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期以来养成的反射动作,当甘碧珠扬手之际她已感受到一股恶意,没等她有机会掴上脸前,她已经自然反应地掌了她两下。
敝的是她手中还拎着搜括来的名牌,明明没办法出手,但甘碧珠双颊却都留下两道鲜红的巴掌印,简直是神乎奇技,叫人费疑。
“妳敢打我,我绝不放过妳,我会要深青替我讨回公道,”好痛,她从不知被打会这么痛。
被宠坏的天之骄女从没挨过责罚和打骂,所以不知道痛的感受。
“哈!请便,在我打死他前他还有力气替妳出头的话,欢迎妳大施媚术去勾引他,我给妳拍拍手鼓鼓掌。”回头她还有帐跟他算。
哼!未婚妻,他好生福气。
“妳这人真野蛮,我要跟我爸爸说,叫他去警告深青别被妳这恶婆娘骗。”她太坏了,根本配不上他。
“是呀!我怕得手脚发抖。”哇,没断女乃。“快回去吃女乃呀!小贝比,长大点再来较劲,最好把妳的爸爸妈妈,哥哥姊姊、弟弟妹妹一起带来,人多才热闹。”
甭儿什么都不怕,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左手是空,右手也是空。
“妳……”
气势高不过人的甘碧珠气恼地一跺脚,掩面哭着离开,典型的欺善怕恶,没人撑腰就只是一条两指一捏的小虫。
“明光,妳好厉害……”呃!怎么了,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现在不要跟我说话,在我宰了妳哥前。”
第八章
“……哎呀!妳怎么了,不要打了,小心扭伤手……妳交代的事我全做好了,没有一丝遗漏,妳就别打了,疼的是妳的手……”
而他会心疼。
满屋子跑的杭深青根本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她追他就跑,没来由地被追打,他实在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完全无头绪。
枕头打人不痛不痒,他比较担心的是她施力的腕,挥上挥下容易受伤,所以他必须跑比她快,免得她一个错手伤了自己。
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忙累了在床上小歇一下,她砰地甩开门朝他一阵乱打,让他差点把她甩出去。
幸好他一碰到她的身体就知道是她,赶紧收回手跑给她追,不管他有没有错,先认错准没错。
“叫你别跑还越跑越快,乖乖地让我打到高兴为止,否则我绝饶不了你。”好累,他真能跑。
跑不动的明光靠着墙直喘气,恶狠狠地瞪着脸不红气不喘的男人,不甘心他的体力比她好,好象没事人的装无幸。
“不要吧!男人『乖乖地』很丢脸耶!妳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惹妳不高兴的事,我自行处罚好了。”他一说完就拿起长尺抽打手心。
杭深青出人意表的动作让一肚子火的明光为之怔忡,心里浮起一丝不忍。
她抽定他的尺丢在一旁,用力地瞪他,想把他瞪出一个洞。
“不会比我更丢脸,你有未婚妻的事为什么瞒着我?你欺我无父无母是不是?想脚踏两条船拿我当宵夜点心,好满足你大男人的自大狂。”
不想不气,越想越气,她明明是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却被当成抢人未婚夫的坏女人,这口莫名其妙招来的鸟气她怎么咽得下,她才是最无辜的人。
在外人面前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不肯被人瞧不起地还以颜色,即使气得要命还得摆出不受伤害的模样,牙根咬紧和人家战到底。
吧么,她战斗女神,专打没必要的仗,要是他把事情全摆平,她也用不着受气。
“啊!妳知道了。”他懊恼地站着不动,让她踢一脚出气。
“啊!妳知道了,是呀!我知道了,但你不知道我被人当街当狐狸精看待,还差点挨了打,那种感觉可不好受。”就像小时候被同学骂杂种,没人要的孩子,受屈辱的感受一辈子都忘不了。
明光不像外表那般开朗,她也有不为人知的伤口,伤在心口隐隐作疼,没人能抹平。
“什么,妳被打了!痛不痛?伤在哪里?妳没事吧?”一听有人打她,神情紧张的杭深青立即拉着她检查。
“我是说差一点,你看我是好欺负的人吗?”他到底在模哪里,他手停在胸部的时间未免太久了。
“是谁让妳难受了,我找人去围殴他,我宝贝的小女人怎么可以随便被人欺侮。”她好香喔!有熏衣草的味道。
听见他疼宠的话语,明光的气消了一半。“还不是你『亲爱的』未婚妻,你要打她给我看吗?”
她不指望他替她报仇,反正她也没吃亏,反而下了一场马威,让人避而走之。
“呃,这个……”他表情不自在地搔着耳,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他要能打早就打了,哪会隐忍到现在。
“给你一个机会说明白,别说我无理取闹,我这里的气还涨着,一时半刻消不了。”她指着心窝要他斟酌点,别再惹她发火。
杭深青也想模她的“心”,但被她一掌拍掉。
“我解除婚约了,碧珠不是我的未婚妻,我没有脚踏两条船也没有欺骗妳,我心里真的只有妳一个。”他没那么大本事同时爱两个人。
“碧珠,碧珠,叫得可真亲热,人家是一颗明珠我是一根草,如果你的婚约真解除了,为什么她敢以你的未婚妻自居?”
扁这三个字就刺得她心口发疼,她明明不是很喜欢大块头的男人,却偏偏为了他多个未婚妻而拈酸吃味,真是被鬼蒙了眼。
她什么时候爱上他,为何事先一点预兆也没有?突地从胸口蹦出来,让她措手不及地几乎要恨起他。
这么个傻大个有什么好,不懂浪漫不会说好听话,笨手笨脚只会傻呼呼地看着她,她真不知道前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栽在他手中。
不过他要变得像秦侩二世那般奸狡,她也不会中意他,说不定连看他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她病了。”
“病了?”看不出她有病呀!他不会胡乱编个理由搪塞吧,把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说成有病。
“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不吃药控制就会发作……”一说到此,他表情为之苦恼。
“拜托,你说得好象是一种疯病,我看她根本一点病也没有,比我还健康。”明光随口一谵,没想到还真让她说中了。
“医生说是一种感官失调症,情绪反复无常,时而平静时而暴躁,病情严重时还会做出不自觉的事……”
杭深青娓娓道出这些年的经过。
案亲早逝的他并没有富裕的童年,母亲在工地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他的生长过程几乎都在工地度过,和尘嚣飞扬的工地月兑不了关系。
堡地里有个仁厚的老板对他们母子十分照顾,不时嘘寒问暖当是自己人给予资助,他能顺利成为顶尖的建筑师便是他的功劳。
老板的年纪并不轻,四十好几才和结缟二十年的妻子生下一个女儿,自然疼宠有加地为她做最好的打算。
“老板觉得我苦干实在,不失为托付终身的好青年,就把女儿介绍给我,希望我能一秉他照顾我的心好好对待他的女儿……”
事情就如平常般发展,先是交往,后是订婚,其间他们和一般未婚夫妻相处没两样,甚至已经开始筹备婚礼准备步入礼堂。
可是在这时候突然发生一件令他震惊不已的事,婚事因此打住,他二话不说地解除婚约。
“什么事?”
难以启齿的杭深青将女友拉至腿上一坐,回忆的表情似乎透着困难。“她打我妈和妹,推她们去撞墙。”
那天是婚礼前三天,他刚好忘了拿宴会名单而折返回去,一到门口还没进入他就听见一阵大吼大叫声,然后是东西碰撞产生极大的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