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思眨了眨眼,一脸惊讶的说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含蓄了?你是卫京云还是卫城云?”
大白天真见鬼了,死人复活。
“闭嘴。”女人不能给她三分颜色,她会开起染房。
“我没听过闭上嘴巴能接吻,那是礼貌性的亲吻……唔……”算她没说过,唉!
情侣拥吻的画面应该很唯美,夕阳沙滩玫瑰花,海浪翻白鸥鸟归巢,相叠的长影曳地,映画出心型闪烁的星星,浪漫又充满罗曼蒂克。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很爆笑,唇舌相涎浓蜜得化下开,中间隔着一颗大篮球,什么花什么叶地一下于全凋零了,只剩下一段枯枝半垂着头,呈九十度弯曲。
这叫错愕呀!还有难以置信的傻眼。
只不过此情此景落在一旁遭到遗忘的女人眼中,那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红了名为妒恨的眼,任由尖细的长指甲刺入掌心内。
即使到了这地步洪敏君还不肯认输,犹作挣扎的力挽狂澜,不让他们称心如意。
“这样对待老情人太不通情理了,只见新人笑就忘了我们昔日的恩爱甜蜜,你可真绝情呀!”
徐徐起身,洪敏君轻轻拍掉衣上的草屑,面无愧色地犹带一丝傲慢。
“住口,别让我有理由打女人,我不想大哥死后蒙羞。”卫京云的表情是痛恨的,毫不留情。
“啧!这么凶呀!我还真是怕,当年你抱着我的神情可不是这样,整个人都快融化了。”她和他融成一体,不分彼此。
“过去的错误不值得一提,早知道妳心如蛇蝎我连碰也不会碰妳一下,妳是我见过最恶毒的女人。”心是黑的。
他最后悔的一件事是认识她,并让她趁机入主卫家。
“我哪里恶毒了?不就为了挽回你的心嘛!你干么说得我好象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过去你的热情如火还深深留在我脑海里。”他是她有过最棒的男人。
洪敏君根本不认为自己有错,在爱情的领域中谁都想赢,不择手段所付出的代价是得到他,那她何必手软心慈的为情敌留条后路。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做的不过是一般女人会做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敝,爱情的魔力会使人疯狂。
“妳恶意的伤害我的女人还敢理直气壮的当没这回事?!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我会要妳赔命。”别以为他会轻易地饶过她。
面对他排山倒海的怒气,她略微一惊,“没有的事你少胡乱编排,我只是跟她开开玩笑和她闹着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害她了?”
“是玩笑吗?那我也推妳一把到马路中央,看急驶而过的车子会不会及时停下。”摆在眼前的事实还敢狡辩,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冷抽了口气的洪敏君脸色一变,笑得极慌。“我真的没有恶意嘛!不信你问问蒋小姐,我有伤到她一分一毫吗?”
有点可惜,要是他早或晚一分钟出现就好,她就能从容离开“车祸”现场,不用负任何责任。
“嗄,什么?”为什么话题又转到她身上,害她无法偷懒一下。蒋思思的表情是怔愕,有点回不了神。
“不要想拉她当挡箭牌,妳逞凶的举动我看得一清二楚,要不是念在妳是我大哥的遗孀,仲夏、仲秋的母亲,我一定亲手将妳移送法办。”她已经得意太久了。
“别左一句大哥,右一句大哥地叫得亲密,你要真尊敬城云是你大哥,你就该把他应该继承一半的卫家财产给我,而不是一个人独吞。”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呕,同是卫家的子孙却有差别待遇,一个死后遗产不到五千万,扣税之后到她手中根本不敷使用,一个却坐拥数百亿资产,挥金如上的不把钱当钱用,流水一般撒出去。
当初她以为长子会分到较多的财产,所以少掉他这无情的卫京云也无所谓,反正兄弟都长一模样,和谁上床都差不多。
谁知她打错如意算盘,放掉手中的大鱼取小鱼,每个月像乞丐似的向人伸手要家用,而她无用的老公只知四处旅游,无法支付她庞大的开销。
鲍公的偏心让她很不服气,双胞胎为什么不能公平的平分家族财产,只独宠一人令人不甘心到极点。
她要争,争出个道理来,绝不平白把她该得的那一份拱手让人。
“给妳?”卫京云冷嗤的一哼。“让妳养小白脸吗?『阁语』的强尼,『卓情』的大卫,『意绵绵』的小钟,要我再列举妳的情夫名册吗?”
“你……你怎么知道……”血红的唇色一下刷白,惊诧得几乎站不住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想有一天必须和妳对簿公堂,替仲秋做亲子鉴定的DNA来证实他是我们卫家的孩子。”
因为他不是。
“你……你太可怕了,你调查我……”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中,难怪他有恃无恐。
“不用我去调查,妳不晓得妳的超级好朋友会定期将妳与男人往来的报告放在我桌上吗?”
“什么?是她?!”
于亚蕾!
第十章
蒋思思流产了。
喔!不,八个月大快九个月的胎儿不算流产,应该说是早产,胎儿迫不及待的想出生来讨压岁钱,不让钱鬼阿姨专美于前。
话说蒋思思差点被洪敏君推向车道谋害,一怒之下的卫京云不留情份将她和于亚蕾一并赶出民宿,不论她们怎么哭喊要赖不肯离开,他还是直接把她们打包送上出租车直达台北,中途不准停车。
谁知回到台北的两人仍不死心,合谋出一套阴毒的诡计,一个谎称婆婆从楼上滚落送进加护病房,情况危急,一个色诱对她一向心存好感的会计部门的主管,假意卷款潜逃,旨在逼得身为公司的负责人的他回公司坐镇处理。
不疑有他的卫京云以为确有其事,连夜北上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前脚才刚一走,两个好胜的女人便开车进入幸福镇。
不过蒋思思的早产和两人无关,在不熟悉路况之下她们吵了起来,越吵越凶地互指对方的不是,互揭疮疤口出难以入耳的秽言。
不知是谁转动了方向盘一下,突有一只松鼠跳上前方的玻璃,两人吓了一跳猛踩油门,偏了一半的车头狠狠往斜坡撞下。
坏事做不得,报应马上到,她们什么事还来不及做就先付出代价,车子当场起火爆炸,惊动附近的居民。
在驾驶座的于亚蕾先被救出,但是安全气囊未起作用,她的双腿被撞歪的车头挤压变形,据医生保守的判断若是会好也需三到五年的复健期,而且不能保证能健步如飞,可能会有点跛。
而洪敏君的情况较严重,全身有百分之七十五灼伤,吸入废气太多重创心肺功能,就算日后动上十次以上的换肤手术也挽回不了白女敕的肌肤。
“思思要生了吗?为什么不把她送到医院待产,妳们这些武婆想活生生的折腾她……”
狼狈不堪的男人咆哮着从门口走进,一身是水的沿路直滴地板,脚步急促又慌乱,撞倒了花架犹不自知,一路狂奔上二楼。
原本卫京云想直接进入卧房看他心爱的女人,殊不知忽地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挡住他,让他急上加怒的破口大骂。
“卫先生,卫大总裁,你说谁是巫婆呀!”在她的屋檐下还敢这么嚣张的抬起头走路,撞破脑袋恕不赔偿。
“滚开,让我进去,妳没听见思思在喊痛吗?”凄厉的叫声揪得他心口发痛。
谁理你,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呼天抢地?“老公,捉住他,他要不安份就一掌劈晕他。”