格,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颓废派野兽。
口中念念有词似在埋怨,一杯咖啡从热腾腾喝到温热,又从温热变成微凉,整桌的女乃精和糖粉就这么一匙一匙的消耗大半,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不见他移动。
不过他也不算奥客,起码眼前迭成小山的点心盘子就相当可观,仔细一算还能不咋舌吗?一、二、三、四、五……整整十盘。
躲在吧台后边,包含老板娘在内的全体员工所做的一致定论是,他是个嗜吃甜食的男人、刚从深山峻岭下来的野人。
“……我只要一个女人有那么难吗?不用太漂亮、有气质就好,不高不矮稍微瘦长,要跟哈比人一样可爱,还要有双精灵般灵动的眸子,发长不用及腰,我只要乌黑如瀑而已,若是皮肤白皙得像果冻更好,我一定马上打晕她拖进我的『山洞』蹂躏……”
喝!丙然是野蛮人,居然还有如此原始的想法,和他们预料中的差不多,果真脑子里长虫,言行举止不属于正常人所有。
什么要一个女人不难,他开的条件才是为难人好不好,有气质的女人哪有可能不漂亮,除非他要的是一头母猪,当然不会太漂亮。
而且哈比人和精灵只能在电影中寻找,现实人生中根本不存在,“魔戒”看多了对人还是有影响。
端着咖啡壶走过男子身边的更服务生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心想姑且不论有无果冻般白皙的皮肤,她的头发也很黑呀!而且飘逸如瀑,为什么他就没注意到。
“小姐。”
啊!他终于看到我就是他需要的女孩子了。兴奋莫名的女服务生羞红了脸颊,害羞的眼看向他腕间镶着钻的瑞士名表。
他虽然古怪,但肯定是有钱人,能让麻雀一夕之间飞上枝头当凤凰。
嗯!要露出最甜美的一面,好让他知道她虽然不美,但是很有气质,至少她鼻子上的三十七颗雀斑是可爱的。
“请问有什么事,要加咖啡还是女乃精?”镇定,镇定,别笑得像花痴。
“一块慕斯蛋糕。”
嗄?什么?她没听错吧!他要……“先生,你要点一块慕斯蛋糕,是吗?”
“嗯!”他需要甜食来安定烦躁的思绪。
“喔,马上来。”唉!真叫人失望。
“呀!等一下。”差点忘了。
希望又浮上她眼中,笑容可掬的弯下腰。“请问客人还有什么要求。”
那只表有上百万的价值吧,若是在她指间也多个相互辉映的钻戒就更好了。
“给我糖罐,咖啡好像变苦了。”苦得他舌头都发麻了。
“是。”女服务生表情僵硬,招牌笑容不见了。
咖啡本来就是苦的好不好,凉了更苦,这种常识都不懂,他还跟人家凑什么热闹喝咖啡,直接喝糖水不就得了,省得频频加糖。
愤愤不平的女服务生气愤他的漠视,踩着重重的步伐到隔壁空桌拿了一瓶糖罐,然后啪的一声重放在他桌上,动作虽大却丝毫未得到他一个注目,她讪讪然一哼的扭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